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1 入贅的父子
大陸歷7983年。
清晨,大秦帝國,皇城鳳都,丞相府。
“老何,前線的最新消息到了嗎?”李思遠喝了一口熱茶,緊了緊毛皮大氅的領子,雖然已經立春,但是初春的清晨的溫度還是非常低的。
“丞相大人,看現在的時間,前線的最新消息應該馬上就要到了”,角落裏的一身黑衣黑褲的老者低眉低聲地回答道,“按理說現在應該是已經進皇城了,先送到軍部,軍部備案了之後就會送來。”
“嗯,程序我知道”,李思成輕輕地點了點頭,起身負手走到了一幅地圖前,“但是此事意義重大,讓我何能不急啊。”
面前的地圖鋪滿了一整面牆壁,細細看上去,那就是整個大秦帝國的版圖,也是整個市面上無法買到的最詳細,最準確的大秦地圖,大秦的軍事地圖。
在整個地圖的左上角,一個用紅色圈起來的區域,就是現在大秦帝國叛亂之地。
李思成眯着眼睛看着那塊區域,左手緊緊地握了握拳,輕哼一聲,“去年入冬的時候,江道郡發生的叛亂。而現在已經立春了,也已經過去了七個月,陛下每天早朝的時候都要過問,你說我急不急?”
老何俯了俯身,“從最近一個月的消息來看,叛軍的區域正在縮減。前天的消息說,白將軍已經將叛軍包圍在了江道縣,也許這場平叛就要結束了。”
“沒錯,是快要結束了”,李思遠輕鬆地笑了笑,隨即嘆了口氣,“還真別說,白子翔果然是大將之才,不過卻不能委以重任,可惜了啊。”
老何皺了皺眉,尋思了一下之後,還是開口說道,“老奴倒是覺得,此事未必。”
李思遠隨即轉身,認真仔細地看了看老何低垂的臉,饒有興趣地翹了翹眉毛,“說來聽聽”
“咳咳”,老何猶豫了一下,“雖說白將軍是入贅的贅婿,但是他依然是丞相的女婿,這點就說明他依然是丞相府的人。既然這層身份已經確定,那我相信,如果白將軍以後真的可以建功立業,那依然是我們丞相府的一大功績,帝國會將這份功績算在我們丞相府的頭上的。”
李思遠輕嘆一口氣,“你說的也有道理,這件事情我再仔細地想一想,反正時間也來得及。對了,今天是不是一年一度的測試靈魂屬性的日子?”
“是的,大人”,老何答道,“而且我聽說,白將軍的三個孩子今年也會參加測試。”
“三個人一起?”李思遠好奇地問道,“那三個孩子我之前遠遠地見過一面,年齡好像不是同歲,為什麼會一起參加?”
“是這樣的,長子白起四年前得了一場怪病,痊癒之後身體一直處於康復狀態,所以就今年參加。”
“二子白千夜去年測試的時候,正好跟隨白將軍在軍營準備平叛事宜,就耽擱了,聽說一個月前才從前線回來。”
“幼女白玉婷今年剛好六歲,得以參加靈魂測試。”
“嗯”,李思遠點了點頭,“既然這樣的話,他們三個人有什麼特別之處一定要記得通報,白子翔可是聰明着,我可不覺得他那兩個兒子都是簡單的人,總是感覺他在隱瞞着什麼。”
“畢竟這三個孩子都是他每次出去之後收養回來的,我就不信他遇到一個孤兒就會收養一個,這裏面肯定透露着古怪。”
老何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我會盯着。但是即使有什麼古怪,我相信至少不會有什麼壞處。”
“誰知道呢”,李思遠搖了搖頭,“還有,今天測試之後,讓軍部把那些好苗子都給選拔出來,統一進行培養,不要區分什麼貴族平民。三百年了,帝國的貴族,也該換換了。”
老何同樣緊了緊領口,從大秦帝國丞相嘴中透露出來的寒意,比初春的凌晨,還要刺骨。
鳳都的近郊,鳳城。
“小姐,時辰馬上到了,我們要不要去看一下”,春杏偷偷了瞄了一眼正在窗邊做女紅的女子,“畢竟今天除了姑爺的三個孩子之外,我們大房還有大少爺,二少爺和三少爺的子女要參加,其他房的那些孩子也會一併進行測試。”
李媛媛停了停手中的女紅,瞄了一眼春杏,“你個死妮子,你這幾年在偷偷地照顧那三個孩子,你以為我不知道是吧?”
“就算他們三個不是我親生的,但也是夫君的孩子,總是要喊我一聲娘,我會對他們不好嗎?”
“沒有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春杏趕緊跪下,低着頭低聲啜道,“奴婢說錯話了,知道錯了。”
“起來吧”,李媛媛起身,“給我更衣,我們現在就去測試場。”
鳳城靈魂屬性測試場。
一席白衣少年盤膝而坐,修長齊肩的黑髮隨着微風緩緩而動。白皙的臉龐不帶任何的表情,雙眼微閉,漂亮的外錶帶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孤傲,吸引了不少年長者的注意目光。
“那就是白子翔的二子?”
“沒錯,就是他,叫白千夜。但是千萬要記住,他現在不僅僅是白子翔的二子,同樣也是李家四小姐的二子。”
“哼,不過是一個入贅姑爺的養子罷了。”
“你這又是不知道了,聽說白將軍在平叛前線取得大捷,馬上就要回來了,而且又聽說,陛下非常高興,這種子憑父貴的事情,古今都不算少見。”
“誰知道呢?就算是要子憑父貴,也要看這次的靈魂屬性檢測之後的結果再說吧。要是一旦是個庸才,哼哼……”
雖然這些人的竊竊私語都很小心地低聲細語,但是在白千夜看來,就和在耳邊說話沒有任何區別。
這時,一套黑衣黑褲的男孩子來到了白千夜的身邊,伸出右手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二弟,這些事情不用往心裏去,不要分心,做好今天的屬性檢測。”
白千夜睜開眼睛,看了看眼前的黑衣男孩,尤其是在黑衣男孩那蒼白的臉上細細地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