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婚事
“極天,你放心我今後不會再對玄天極地動歪心思了。”寒澈起身,一派輕鬆彷彿脫去了萬重枷鎖。
“師兄,我從沒擔心過。否則就不會用絳雪的病來刺激你了,我們兄弟多年,我知道你的為人,看來這點我和爹都一樣。”玄極天苦笑,不管眾人怎麼說,他仍舊對爹有所虧欠。
“極天,你...”寒澈還想說點什麼,讓他心裏更好過些,但被極天打斷了。
“師兄,剛才你跪下磕頭,有沒有發現棺槨底,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似乎是有個布包....”玄極天想起剛才在磕頭的時候,眼睛晃過個明黃色的東西,但看不太真切。
“你這麼說起來,好像是有...但棺槨已入殮,怎麼查看?”死者為大,何況還是師父,怎麼好動。
“極天,都過去了。或許他們現在已經在另一個地方長相廝守了也說不定呢!“余慕晴寧願這樣想,懷念起來才不會太過感傷。
“是啊,或許吧!“玄極天從來就不是個不切實際的人,對於他爹娘的死,除了蘇志權和雲姑的從中作梗,大概也少不了爹娘兩人的心結,彼此將心事埋藏,各自都認為是為了對方着想,其實,誤會越積越深,到最後隨便一個什麼人,都能離間。
“別說這些了,極天,我們到底應該怎麼進去。”絳雪覺得氣氛有些感傷,便轉移了話題。
“是啊,極天。師父有沒有留下什麼啟示,關於玄天極地的煉化或是記載?”寒澈估計在墓里應該會有些文獻或是典籍記載。
“阿澈,你怎麼滿腦子都是玄天極地,裏面就不能是別的嗎?”絳雪生怕他還惦記着天下第一,武林至尊,如此一來他又會變回從前的那個寒澈,為了名利權勢,可以犧牲一切。
“我只是做個比喻,你若不喜歡,我不做聲便是。”寒澈一臉無奈,兩手一攤,全都依着絳雪。
“哎,你們看。這墓碑是不是有些奇怪,怎麼是相對着的?”絳雪發現端倪,墓碑確實是向內相對。
“這一般說來,墓葬為了避諱先人,是不會把兩個墓碑相對二放的。哪怕是夫妻合葬,也不會這樣安置。這着實蹊蹺,蹊蹺!”孫叔也猜不出其中的關竅,只得上下摸索着墓碑,看看有沒有什麼機關啊,暗扣什麼的。
“孫叔,當年我爹是怎麼自己進入墓中的呢?”玄極天想孫叔應該知曉玄機才對。
“這我不清楚,我只是遵照宮主的吩咐,替他準備好衣裝和隨身之物,送他到墓穴三丈外,其他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說起來,孫叔是眼睜睜看着玄無念自我埋葬的。
“那他...臨行...前的幾日可有什麼交待?”那時玄極天並不在島上,連錦囊也是孫叔交給他的,因此他也知之甚少。
“哦,對了極天。你爹提到了你的生辰八字。那天宮主自己念叨了你的生辰八字,我還以為他要給你慶賀生辰,但一想也不對啊,還有大半年呢,後來就依稀聽到宮主說什麼一九啊,什麼的。術數這方面,我也不大懂,所以,也就記不得那許多了。“孫叔是個耿直漢子,要說力氣武功,那自是沒話說的,可說到這術數他就無能為力了。
“一九....一九...會不會是你的生辰?極天,你是一月初九生的?還是十九生的?”絳雪根據字面上的意思瞎猜起來。
“極天的生辰在冬至。不是十九,也不是初九。”余慕晴肯定的說出日子。
“我好像沒有告訴過你,我的生辰吧!”玄極天比較好奇她是什麼知道的。
“有心自然就知道了。”余慕晴表情有些不自然,臉頰微微發燙。
“嗯,自然的。”玄極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微揚。明明什麼都沒有說,余慕晴卻覺得那眼包含了無限柔情,千言萬語。
“誒誒誒,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兩個人考慮一下大家的感受好不好。不要在這裏當眾調情,又有什麼話回房你們慢慢說,現在都專心着點!”絳雪慣會取笑的。
“好好好,蘇大小姐。遵命,遵命,只許你和師兄州官放火,不許我和慕晴百姓點燈哦!我現在馬上找機關,找入口,不浪費半點時間,可好?”蘇絳雪在玄極天那裏,可套不着半點便宜。要鬥嘴,玄極天什麼時候都不輸她。
“極天,我想到一件事,不知道跟這個有沒有關係。你們記得九九歌嗎?”余慕晴忽然想到小時候,爹叫她唱的家鄉童謠,九九歌里有好像跟一九二九的有些關聯。
“什麼九九歌。我聽都沒聽過,誰教你的呀慕晴?”蘇絳雪是揚州人,不知到她家鄉的諺語也很正常。
“我記得九九歌是這麼說的。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看楊柳,七九河開,八九雁來,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這裏的一九說的就是冬至,你爹說的一九和你的生辰八字有關,會不會就就是這個意思。”這是余慕晴想到的最接近的可能了。
“也就是說,極天的生辰跟一九有關,就是這個數字。而這個數字能破解墓穴的機關。”寒澈大致分析了一下,也是這麼個結果。
“大家來看,這墓碑底下是不是有條鑲嵌的軌道痕迹,師兄,你看是不是。”大家跟着玄極天描述,果然看到一條圓弧形的軌跡石道。只是不認真看,會以為是墓穴的邊緣縫隙,經玄極天指出,才覺得可能是軌跡。
“別動,謹防有詐!”一得知墓碑底下是可移動的石軌道,孫叔立刻想上手移動,但被玄極天及時制止。
“孫叔,如果這麼簡單,就能移動,打開。我爹不會說什麼一九,生辰的,恐怕若不按照特定的規律移動,會有危險。”據玄極天猜測,他爹絕不可能平白無故的說這些話,而且也不會把機關設置得這麼簡單。
“我來算算。我是壬辰年,庚子月,壬辰,甲午所生,我爹說過,我是純陽的八字,因此替我取名極天,應的是六十四卦第一卦,乾卦。那麼冬至又在一九,就是說我的命卦乾卦在一九,即是亢龍有悔。這底下移動的機關,會不會就是亢龍有悔這兩個機關分別應該停留的位置呢?”玄極天推測,可能是這樣破解的。
“乾卦,陽為顯像,陰為隱像,前者春生,後者秋藏,師父是陽為乾,師母陰為坤,實力相當,應該兩邊移動的數量應該一至。就是這個移動的辦法,還無法參透。”寒澈接過玄極天的話茬,分析得很有道理,可惜還是不能下手。
眾人還在思索,玄極天一時也拿不定主意應該怎麼推,又怕輕易嘗試反而會弄巧成拙,大家便僵在了原地。
“極天,沒想到你這麼個遊戲人間的人,竟然是冬至生的,待人一點也不冷,倒是阿澈比你還像些...你啊.....“蘇絳雪想緩和大家緊張的情緒,故而打趣玄極天,怎料突然被打斷。
“絳雪你等會...師兄,你剛才說什麼?春生,秋藏?你還記得嗎,在葛家村地宮的時候,是夏至,太陽晝長夜短,那麼應該是順着太陽的轉動,從左到右的;而冬至應該是剛好相反的,從左到右的,所以方嚮應該相反的。”玄極天突然靈機一動,寒澈的話提醒了他。
“那麼按照你的說法,那師父屬陽,他的墓碑應該就是從左到右的,師母屬陰,就是相反的。極天,你看看墓碑底下是不是逐格逐格的空間?”寒澈也下手仔細的檢查,但不敢輕舉妄動。
“師兄,墓碑似乎真的可以動,但是不是真的如此,我不敢確定。”玄極天試了試,發現墓碑雖然可可以活動,可似乎比一般的墓碑要重的多,挪動起來十分艱難。
“那我們要不要試試?”畢竟這都是他們的猜測,沒有十足的把握。單憑他們的一面之詞,蘇絳雪有懷疑也很正常。
“極天,你的意思怎麼樣?”寒澈尊重他的意思,畢竟是玄極天的爹娘,沒有人能代替他做決定。
“慕晴,絳雪還有孫叔,退後些,等會要是有什麼意外,不要慌亂。我剛才過來的時候做有記號,撒下了白色的粉末。孫叔,你們就從原路退回。”眾人聽了玄極天的話,才看到過來的路上有一些白色的痕迹。
“極天,你...我不走,我也要留在這裏,陪着你。”余慕晴不願離開。
“我也是,阿澈。我們人多可以幫個忙啊。”絳雪也拉着寒澈,不想離開。
“絳雪,聽話。”在關鍵時刻,寒澈從來沒想過獨善其身。
“慕晴,我這也不過是以防萬一。我有信心,我們的判斷不會錯。你和絳雪就當時讓我們放心吧!“玄極天相信沒有這麼巧的事,既然他爹曾經提到一九,又提到他的生辰,應該是沒錯的。
余慕晴和絳雪對看了一眼,點點頭。為了讓男人們放心。
玄極天和寒澈約定好,寒澈移動玄無念的墓碑,玄極天移動的是江曉芙的。各自向相反的方向挪動,果然有空間。
”看來我們的估計沒錯,墓碑底下果然能移動。師兄我們同步,一塊移動。“寒澈點點頭,兩人配合著將墓碑挪動。一格....兩格...三格....直到第七格,便停住了動作。
“極天,好像已經七格了,還要繼續移動嗎?”乾卦的數字是七,雖然好像還能移動,但是否繼續還要看玄極天的意思。
“師兄,可以了。再等等。”玄極天轉好墓碑,發現他們已經向相反的方向對立,只是背對着。但並沒有什麼反應,也沒看到有入口打開。
轟轟轟~轟轟轟~
玄極天他們退後,靜止片刻,地下傳來陣陣響動,彷彿許多齒輪,石頭在地下挪動的聲音,眾人感受到陣陣移動,腳下踉蹌幾乎站不穩。
“極天,怎麼回事?”余慕晴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袖。
“阿澈,我有些害怕。”其實蘇絳雪膽子沒這麼小,但又是墓地,天色以晚,才心生恐懼。
“沒事的絳雪,我們圍在一起,小心行事。”大家聽了寒澈的話,縮成個小圈,觀察着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