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手機
“額。”
彭川再次無力地趴倒在桌子上。
他要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再好好想想，該怎麼把錢花完。
一個億不是一個小數目。
要想在一個月內用光一個億，只怕也不是那麼輕鬆。
唉，花錢也是一件苦惱的事情啊！
“吱呀。”
宿舍門被推開，室友黃閱走了進來，見彭川臉色難看，他嬉笑道：“怎麼了？”
彭川實話實說：“錢太多沒處花，難受。”
“噗！”
黃閱直接噴了出來。
“你！”黃閱指着彭川的手機道：“就你這個山頂洞人，還錢多得沒處花？真有錢，你先換個手機啊！”
換手機？
不錯！
是該換了！
這手機落後得令人髮指，連微信都不能用，鬧得其他同學想和彭川聯繫還要單發短訊。
“黃閱。”彭川指着黃閱的手機道：“你是什麼手機？”
“三星！”
說出這兩個字時，黃閱臉上寫滿了得意：“三千多的三星！”
“三千多？”彭川皺起了眉頭。
“是不是太貴了？”黃閱嬉笑道：“那就買個便宜點的，華為？中興？它們的低端產品不到一千。”
“不是太貴，是太便宜。”彭川認真道：“咱市面上最貴的手機是哪個？”
“我操？”黃閱意外了：“你今天發燒了？”
“我沒發燒。”彭川想了想，道：“只要你告訴我市面上最貴的手機是哪個，我多買一個送給你。”
“噗！”
黃閱一個沒忍住，再次噴了出來。
“彭川啊，我得去網吧打團了，沒心思和你瞎胡鬧，你自己在這裏好好意淫吧。”
說著，黃閱哈哈大笑，仰臉走出了宿舍。
不過他也提醒了彭川。
不知道什麼手機貴，可以去網上查啊！
......
第十名：諾基亞8800Sirocco蘭博基尼限量版。這款與豪華名車結合的諾基亞8800Sirocco蘭博基尼限量版僅在蘭博基尼的專營店才可以購買，pass！
第九名：諾基亞8800黃金版，目前行貨版本的市場報價在6800元左右，看似昂貴，和一億相比，有點LOW了。
第八名：摩托羅拉V220特別版，商家友情提示——如果你的錢達到了花不完的境地，那麼不妨訂購一款來作為收藏，其達到51800美元（約合人民幣33萬元左右）的昂貴价格，相信也會讓你在向富豪朋友展示時倍感自豪。
33萬？再看看。
第七名：諾基亞VertuDiamond——由18K黃金和18K白金全密鑲鑽石打造而成，更有729粒全美白鑽和205粒稀有黃鑽，然後由技藝精湛的瑞士技師組合鑲嵌而成。至於全球限量20部的珍貴，則毫無疑問的賦予了它讓人咂舌的88000美元的天價，約合人民幣56萬元左右。
又是限量！
第六名：蘋果iPhonePrincessPlus,限量！
第五名——第二名，限量！......
第一名：GoldstrikeriPhone3GSSupreme，同樣限量！
“這麼多限量？不會都被人買完了吧？”
猶豫着，彭川拿起手機，給各電商經銷商撥打電話。
他身邊坐着不少打遊戲的學生，見他掏出那堪稱古董的諾基亞，一個兩個都露出譏笑。
“你好？”
“你好，那個，我想問一下，那個iphone3gssupreme還有嗎？停產了？哦，我說的不是3gs，是GoldstrikeriPhone3GSSupreme，對對對，就是那個一千多萬的...”
連打了十多個電話，對方不是說國內無貨就是說暫無進貨渠道，更有甚者，還譏諷彭川，說彭川是一個窮瘋了的小二比。
這讓彭川十分生氣。
明明真想買，為什麼這些人不相信呢？
正要給最後幾個電商打電話，手機那端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尊敬的客戶，您的電話因欠費已停機，請您續交話費。”
停機了？
也對，本來就十多塊話費，那幾個又是長途，欠費停機也是正常。
諾基亞手機沒有智能軟件，要充話費還要到專一的門店去。
鬱悶着，彭川來到了唐塔縣規模最大的移動營業廳。
見他過來，一二十多歲的營業員親切道：“請問有什麼需要？”
“充話費。”
“哦，充多少？”
彭川一直思考着該如何花掉一個億，聞言隨口道：“充滿。”
“呵呵。”營業員捂嘴而笑：“你還是學生吧，說話真有意思，話費怎麼能沖滿呢？”
彭川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他臉上微紅，小聲道：“那最多可以充多少？”
見彭川態度認真，言談舉止也不像有什麼精神疾病，營業員美目一亮，趕緊道：“我們這裏最近推出一個活動，充話費送手機，充的話費越多送的手機越好。”
“那，都是些什麼手機呢？”
“一次性充一千話費，送價值288的全面屏智能手機；一次性充一千五話費，送價值488的雙面屏智能手機；一次性充兩千話費，送價值——”
“不好意思。”彭川打斷了營業員的話：“咱能不能換個順序，從高往低說？”
從高往低？
營業員微愣，然後連連點頭：“當然可以，當然可以。嗯，只要您一次性充夠三萬，我們移動——”
又有人打斷了營業員。
這次不是彭川，是另外一個上了歲數的營業員。她染着一頭艷俗的黃髮，斜視着彭川，語氣里滿是鄙夷：“小趙啊，你什麼眼力啊？這就是一個還沒畢業的學生，他能有幾個錢啊？你給他介紹這個幹什麼？”
小趙面露遲疑。
確實，彭川看樣子最多也就十七八歲，身上的衣服也都是不值錢的地攤貨，這樣的顧客，真的有一擲千金的實力？
“趙姐。”彭川淡淡道：“君子藏金不露，你繼續說吧。”
雖然聽得半懂不懂，小趙還是繼續介紹了起來：“這是我們移動公司和手機城共同推出的活動，只要您一次性充夠三萬話費，我們送您一台最新款的蘋果手機。”
蘋果手機？
彭川心中微動。
班級里不少富二代，他們用的手機就是蘋果，不過都不是最新款。
“很感興趣。”彭川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就這個吧。”
“哈哈哈。”
小趙還沒回話，那邊的黃毛笑了起來，不但笑，還用手指着彭川：“哎呦，這學生可笑死我了，三萬啊，他以為三千呢？”
彭川不理會黃毛，沖小趙道：“可以刷卡嗎？”
“可以可以。”小趙又是震驚又是疑惑：“您確定要？”
“刷卡機在哪？”
“在這。”小趙小跑着來到櫃枱前：“只要是銀聯的銀行卡都可以使用。”
“明白。”
彭川一邊說，一邊掏出銀行卡：“對了，除了這個三萬的，你們還有沒有更多選擇？比如，五萬？十萬？”
“沒，沒有。”小趙心裏激動，聲音也顫抖了起來。
那邊的黃毛也面露驚愕：“這學生真要呢？”
“可惜了。”
說著，彭川將銀行卡放入刷卡機，正要按下密碼，又似乎想到了什麼，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同，同學？”小趙試探道：“您怎麼了？”
“還能怎麼。”黃毛從震驚中恢復了過來：“不想買了唄。要我說啊，不買是對的，你就是一學生，用那麼好的手機幹什麼？再說，家裏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不能——”
“趙姐。”彭川正色道：“剛才忘記問了，你們這裏一共有幾台手機？”
小趙一頭霧水：“什麼手機？”
“就是那個最新款的蘋果手機。”
“我，我不太清楚，手機是手機城提供的，目前店裏只有一台。”
“那趙姐，麻煩你給手機城打一個電話，問問他們一共有多少台。”
“我，好，我打電話問問。”
說罷，小趙摸出手機給手機城負責人聯繫了一下。也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什麼，掛斷電話后，小趙搓手道：“同，同學，手機城那邊說了，他們一共有一百台。”
“一百台嗎？”彭川點了點頭：“雖然不多，也還可以了。”
“同，同學。”小趙聽出了彭川的言外之意，她渾身顫抖，眼神里滿是不可思議：“您，您是想全要？”
“不行嗎？”
“行是行。”小趙不顧黃毛的眼色，善意提醒道：“您買手機可以去手機店買，沒必要在我們這裏，嗯，你去手機店買可以省很多很多錢。”
她特意把很多很多說得很重。
“來都來了，在哪買不都是一樣。”彭川微微一笑，按下了銀行卡密碼：“三百萬打過去了，你看看到了沒有。”
“噗通。”
黃毛一個沒坐穩，直接從凳子上摔了下來。
“到，到了！”小趙看着後台數據，心中震驚已不能用言語形容：“您，您稍等，我這就讓手機城給你送貨，嗯，不知道你要送到什麼地方呢？”
“拿一台過來，其餘的送到我宿舍。”
彭川掏出諾基亞：“這是我學校地址和宿舍號。”
看到那個只能在回憶中找到的諾基亞，小趙面無人色，只能不住點頭：“好，好，好。”
手機城離營業廳有段距離，趁此機會，彭川在營業廳里轉悠起來。
以前太窮了，玩不起什麼高科技，也很少接觸數碼產品，營業廳雖然不是什麼高端場所，裏面擺放的一些展覽品也讓彭川大呼過癮。
看着，彭川被一個玻璃柜子吸引。
那柜子放在大廳的正中，裏面擺放着一台造型古樸的手機。
“趙姐？”彭川不懂就問：“這是什麼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