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霓裳
預料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又是一回事。
就在眾人不解地時候，卻聽見蕭雲仙依舊淡淡的道：“能告訴大叔為什麼嗎？”
小竹再次咬了咬嘴唇，道：“大叔，因為我有師傅了。”
蕭雲仙輕輕地笑了笑，彷彿一驚預料到了一般，接着道：“你已經有師傅了，我知道，那如果說我做你的二師傅，不知道你答不答應？”
寂靜。
眾人吃驚地看着蕭雲仙。
蕭雲仙什麼身份，竟趕着做人家的二師父？
小竹也是一驚，之前自己雖然也很想拜蕭雲仙為師，但是自己已經有了師父竹青，拜了蕭雲仙就意味着和竹青的師徒關係沒有了，這也正是小竹覺得不妥的原因。
但是一個人能夠同時擁有幾個師父的方法就是師傅們排個行，一般說來，越靠前的師父越厲害。
而現在，蕭雲仙竟然甘心做二師父，眾人不由得響起，這莫湘竹的第一個師父究竟是何人物？
當下小竹再也不在遲疑，跪下，當場給蕭雲仙磕了九個頭，每一下都碰到地板。
“師父在上，受徒兒九拜！以後，徒兒絕對聽師父的話。”小竹鄭重地道。
蕭雲仙終於笑了，而且笑得很開心，他親自上前拉起莫湘竹，道：“恩，小竹快坐，我們吃飯。”
美婦的眼中不禁閃過一絲疑惑和驚訝，沒想到一向穩重的蕭雲仙也會有如此喜形於色的時候。
眾人入飯桌，桌上其他那五個人看莫湘竹的眼神都不同了。
“大家等等，我今天收了個徒弟，總要給點見面禮吧，要不人家還說我蕭雲仙小氣呢。”卻是蕭雲仙。
見面禮？這次莫湘竹也注意了起來，蕭雲仙名滿天下，隨便拿點東西恐怕都是好東西。
“武器你不缺，那我就給你這個吧。”說完金光一閃，一件亮閃閃的上衣已經出現在了蕭雲仙的手上。
美婦的眼睛猛然睜大，忍不住開口道：“雲仙？”
小仙和那五個人的眼珠子也睜的老大，同時咽下了一口口水，艱難地道：“霓裳？”
“小竹，這件霓裳，為師就送你做見面禮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啊。”蕭雲仙卻很平靜地淡然笑道。
小竹的瞳孔也是瞬間睜大，道：“二師父，這見面禮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蕭雲仙笑道：“難道你知道這東西？”
小竹平復了一下心情，緩緩道：“大師傅曾經說過，地之大陸第一防禦甲衣，就是這霓裳了。地之大陸神獸火鳳凰十八根尾羽，再加上南海金絲藻、天山蠶絲和西海天之盡頭火櫃樹皮。當世四大神物，自然可以煉製出這驚天神衣。”
眾人再次震驚，莫湘竹的大師傅是誰？竟然知道這麼多？
“沒想到小竹知道這麼多，也省得我解釋了。不要再說什麼了，你不收下，二師父會不高興的。”蕭雲仙裝作一臉嚴肅地道，可是任誰都能看得出，那裏面毫無嚴肅。
“師父……”
“收下！”
眾人從沒見過這麼一幕，徒弟不要，師父硬給。
小竹知道不能再拒絕了，當下上前雙手接過霓裳，道：“謝謝師父。”
眾人沒有再說話，一時間氣氛有些沉悶。
忽然，一個聲音嬌喊道：“哼，爹爹，偏心，霓裳我求你那麼多次，你都不給我。”卻是小仙一臉不樂意的道。
可是眾人心裏明白，小仙不過是在緩和氣憤，蕭雲仙的女兒身上沒有寶貝，誰信啊！蕭小仙身上的寶貝絕對不會少。
“小仙，小竹初來，你就跟他爭東西嗎？再說你身上不是有紫雲衫嗎？”蕭雲仙道。
“人家說說也不行嗎？發泄一下嘛，給小竹，我自然是沒有意見，哎，對了，你們說我這個師姐要不要給點見面禮？”小仙嘴咬着小指頭，緩緩道。
“呃……”眾人只覺幾隻烏鴉從頭頂飛過。
這是那美婦說話了，只聽她道：“小仙，別開玩笑了。快吃飯了，都涼了。”
一頓愉快的早餐不一會兒就吃完了。
等到眾人吃完了，小竹馬上開始收拾桌子，這是蕭雲仙道：“小竹，這些交給你五師兄就好了。”
這是一個約莫二十歲的青年道：“小竹，你去陪小師妹玩吧，我來收拾就好了。”
小竹望去，只見自己的五師兄長臉濃眉，一臉和善的微笑。
“不了，五師兄，我從六歲就會收拾了，我來，以後師兄就不要做這些了，交給我就好了。”
蕭雲仙眼中露出一絲讚賞，道：“朝旭，就交給你小師弟做吧。”
“是，師父，那麻煩小師弟了。”方朝旭道。
“恩，沒什麼，以後都是我做就好了。”莫湘竹話音一落，便收拾了起來。
“哎呀哎呀，怎麼能讓我們的小師弟一個人收拾呢，來來來，師姐幫你。”說完，小仙就幫莫湘竹收拾了起來。
眾人只覺幾隻烏鴉再次從頭頂飛過，蕭小仙從來都是大小姐，從來沒有主動要收拾過，這莫湘竹一來，怎麼還轉性了呢。
眾人訝然，紛紛搖了搖頭，看來，紫竹峰以後要有所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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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竹峰後院一座很大的庭院內某間卧室里。
只見蕭雲仙正和那美婦說著話。
美婦笑着開口道：“快點說，那小孩什麼來歷？”
蕭雲仙笑道：“哪有什麼來歷，就是山下驛城傲竹樓的孩子嘛，父親不在身邊，我看他可憐便帶回來了。”
美婦笑道：“你少騙我了，二十年的夫妻，你有什麼想法我還不知道？我承認你是一個把器物看得不重的人，但是霓裳是什麼？地之大陸第一防禦甲衣，小仙雖然有紫雲衫，但是畢竟不如霓裳，她向你要了那麼多次，你都沒給她，我猜不信小竹只是一個普通孩子。”
“還是夫人聰明啊，好我也不隱瞞了。小竹的大師父你知道是誰嗎？”
“是誰？我也好奇了，究竟是誰，竟然能讓堂堂大陸第一仙甘願做二師父。”
“竹青。”
美女訝聲道：“什麼？”
蕭雲仙道：“你沒聽錯，竹俠竹青就是他大師傅，而且你知道嗎？小竹身上有一件神器，我見過他出手，很有可能便是那把著名的竹青劍。”
“什麼，竹青連自己的神劍也給了小竹？難怪，你會這麼讓步。”
“還有，你知道小竹的父親是誰嗎？”
“不是什麼傲竹樓的老闆嗎？你別告訴我也是什麼大人物。”
“你還真沒猜錯。小竹的父親是莫言。”
“什麼？莫道碧波有時盡，言情含脈常悲戚。真是莫言？”
“沒錯，就是二十年前南海碧波大會上的那個莫言。”
“難怪，這孩子還真的有些來歷。”
“還有……”
“什麼，還有？”
“呵呵，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是我猜的。”
“你猜的什麼？”
蕭雲仙把耳朵放在了莫湘竹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
“你說什麼？！”美婦猛然站起身，滿臉震驚的神色。
“我就知道你會是這麼個反應。”蕭雲仙輕笑道。
“雲仙，你明知道這件事，為什麼還要這麼做。”美婦疑惑道。
“哎”，蕭雲仙摟過了妻子，眼神有些迷茫的道：“小月，有些事情有些人做錯了，不是需要一些人彌補的嗎？你不會反對我做那個彌補的人吧。”
美婦輕輕嘆息了一聲，知道蕭雲仙決定的事情就絕對不會更改，手摟着蕭雲仙的腰，頭靠在蕭雲仙的胸口，幽幽道：“你做什麼我都支持，只是你要記住，有什麼事情我們一定要一起承擔。”
“我明白，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