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量的飛躍
莫那克亞天文台，全球聯合破譯團隊總辦公室。
在全球最炙手可熱的兩位年輕科學家要求下，聯合團隊在這裏舉行了一場小型的秘密會議。
除了丁升和嘉芙蓮，到會的還有以沈衡、沃頓兩位院士為首的各國領隊。
“奧克斯頓博士，你說要在五天以內破譯信號？”
伴隨着沃頓院士的問話，各國代表紛紛豎起了耳朵，連呼吸聲都比平常低下去了很多。
如果這個時間要求是除嘉芙蓮以外的任何人提出來的，可能都只會讓破譯研究人員們一笑置之，甚至覺得好笑。
畢竟預計工期三年的大工程可以縮短到六個月已屬不易，這還是全仰仗丁升帶來了外掛級破譯程序才由這樣的效果。
在此基礎上，再想將六個月縮短到五天，是個人都知道有多扯了。
可巧了，提出這個要求的人正是嘉芙蓮，那麼這個問題一點也不好笑，而且很嚴肅。
畢竟，這可是嘉芙蓮·奧克斯頓，在細數她的各種光輝科學成就之前，讓我們來看看《科學》與《自然》在最新刊中是怎麼稱呼她的吧...
科學界的參考答案。
“是的。”參考答案鄭重點頭。
“先不說這個時間內解決問題的可能性，我想大家都有和我一樣的疑惑，為什麼是五天？”沃頓院士又問道。
嘉芙蓮和丁升對視一眼后，用很簡短的一句話就回答了這個問題，“前哨站正在準備進行空間跳躍，五天後會抵達太陽系。”
這個消息猶如平地驚雷，直接讓原本還算安靜的辦公室瞬間炸開了鍋。
剛開始還好，各國領隊之間還保持着通順的英語交流，但隨着情緒越發激動，大家開始用各自不同的語言嘰里呱啦的說著互相聽不太懂的話。
“Wiek?nntedassein？”
“Какэтомоглобыть?”
“Commentcelapourrait-ilêtre?”
“これはどうでしょうか！”
“Π??θαμπορο?σεναγ?νειαυτ?！”
“......”
以上，如此種種。
好在領隊們畢竟都是老成持重之人，知道爭論下去也是毫無意義，很快就開始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沃頓院士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上前一步，“奧克斯頓博士，我知道我不該否認你的專業性，但你說的...是真的？”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此時都匯聚在了這名年輕女科學家身上。
“千真萬確。”嘉芙蓮再度鄭重點頭。
“除了我們，還有人知道這個消息嗎？”沃頓院士又問。
“所以這是一場秘密會議。”
這下子，安靜的辦公室直接就陷入了死寂。
大約兩分鐘以後。
“喂，宋院長嗎，我是沈衡，我請求徵召國內所有具備破譯資質的研究人員參與到‘文明守望’計劃中來，是的，所有人...”
“喂，國家科學院嗎？我是羅素·沃頓，莫那克亞行動請求徵召美利堅國內所有具備破譯資質的研究人員...對，所有人，不管是國家工程院、醫學院、還是自然基金會的人都要！”
“喂，皇家科學院嗎？皇家009計劃請求徵召英倫國內所有具備破譯資質的研究人員...我不管你去找首相也好，女皇陛下也好，今天、立刻、馬上，我們需要支援！”
“尊敬的瑪格麗特女王陛下，哥本哈根破譯行動請求徵召國內所有具備破譯資質的研究人員...
“行動代號‘NFZX-01’請求皇家學會緊急徵召全國境內所有具備破譯資質的研究人員...”
“...聯邦研究部和科學基金會都要參與進來，不惜一切代價！”
“親王殿下，我們國內人口雖然不多，但也必須全力以赴，所以我建議全國大學生都可以參與進來，對了國內不是還有2所高中嗎，優秀高中生也要，總之越多人越好！”
“喂...”
沒有任何一個人質疑嘉芙蓮，所有人都選擇撥通了母國的電話。
老實說，這場面有點嚇到丁升了。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不但沒人任何一個人質疑嘉芙蓮，而且都默契的選擇撥通母國電話，請求徵召。
這就叫專業！
看到全人類作為命運共同體時爆發出來的驚人凝聚力，丁升為自己作為其中的一份子感到欣慰。
...
“丁，24小時以內全球範圍內可以徵召超過二十萬有相關資質的破譯人員，設計數十個聯合破譯基地開始緊急破譯行動，五天的時間希望很大。”
拿到各國的反響聲明以後，嘉芙蓮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在不將前哨戰降臨的消息公之於眾的前提下可以徵召到這麼多幫手，其實已經出乎了她的意料。
畢竟，人類史上還從未出現過如此一致對外的大規模聯合行動。
“還是不夠。”丁升輕輕搖了搖頭，“以現在的進度，情況並不樂觀，而且即便在五天以內破譯出信號，我們也沒有應對時間了，所以我們必須更快。”
雙手撐在工作枱上，丁升憂慮重重，卻又目光如炬。
“那就繼續擴大徵召範圍，不過由此引發的隊伍過於龐大、資質不足、難以協同合作等眾多因素，反而有一定的可能會影響現在的進度。”嘉芙蓮說出了她的憂慮。
“我倒是有一個想法。”
每每到了這種時候，丁升就該腦洞大開了。
“你說說。”
“嘉芙蓮，你玩過遊戲嗎？電子遊戲、網絡遊戲之類的。”丁升突然問道。
“當然，你的想法和遊戲有關？”
“地球上所有人都沒有面對過外星文明，所以這次破譯行動不同於以往任何破譯工作，也沒有任何可供參考的對象，我們只能靠所謂的資質以及更重要的想像力來完成這項工程，但事實是，有了信號破譯器以後，更重要的就是想像力。”丁升說道。
“這一點我贊同。”嘉芙蓮點頭。
破譯外星信號就是藉助信號還原外星文明的文字語言信息，想像力確實很重要。
“有人就有想像力，想一想，如果不再局限於研究人員，讓老師、學生、工人、白領都參與進來，讓全球千千萬萬的路人甲乙丙丁都參與進來，會是什麼效果？”丁升繼續說道。
“每一個人的想像力或許有局限，但積少成多，人多力量大，效果肯定會很好。唯一的問題就是需要找到讓每個人都參與進來的辦法...遊戲，你剛才說遊戲，沒錯，大部分人都玩過遊戲，所以你的計劃是遊戲。”
嘉芙蓮的智商真不是蓋的，一點就通，而且順勢而下，猶如水銀瀉地，一通百通，“遊戲需要載體，這個載體可以是電腦，但智能手機的普及率更高。我明白了丁，你是想把信號破譯器和外星信號融合成一款手機遊戲，讓全球所有人都在遊戲中來發揮想像，尋找答案。”
“沒錯，我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做出這樣一款遊戲，不過現在情況緊急，我恐怕不能走上架、推廣之類的正常流程，在這件事上，人們可能會失去那麼一點點自主權。”丁升補充道。
“我沒聽清楚，什麼權？哦，對了，我想起來還有一個數據沒有處理，你先忙。”
嘉芙蓮說著，轉身進入了隔壁的實驗室。
“關雎，開始吧。”
於是，坑人組合正式上線。
“丁升，我需要確定這款遊戲的名字。”
“就叫‘沒人通關以前手機除了打電話以外什麼都不能幹’。”是的，這就是丁升這款遊戲的精髓。
“名字會不會太長了。”
“那就叫‘頭腦風暴’，同時設立巨額獎金池，凡是發現線索的都有獎金。”
丁升對人性這東西表示略懂，畢竟是強行在人家手機上安裝遊戲然後強行讓人家玩，給點福利作為動力也是應該的。
“頭腦風暴這名字已經被佔用了。”
“讓它下架。”
三小時。
一款叫做《頭腦風暴》的益智類遊戲在關雎的強力“推廣”下，順利登陸了全球每一台智能手機。
然後又過了五分鐘，每個人都發現自己的手機除了打接電話、接發信息、導航等基本功能以外，所有跟娛樂有關的功能都被鎖死在了這款遊戲當中。
這是一款嚴重侵犯了人生自由權的遊戲，幾乎所有人的念頭都是我就算一輩子不玩遊戲，把手機從十八樓扔下去，也絕對不玩這款遊戲。
不過在看到高達100萬美金最高可疊加至1億美元的線索獎勵以後，大部分人都表示其實這款遊戲還是雖然有點難，但確實挺好玩的，界面簡練，畫風唯美，運行流暢，誰玩誰就是我朋友。
同時令人感到詫異的是，IOS、Android等主流移動端系統以及全球各大手機廠商在收到無數投訴與謾罵，竟然紛紛選擇了沉默。
一是沉默於技術上的差距，二是沉默於企業家們比普通人更了解那麼一丟丟事件背後的真相。
就這樣，在‘遊戲與企業齊飛，套路共獎池一色’的無敵優勢下，短短半天時間，《頭腦風暴》席捲全球，高峰期在線參與人數一度逼近十億。
從二十萬到十億，至少人數上是量的飛躍了。
接下來，就看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