第二十章 爭鋒

第二十章 爭鋒

風易聽到后,心潮澎湃,難以自抑。

“上天入地,煮海焚天?那不是成神仙了?”心中歡喜之極,一時間自己彷彿已經是騰雲駕霧,穿過九霄,到達了神仙所在的天庭。不過這美夢還沒幻想多久,便被一陣冷風吹的破滅了。

風易不由沮喪想到:“罷了,罷了,還是先勘破這太乙鼎的奧妙吧。”

之後幾日,風易便一個人坐在院子中修鍊感應,再也無人來打擾。說來也奇怪,以前沒有女艾點撥時,那種感覺似有若無。後來風易依照其法,將腦子清空,所有的意念神識全部集中在腹中,終於察覺到了太乙鼎的神奇之處。

雖然無法用肉眼去瞧,但風易還是清晰地感覺到,有一隻青銅鼎靜靜的漂浮在自己的丹田裏,周身銘文閃耀,發出淡淡的光華。另外奇怪的是,他身材瘦弱,腰部不過兩尺余,但在太乙青銅鼎的周圍,卻是茫茫然一望無際的虛空。恍惚間風易竟然感覺,即使連大海放入其中,也不會溢出。

如此勤加修鍊,又過了半月有餘,風易已能將太乙鼎控制自如,每當其用神識感應,便會從鼎中生出一股柔和之力,仿若水流一般順着全身遊走。這時,風易便覺身體輕飄飄的,彷彿一躍能跳丈余高,隨手一拳,便虎虎生風。他自己在院子裏上躥下跳,隨意出招,只覺自己已成了當世高手。若虞少卿再來,定能打他個措手不及。

只是可惜不管風易如何修鍊,卻總也無法完全領悟那天子九歌?彷彿這功法只是一種意念,一種感覺……

“我雖然有太乙鼎幫忙,但虞少卿那廝是長老的孫子,未必沒有其它什麼寶物。我得加把勁才行。”他如此計較,修鍊更是用功,幾乎已達枕戈待旦的地步,到了後來更是不進屋內,便在院子中打坐,連睡覺時也不曾休息一分,體內靈力與日俱增。

一日清晨,吃過早飯,風易正在院子中閉目感應天地靈氣。忽聽女子笑聲,風易轉眼看去,正是虞沫。她走進院子,卻見風易蓬頭垢面,衣衫不整,不由得驚訝道:“風易,你怎麼了?又被虞少卿打了嗎?”

風易不好意思笑道:“不是。”

虞沫若有所思,突然笑道:“我知道了,你定是在學習先聖的典籍,所以廢寢忘食對不對?”

風易大為尷尬,虞沫所帶來的的典籍他雖然翻了一遍,但只是粗略掃過而已,並無深究。但他不好說出太乙鼎之事,便支支吾吾結巴了一通,算是矇騙過去。

哪知虞沫不依不撓,道:“正好,我最近也依父親所言,在研究聖人之言,不如我們分享一下心得。”

風易嚇得大跳,急忙擺手:“不不,我字都識不全的,哪裏敢跟你比較?”

虞沫佯裝生氣,撅嘴道:“你就別謙虛了。你天資過人,怎麼會不識字?算了,我先考你一考吧。”說罷也不待風易同意,便道:“你先說說《天皇道年》中的兩儀篇是說什麼的?”

風易滿臉漲紅,無法作答。

虞沫又道:“不怪你,這個太難。考你個簡單的吧,《黃帝內經》中有引用《上下經》,你知道是何人所著嗎?”

見風易低頭不答,虞沫無奈道:“那《神農本草經》中有養命應天之靈藥,你知道是哪幾樣嗎?”

風易又不能答,說不出話來。虞沫有些生氣,雙眸瞪視,道:“風易,你這半個月來都在做什麼?既然不願學,又何必來向我要這些典籍,還害的我要跟父親解釋老半天。”

風易慚愧之極,正要解釋,又聽門外傳來一聲冷笑:“哼,這種蠢貨,沫兒你又何必在他身上多費心思?”

來人便是虞少卿三人。自從風易搬進山谷,虞沫便多次偷偷來找他。但這隱秘行事瞞得了族長和長老,又怎麼能瞞得過整日關注虞沫動向的虞少卿?這一日她前腳剛踏進風易的院子,虞少卿便後腳尾隨,前後相差不過一刻鐘。

風易見他來此,也不驚訝,笑道:“你不是蠢貨,便來回答試試!”

虞少卿正要在虞沫面前賣弄,搖頭晃腦道:“兩儀篇所敘乃陰陽和諧共生之道。《上下經》的作者是伏羲,從河圖洛書中推演而來。至於那《神農本草經》的養命應天之靈藥,則是人蔘、甘果、黃精三樣。”說罷對虞沫笑道:“怎麼樣,沫兒?我說的可還是全對!”

還未等虞沫說話,風易便又道:“對,自然是全對。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不是蠢材,卻是一個聽話的乖孫子,讓你說什麼你便說什麼。”

虞少卿聞言怒極,正要上前,卻見虞沫攔在前面,淡淡道;“少卿哥哥,風易他已非囚徒身份,父親曾下令,任何人不準為難,你想要違抗指令嗎?”

虞少卿冷笑道:“沫兒你多慮了,我不過和他親近親近,絕不動手。”

虞沫見伯虎、仲熊在側,他應該不會做出過分之事,便道:“那樣自然最好。少卿哥哥,父親讓我們少跟他接觸,免得暴露了其身份,我看我們還是儘早離開為好。”

虞少卿點頭道:“好說,好說。”卻趁虞沫不注意,腳下忽閃,身形迅捷,眨眼間來到風易面前,嘴角一絲冷笑,那拳頭是泛起靈光,猛地一下朝風易小腹擊去。這小腹乃是丹田命海所在,若是受了重傷,以後必成廢人。虞少卿早存此意,不過之前礙於場合,無法施為。今日見虞沫與他私會,又處處為他說話,終於按捺不住。

不過風易卻也非吳下阿蒙,他感應太乙鼎良久,體內已是有了極深的根基,周圍的一草一木,細雨微風,他都可辨別。此刻一見虞少卿神情,便生出防備之意,便在他拳頭襲來時,風易反手為掌,推了出去。本以為可與其勢均力敵,沒想到剛一接觸,便覺胳膊傳來一陣劇痛,如遭電亟,整個人退後了數丈有餘,低頭看去,手掌竟已紅腫起來。

虞沫回過神來,叫道:“虞少卿,你膽敢如此?小心我告訴父親。”

虞少卿見風易躲過了自己的必殺一擊,心頭正是驚訝,耳邊聞聽虞沫聒噪,大為不耐煩,道:“沫兒,你別太過分。我整日對你有求必應,你為何要和一個廢物混在一起?”

虞沫冷道:“風易他自有過人之處,又怎是你這種心胸狹隘之人能夠看到的?”

她本意是不願風易受人*,但沒想到此言更是讓虞少卿大怒不已。他冷笑道:“哦?這麼說來,他不是廢物嗎?”

虞沫道:“自然不是。你恐怕還不知父親和尨降長老都對他另眼相看,今日你若衝動,怕是吃虧的是你。”

虞少卿怒火攻心,早已聽不進他言,直視風易,咬牙切齒道:“小子,想不到沫兒她竟然對你如此誇讚。今日便讓我瞧瞧,你到底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

虞沫聽其語氣,大覺不妙。正要說話,卻已見風易顫巍巍站了起來,目光凝視對方,毫無俱意,整個人像是蛻變了一般,渾無平日那種弔兒郎當的模樣。

“虞少卿,你想要瞧瞧嗎?看你這麼聽話的份兒上,爺今日就滿足你。”

虞少卿年已十八,自小修習族中的功法,修為在年輕一代是少有人能敵。虞沫見風易竟想逞能,大是着急,道:“虞少卿,他不過一個外族人,你想以大欺小,倚強凌弱嗎?”

虞少卿冷笑道:“我乃聖人之後,當然不會做那種事。這樣吧,你受我三招,三招之後,你是死是活,便看天命。”

虞沫正要阻攔,風易卻已經答應下來,道:“好說,三招便三招。”虞沫無奈,又道:“虞少卿,你剛才已經出過一招了。”

虞少卿冷笑道:“無妨,還有兩招,定取他狗命。”言語之間,眼神突然一亮,發出一陣奇異的光芒。風易與其對視,頓覺渾身發麻,無法動彈,心頭暗叫不好:“這廝和那尨降長老學的一個術法。”但思緒之間,已是來不及。虞少卿化掌為指,如夭矯閃電一般,直朝風易胸口戳去。

虞沫、伯虎、仲熊在一旁圍觀,頓時大為驚駭。這一指用上了北斗七靈中的瑤光靈,迅疾無比,若是練至極致,出手便如漫天繁星,洶湧而下,莫可阻攔。這一指若是戳中,風易便有九條性命,也要一併交代了。

哪知風易目不能視物,卻是身形一閃,堪堪避過了心房要害。但虞少卿的瑤光指何等厲害,仍然是刺中了他的胸膛中央,剎那間衣衫盡裂,出現了一個指頭粗的傷口,血水汩汩而出,片刻地上已是出現一灘腥紅,令人不忍直視。

虞沫叫道:“虞少卿,你瘋了嗎?下這麼重的手?”

伯虎、仲熊對視一眼,也要上前勸阻,若是風易真有個三長兩短,怕是連他們也要受責罰。伯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風易,道:“少卿,這小子百無一用,殺了他平白髒了你的手,還是放過他一次吧。”

虞少卿受人奉承,心底十分受用。他剛才運起五成靈力,又用上了北斗之靈,按說當可將其一指斃命。雖然不小心偏了半寸,但這小子毫無護體靈力,這一下就可以讓他休養三月也未必能痊癒。

他本想就此罷手,回頭卻見虞沫目光全部注視在風易身上,連一絲也未瞧自己。虞少卿心頭怒意不減,冷道:“讓我放過他一次也可以,爬起來跪着叫三聲爺爺,我便考慮考慮。”

仲熊見虞少卿不依不撓,有些害怕。他受族長和父親所託,要看管好風易,如果他出了什麼好歹,那首當其衝的便是自己。當下走上前道:“少卿哥哥,他受了重傷,恐怕連動一下也是困難了。不如等他養好傷,我親自將他押到你面前,任你處置。”

虞少卿正要回答,卻忽聽有人笑道:“放你娘的屁,爺活蹦亂跳的,誰說我動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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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鼎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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