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淼淼真乖
顧淼淼只覺這人好霸道，扣着書包帶子的手緊了緊，“我們很熟嗎，為什麼得聽你的？”
“……”
陸煜燃聞言語塞，這要是他手下的兵，他直接吼一嗓子，但這偏偏是他小媳婦，他還能怎麼辦？只能哄着唄。
“你不信我，我會難受。”
他這話說得認真，也毫不摻假。
顧淼淼沒想到會等來這個回答，放在陸煜燃身上的目光收不回，卻在想她所見到的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他？
這巷子口偏僻，風景卻不錯，夕陽灑落在頭頂，映照着兩道糾纏的人影，看起來好不和諧，卻總有人要打擾。
“淼淼，你媽媽讓我帶你去聚紅樓，我們該走了。”
陸陽嘴角微勾，聲音溫柔如玉，配上那一張臉，倒真有白馬王子的感覺，但他的所作所為卻令人不齒。
陸陽欠他和小媳婦的，他們慢慢算，他陸煜燃有的是功夫陪他們玩，但再此之前，他得先確定一件事。
“陸煜燃，我要走了。”
顧淼淼動了動嘴唇，步伐卻是有些猶豫，陸家和顧家今天是有個飯局，但是他也是陸家人，他不去嗎？
“我送你過去。”
陸煜燃將書包背在身側，站在顧淼淼與陸陽中間，他不放心讓小媳婦和陸陽單獨在一起。
“陸煜燃，你拿什麼送？就你那輛破自行車嘛？”
陸陽陰陽怪氣的開口，恨陸煜燃恨得牙痒痒，一個私生子罷了，他有什麼資格來插一腳。
“我樂意。”
陸陽越不爽，陸煜燃越爽，就他那樣還妄想叫板，他幾斤幾兩，自己不清楚，偏得見點血？
但到最後，陸煜燃也沒用他的自行車送顧淼淼，反倒是坐上了顧家的車。
這年頭交通不堵，小轎車轟轟轟幾下，便到了目的地，陸煜燃跟着顧淼淼下車，卻是盯着那門匾，曾經和他在聚紅樓把酒言歡的兄弟，也不知咋樣了！
“陸煜燃，要不要和我一起進去，陸叔叔也在裏面，你去了也……”
顧淼淼見他愣在那裏，扯了扯他得衣袖，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
“我去了有些人心裏該不舒坦了，這飯估計也吃不下去，你進去吧。”
瞧瞧這媳婦貼心的，就怕他餓着呢，他也想去呀，但……陸煜燃笑了笑，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顧淼淼下意識的點頭，這長得乖，這會更乖，再長大點，不知會迷多少人，陸煜燃只覺一火衝上頭頂，聲音都變啞了，“淼淼真乖。”
這話一說顧淼淼直接跑了，留陸煜燃在風中凌亂，但他沒着急走，就靠在旁邊的電線柱上，等着他們出來。
來過聚紅樓那麼多次，顧淼淼早就清門熟路，這不沒幾步就到了包廂門口，她也不管陸陽，直接推門挨個問好，便被顧父拉着在他身旁坐下。
這本是無心之舉，但陳麗華心裏卻犯嘀咕，臉色也不太好，這哪有讓孩子坐主位的道理，他們是瞧不起她嗎？
不過她只是那麼想想，一轉頭接着想法子逗顧母開心，陸正明那男人她靠不住，想得到想要的，還得自己動手，這是陳麗華多年前便懂的道理。
顧淼淼乖巧的坐在顧父旁邊，時不時插上兩句，卻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道陸煜燃他回家了嘛？會不會孤單呀？
顧淼淼想陸煜燃的同時，陸陽的指甲也摳進肉里，遲早有一天，他要陸煜燃跪下來給他舔鞋。
這天黑得早，才七點的光景，天色卻暗了下來，陸煜燃斜靠在電線柱上，眼裏不見半點不耐，身體挺得很直，彷彿與電線杆融為一體。
他站的位置很顯眼，幾乎從聚紅樓出來的人都能看見，這群人又不是瞎子，又怎麼會忽視掉他。
陳麗華本想轉一個彎，避開陸煜燃那掃把星，但在她有所動作之前，顧淼淼已經叫了一聲，“陸煜燃。”
顧淼淼聲音不大，但夜裏安靜，聲音便傳得很清，人野聽得很清楚。
顧母瞅了陸煜燃一眼，眉頭微微發皺，這男生的眼神，哪像是這個年齡段該有的，“淼淼，你認識這男孩子？”
顧淼淼點了點頭，不知該做何解釋，他也是陸家的孩子呀！
陸正明沒料到陸煜燃會出現在這，和顧父交代一聲，這才往他那邊走過去，溫聲開口，“煜燃，你今天來這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有必要嗎？”
他漫不經心的開口，眼神在空中與顧父交匯，對他微微頷首，他感謝他的栽培，也感激他將顧淼淼嫁給他。
陸正明臉上青一塊白一塊，卻說不出重話，是他欠了陸煜燃母子倆，他怨他恨他都是應該的。
這氣氛很尷尬，顧母一向慢半拍，這會卻開口打破僵局，“淼淼，你這同學叫什麼名字來着？”
“阿姨你好，我叫陸煜燃。”
顧淼淼正想答，陸煜燃便自顧自的開口，朝顧母微微鞠了躬，他的禮節做得很足，沒有任何挑剔的地方。
顧母點了點頭，臉上帶着笑意，上次老顧提到那孩子，她便留了心，沒少關注他，這會一見到，覺得這孩子確實不錯，只是可惜了……
陳麗華卻是一臉的嘲諷，她就覺得陸煜燃不是個安分的人，你看看，這才到陸家多久，盡討好別人去了，也不知安了什麼心思。
陳麗華恨得咬牙切齒，那渾濁的眼裏閃過算計，她絕不能讓這陸煜燃將陽陽的東西都搶走。
九八年的夜晚，還沒那麼熱鬧，車子行駛在馬路上，安靜得只能聽到車輪骨碌碌的響聲。
陸煜燃一人坐在副駕駛上，特別淡然的閉目眼神，陳麗華卻在後面嘰嘰喳喳，“陽陽，在學校多照顧淼淼，這機會你不好好把握，可有的人眼紅呢。”
“有我陸陽在，那些人不可能有機會，媽，你就放心吧。”
這話明擺着給自己聽的，陸煜燃冷笑一聲，偏頭對駕駛座的人開口，“吳伯，在這停下車，我瘮得慌。”
吳伯聽動作有些猶豫，卻聽陳麗華罵了一句，“他要下就下，別管他。”
“麗華，這裏黑燈瞎火的……”
陸正明猶豫着開口，卻被陳麗華打斷，“陸正明，你看不過去，就跟他一起下去，晚上也不用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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