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旗袍撕裂

019 旗袍撕裂

侯佳音拿着侯世軍給的袋子進了房間,侯相思不在,她把房門小心關好,打開了袋子。

裏頭裝着兩件厚內搭毛衣,侯佳音拿出來,尺寸寫着:165。

她怔了下,鼻尖就酸了。

*

夜間,她洗完澡,坐在枱燈下複習,哪怕學不進去,都不想辜負爸爸對她的期望,也哪怕,爸爸對她根本沒有期望。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挺奇怪的。

哪怕爸爸經常忽略她,可只要偶爾對她好,她就很想發奮學習來回報他。

客廳里,是孫藍讚美侯望心的聲音,“哎喲,我們望心穿這身旗袍真是太漂亮了!整個小仙女!”

“就是就是,大姐太漂亮了,我們以你為豪!”侯相思看着美若天仙的侯望心,眼裏充滿了嫉妒。有時候,多子女的家庭並不一定是和睦的,也很可能,處得跟仇人差不多,這大概源自於家庭環境和父母教育。

侯望心微微一笑,純真淡雅。

“到時候校慶,你大姐就站在隊伍第一排的中間呢。”孫藍表情驕傲,並意有所指地說:“哪像另一個,交了錢,就在隊伍里走個過場,要我說,那簡直就是浪費錢,就不應該讓她參加的。”

聞言,侯世軍放下了手裏的報紙,不高興地說:“這演出是全班參與的,都得參加,又不是佳音自己想去參加的,你要怪,就怪那個老師去。”

孫藍拉下一張臉,諷刺道:“是啊,要怪就怪那個老師,那麼多事幹嘛?像那種呆得跟石頭沒兩樣的學生,要是我,直接勸她退學算了,反正讀書也是浪費父母的錢而已。”

“那也是我的錢!”侯世軍冷哼一聲,眼也不抬。

“侯世軍,你什麼意思?難道我沒有賺錢?”因着侯世軍幾句話,客廳里的火藥味頓時濃了起來,孫藍吐掉嘴裏的葡萄籽,站起來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又拿錢給她了是不是?院子裏晾的那條圍巾,我一看就不對勁,是你給她買的是不是?”

這些話,其實孫藍是說給侯佳音聽得,故意說得很大聲,“上次你給她錢,騙我說借給老張了,我不跟你計較,這次你又給,她是把我們當銀行了吧?呵……”

“沒有的事!”侯世軍氣得臉紅脖子粗,“我都說了錢是張老借的了,你要不信,你自個去問!”

“那院子裏那條圍巾呢?那即不是望心的,也不是相思的,還會是誰的?你說前兩天,好好的毛衣她就給拆了,她不心疼錢,我還心疼呢,就沒見過這麼糟踐錢的……”

“你小聲點!”

“我為什麼要小聲?我就是要說給她聽,自私自利,把父母的錢當成大風刮來的,在家不尊重父母,在外也不懂得靈活變通,老師讓她參加演出就參加了,一點主見都沒有……”

“爸,媽,你們別吵架了!”侯望心起身勸架。其實,她明明知道那條圍巾是何庭羲的,但她就是故意不說,把秘密悶在心裏看父母兩吵架。

門后。

侯佳音雙手撐在下巴上,表情麻木。

客廳里的爭吵她都聽清楚了,有時候,她真希望孫藍變成一個啞巴,這樣,家裏就不用在吵架了,也不用在聽她喋喋不休的說個沒完了。

侯相思見狀,氣憤地跑進房間裏,對侯佳音說:“只要有你在,爸媽就永遠有吵不完的架,你這個掃把星,我討厭死你了!”

侯佳音睜開眼睛,漆黑的眼底只有沉默。

難道她覺得,她會希望自己生長在這個永遠充滿爭吵的家庭里么?

不,她寧願自己從來沒有出生過,這樣,心裏就不必長久的哀和痛着了。

*

隔天,笛子隊在禮堂綵排。

全體女生換上旗袍,站在大禮堂中央,聲情並茂地合奏《春江花月夜》。

宋瓷兒站在林依跟侯佳音中間,眼神陰沉地盯着前頭那個佔據了自己位置的沈宴秋。

林依扭頭問她:“瓷兒,你在看什麼?”

宋瓷兒拿開笛子,臉色不善地說:“我在瞪一個賤女人。”

“哈?賤女人?是誰?”

宋瓷兒看了林依一眼,不打算告訴她,“不管你的事,你別問那麼多。”

從理論上看,宋瓷兒跟林依的感情並不是很好。

侯佳音聽着兩人說話,等宋瓷兒去喝水,就問了林依一句,“林依,你跟宋瓷兒不是關係很好嘛?”

“怎麼這麼問?”林依撫着笛子上的薄膜,表情看不出是心情好,還是心情不好。

侯佳音搖搖頭,“沒。”

她沒敢說出那句,‘感覺她對你好像態度很不好’,怕說了,像個挑撥離間的壞女人。

她不說,林依卻猜到了她的想法,笑着說:“你是想說,瓷兒對我不太好嗎?”

侯佳音沒說話。

林依自顧自地回答她,“其實就如你看見的那樣,我跟瓷兒的關係,並不是特別的好,但是我跟她畢竟是鄰居,又是同個芭蕾班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不能鬧太僵。”其實林依一直都知道,宋瓷兒有點看不起她,但誰叫兩人是發小呢,從小認識到大,想絕交疏遠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況且,宋瓷兒也沒對她做什麼,只不過是語氣態度差了點。

侯佳音聽完,仍然沒有說話。她籠統也就那麼一兩個朋友,評價不了別人的友誼,況且,她跟林依認識的還不深,也不知道她是真心假意,萬一要是假的,到時候兩人串通一氣,自己倒成小人了。

忽然,禮台上發生了一陣喧嘩,然後是一陣笑聲。

侯佳音被林依牽住手,回過反應來,一起走到了事發地。

原來,是沈宴秋被宋瓷兒推下了禮台,人沒事,就是大腿摔出了一片淤青,以及旗袍中部遮住大腿位置的布料被勾破了。

聽見衣料撕裂的聲音,沈宴秋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她起來后先查看的不是自己受傷的大腿,而是看着自己旗袍,隨後目光看向宋瓷兒,眼睛紅紅的,控訴道:“宋瓷兒,你故意推的我!”

“什麼叫我故意推的你?沈宴秋,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自己從禮台上跳下去的,就冤枉是我推的你?哼!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的推你?”宋瓷兒眯着眼,表情三分薄怒,七分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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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安,我家學神有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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