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武修洞府
?燭龍牌黑暗劑好用得很,不但可以使一定空間內由白晝變成黑夜,還可以自由設定時間,總之在白蘇醒過來時,外面已經是白天了。
白蘇臉色酡紅,眼睛半睜半閉,右手顫顫巍巍的往自己額頭上摸去,恩,很好,他可以確定他發燒了。
白蘇咬牙切齒,至於自己為什麼會感冒還用想嗎?絕對是昨天面修把自己扔到冰冷的河水中的緣故!白蘇內心憤憤,四下里張望沒看見白澤,撇撇嘴:“一定是被陰陽眼帶走了!”
白蘇晃晃悠悠的蹭下床,大口呼吸了好幾口,感覺呼出的氣都是熱的,出門一瞧,王六王七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白蘇恨得牙痒痒,想了想,乾脆掙扎着跑到了昨天泡溫泉的地方。
蹲坐在溫泉池子前,白蘇衝著霧氣昭昭的溫泉池子大喊:“王八,王八,你在哪裏?”
白蘇腳下的池子裏猛地躥出一隻頭來,玄武的兩隻前足扒着池子邊緣:“叫我幹嘛?”
白蘇笑嘻嘻的輕撫玄武的腦袋:“我想去找面修,你帶我去唄?”
玄武嫌惡的躲過白蘇的手:“讓王六王七帶你去。”
“他們兩個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白蘇死死地抓住玄武的兩隻前足,“整座白府里可就只剩咱們兩個了。”
恩,沒錯,雖然白府很大,但是人卻極少,除了白蘇這個主人,除了王六王七,就只剩下玄武了。而白癲峰的位置又幾乎位於隱修派的最里側,還真沒幾個人會路過這裏讓他搭順風車——其實之前還是有一些人會路過的,不過在見識過白蘇的胡攪難纏后,所有的人都明智的選擇了繞路。
玄武不情願的扭了扭脖子,又暗暗使勁兒想將爪子從白蘇手裏拿出來,再無果后只好說:“好吧,我送你去。”
玄武慢吞吞的從溫泉池子裏爬上了岸,在白蘇笑眯眯的神色中變大——這是他少數學會的能力之一,等玄武變好,白蘇不客氣的爬上了玄武的龜殼,手指前方:“讓我們朝着朝陽進發吧!”
玄武:“……”
雖說長得像龜,但是玄武的速度並不慢,騰雲駕霧了沒多長時間,玄武就帶着白蘇落到了金霄峰頂,玄武開始變小,白蘇找准了機會,輕鬆從玄武的殼上跳下來,回頭摸着玄武的頭誇獎:“王八真是好乖哦,我好喜歡你。”
玄武默默將頭和四肢縮進了殼裏,表示自己沒聽到。
白蘇轉過頭,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又吸吸鼻子,開始朝着武修的洞府進發。
洞府一般要是金丹以上的修真者才會有,尤其是在隱修派這種大派中,但是架不住武修和白澤的身份高啊,一個是掌門的關門弟子,一個是秘傳長老的秘傳弟子,早早便有了自己的山峰和洞府也不算什麼。
白蘇目前的狀況註定他沒有辦法中氣十足的站在洞府外面將武修喊出來,甚至走了一會兒就覺得疲憊,不過憑着一股子憤怒勁兒,白蘇硬是挺到進了武修的洞府。一邊往裏走還一邊在心裏罵武修——你說你一個修真者又不是迷宮愛好者,在洞府里修的這麼彎彎曲曲幹什麼?要不是之前武修帶他走了無數遍,現在他早就迷路了!
好不容易進了洞府,一眼便瞧見沒日沒夜修鍊的武修,白蘇面目猙獰的衝著武修就撲了過去,而正修鍊的武修感覺到了危險,下意識的一閃,渾身軟綿綿的白蘇成功的砸到了冰冷的石台上。
這一下砸的可不輕,白蘇痛得都流出了眼淚,武修將白蘇拉到自己身前:“怎麼了?”
白蘇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因為武修自己能感冒嗎?要不是因為武修自己能不顧生病千里迢迢跑到這裏找他嗎?要不是因為武修他能砸到石台上這麼痛嗎?白蘇想立刻哇哇大哭痛罵武修,可惜實在哭不出來也沒有力氣痛罵,內傷都是這麼被氣出來的。
白蘇“你……”了半天也說不明白話,倒是武修從白蘇的臉色上看出了白蘇的不對勁兒,摸摸白蘇的額頭,武修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將白蘇安頓在石台上,二話不說出了洞府。
白蘇:“……”
武修出了洞府,白蘇左看看又瞧瞧,不管是白澤還是燭龍都不在,白蘇猜測兩人去約會了,更是見不到玄武的,他現在正在外面曬太陽。因此武修偌大的洞府只剩下了白蘇一個人。白蘇乾脆走到山洞西北角,從裏面掏出棉被枕頭等——他之前藏在這裏的,心安理得將被褥鋪在了武修的石床上,霸佔了武修的地盤。
武修拿着丹藥回來時,白蘇捧着被睡得已經冒出了鼻涕泡,時不時的還啪嗒兩下嘴,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貪吃,武修面無表情的坐在石床前盯着白蘇,而白蘇睡得依舊香甜,並沒有被武修的目光盯醒。
在叫醒無果后,武修將白蘇往裏面推了推,坐在石床上繼續修鍊。
白蘇醒來后已經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不知道是不是洗髓丹起了作用,比起今天早上還發燒的癥狀已經輕了很多,白蘇在床上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繞爬過武修下了床。
“主人!救我!”
白蘇轉頭看看角落裏被燭龍纏繞起來、只能伸出一隻蹄子沖自己求救的白澤,淡定的回了頭,哼,小綿羊也就只有這個時候知道我是他的主人!
玄武正仰着頭幸災樂禍的盯着白澤,搖頭晃腦嘆息着:“活該啊活該。”
白澤滿臉希冀和滿眼渴求:“主人~!”
白蘇掏掏耳朵,表示依舊沒聽見。不去管那三個活寶,白蘇轉頭去看武修,感知到白蘇醒過來的武修也很快結束了修鍊,睜開了眼睛。
白蘇嘿嘿笑了兩聲:“面修,你這兒那個雜役弟子呢?”
武修搖搖頭。
白蘇低頭悻悻的嘀咕道:“真是的,我還想詛咒一下讓他感冒呢,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
武修“嗯?”了一聲。白蘇馬上抬頭,帶着一臉諂媚的笑:“面修啊,我都吃了洗髓丹了,是不是很快就能進入鍊氣期了?”白蘇在心裏打着算盤,隱修派鍊氣期之下的弟子除了雜役弟子便是少數的外門弟子,能讓他的技能發揮的沒有幾個人,不過等自己進入了鍊氣期,可以欺負的人就多了好多——這麼一想,白蘇的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
武修搖頭,想了想,從儲物袋裏拿出一本基礎功法,遞給白蘇。
白蘇臉一僵:“我有這本基礎功法。”應該說是隱修派人手一本才對。
武修:“恩。”然後收回了手中的功法。看着白蘇。
白蘇期待的回望武修,這個意思是不是要給自己新的功法?十分鐘過去了,武修依舊看着白蘇,白蘇:“……”
白蘇困難的開口問道:“……沒了?”
武修眨兩下眼睛,轉身回到石床上繼續修鍊。
“……”白蘇憤憤轉頭往洞府外面走,一邊走一邊吼,“王八,走了。”
玄武跟着白蘇走了,白澤的蹄子依舊朝白蘇的方向舉着:“主人!你忘了還有我呢!”
燭龍緊了緊懷裏的白澤,腦袋換了個方向繼續睡覺。
白蘇騎着玄武又跑到了衍德羽士那邊,入洞府前見到守在外面的雜役弟子,眨巴眨巴眼睛,狀似關心的問道:“小青啊,你這眼睛是怎麼了?”
小青腫着兩隻跟核桃一樣大的眼睛——還紅紅的——啜泣着:“那天我站在洞府外偷懶睡覺,誰曾想沒站穩,一下子摔倒了,還是面朝地的,結果更奇怪的是鼻子啊嘴啊的沒什麼事兒,倒是眼睛竟然摔成了這樣。”說著說著更激動了,眼淚不要錢似的從兩個核桃里流出來。
白蘇嫌惡的往後面退了退,話說人長了一雙核桃眼可真是難看啊,以後或許可以試試長了一雙葡萄眼的人是什麼樣的?白蘇安慰的伸長胳膊拍拍小青的腰部——身高問題請不要在意:“別擔心,我想很快就會好的。”
——只要他在詛咒后的十天內解除這個詛咒,那麼詛咒就會消失,所以小青的眼睛是真的可以好的。
夔牛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從兩個大鼻孔里呼出兩口氣:“羽士等着你呢。”
白蘇乖乖的“哦”了一聲,又安慰了小青一聲才跟在夔牛後面進了去。衍德羽士自打幫白蘇變出宮殿後,也迷上了這類建築,乾脆也拆了自己的洞府,建造了一座宮殿,從那以後便舒舒服服的住在宮殿裏了。
白蘇緊走兩步,偷偷地戳了戳前面夔牛的腿,夔牛停下腳步,轉身看白蘇:“怎麼了?”
白蘇托着腦袋思索了片刻:“你知道小綿羊去哪兒了嗎?我一直都找不到他。”
夔牛:“……不知道。”
白蘇詫異了:“怎麼能不知道呢?小綿羊不是一直都跟在你身邊的嗎?”
夔牛靜靜地直視白蘇:“……你知道嗎?其實自古以來,我們夔牛跟玄武的關係很好。”
白蘇:“……耶?”
一直跟在白蘇腳下爬的玄武揚頭:咦?跟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