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武修壞蛋
?白蘇,姓白名蘇,現年八歲,有一張嬰兒肥的臉,短脖子,小矮個兒,小胖手,聽說跟他爹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白蘇,生在隱修派,長在隱修派,師尊乃隱修派第一高手,白蘇本人是師尊的秘傳弟子,整個隱修派唯一一個秘傳弟子。有一靈獸,名曰白澤,俗稱小綿羊——被白蘇父親嫌惡留下來的。
白蘇,最懼怕的人不是師尊衍德羽士,不是師伯通玄道人,而是武修——在他嘴裏被稱為面修來着,小綿羊表現同上。
——好吧,這都不重要,其實我想說的是,白蘇是個穿越者,還是胎穿。
白蘇,前世一個活潑開朗性格外向二貨男大學生一枚,在被室友壓榨去買泡麵路上不幸因香蕉皮滑倒英年早逝,胎穿異世修真界。
胎穿這一點讓白蘇很安心,不用背負他人或凄苦或悲慘或複雜等等人生閱歷,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更讓白蘇開心的是,他有了一個技能——詛咒技能。什麼是詛咒技能呢,就是以“我詛咒你”為開頭加上你要詛咒的內容即可,當然,在“施法”時要盯着對方以免誤傷他人。只可惜白蘇出生在修真界,詛咒技能又只對同等功力及以下的人有用。
比如說上一章出現的雜役弟子,連鍊氣期也沒達到,白蘇這個同樣沒達到鍊氣期的人才能詛咒成功,讓對方的眼睛腫的比核桃還大。諸如武修、衍德羽士等人是沒有用的。
白蘇四肢大敞躺在地上發獃,成功將基礎功法運行了五周天的武修走過來踹了踹白蘇,白蘇隨着武修的腳扭了兩下,依舊發獃。
武修再踹,白蘇斜眼看他:“幹嗎?”
武修又踹了兩腳。
白蘇挫敗的起身,萬分思念小綿羊,扭頭看看四周:“陰陽眼呢?”
武修將一個玉瓶遞給白蘇:“吃。”
白蘇退後兩步,眼帶警惕:“我不過就是叫了你幾聲面修,你竟然要害我?天啊,我要告訴師尊你竟然拿毒藥謀害我!”
武修將白蘇拽回自己面前,玉瓶抵在白蘇嘴下:“吃。”
白蘇連連搖頭,小胖爪子在武修的身上揮舞着:“我不吃我不吃!我不吃來路不明的東西!你一定是別的宗派派來暗害我的!我堅決不吃!”
武修不耐,乾脆趁着白蘇不注意,將丹藥直接扔進了白蘇的嘴中,白蘇下意識的一咽,然後僵住了。武修鬆開拽着白蘇的手,白蘇在僵硬了三秒鐘后,“噗通”一聲坐在地上開始嚎啕大哭,接着開始滿地打滾:“我要死了我要死了,面修你是個大壞人!”
丹藥是洗髓丹,並且是特效的,意思就是正常服用洗髓丹要在一個月內才能洗髓成功,在這期中伴隨着並不嚴重的疼痛,而白蘇吃進去的丹藥,在一個時辰就可以洗髓成功,而且效果比一般洗髓丹好,代價就是一個時辰的劇烈疼痛。
白蘇這貨怕痛,之前不管是衍德羽士還是通玄道人好說歹說也不肯吃,就連在武修手裏也胡攪難纏了好幾次,這次武修是不耐煩了,直接把葯塞到了白蘇嘴裏。
藥效很快發作,白蘇這回是真的疼到了滿地打滾哇哇大哭,武修乾脆利落將白蘇打暈,毫無壓力的將白蘇留在地上自生自滅,自己繼續修鍊。
一個時辰后,白蘇身上疼痛停止蘇醒過來,重新變得生龍活虎,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指着在自己身邊的武修,手指顫抖着:“你,你……”
武修睜開眼睛,看着自己面前氣得紅了小臟臉的白蘇。
白蘇翻了個白眼,後知後覺到自己身上的異味:“臭死了!面修你太過分了!”看着武修的面無表情越發憤怒,眼珠子轉了轉,一不做二不休,湊到武修面前,一爪子拍在了武修的身上,得意洋洋:“哈!讓你潔癖!”
說完,白蘇以最快的速度逃遁,面對武修,他通常是有膽子惹沒膽子承擔後果。可惜只吃了洗髓丹的凡人之軀跟鍊氣期的人果然不在一條水平線上,白蘇跑了十五步后,成功的被武修拎在了右手上。
白蘇在武修手上開始撲騰:“放開我!快放開我!”
武修不為所動,拎着白蘇的右手與身子隔開更大的距離,以防止白蘇的手腳碰到自己,離得遠了還不覺得,離得近了才更清晰地聞到了白蘇身上的異味,就連常年臉上沒有表情的武修也難免嫌惡,腳上的動作更快,往不遠處的白河走去。
白河,流經金霄峰,金霄峰頂正是武修所在的洞府,白河水流湍急,落差較大,因此河面上遍佈着白色的浪花,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條白色的河流,所以取名為白河——據可靠消息,這個不負責任的名字是很多年前居住在這裏的一位懶散的大能前輩起的,而這位大能前輩已經白日飛升,直達仙界了。
白河寬十米有餘,從河岸到河中心的深度逐漸加深,武修一隻手拎着白蘇走到白河岸邊,在白蘇的哇哇大叫中往河中心走去。
“面修我不會游泳啊!你這是要淹死我嗎?快放開我啊!”
武修充耳不聞,直接將白蘇扔進了河裏。
白蘇在河裏瞪大了眼睛瞎撲騰,他是真的不會游泳好不好!他只是一個不會游泳的凡人之軀!白蘇在河裏死命的抓住武修的腿往上爬,終於在一口氣憋不住之前成功的露出了腦袋。
白蘇忙呼吸了幾次,眼含控訴的望向武修,接着以猴子爬樹的速度往武修身上爬,一直到整個人都爬上了武修的肩頭。白蘇的兩條小胖腿環住武修的脖子,兩隻手緊緊地抱住武修的腦袋頂,大聲說道:“面修!你實在是太可惡了!我討厭你!”
武修沉默了半晌——好吧其實他一直在沉默——武修開始往河深處走去,白蘇心中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當下便想從武修的身上爬下來,可惜悲催的是,他發現自己下、不、來、了!
四肢如同被粘在了武修的身上,只剩下屁股和腦袋在拚命搖擺:“面……武修!是我錯了,我不該往你身上蹭的啊,都是我的錯!你快放我下來吧,我保證以後都不會這麼做了!河水太涼了,咱還是讓人燒點熱水再洗吧!我給你擦背!”
武修恍若沒聽到白蘇的聲音,水面已經到了武修的腰部,白蘇繼續哀求:“武修,我保證以後都不會惡作劇了,你就饒了我這次吧!”
水面到了武修的脖子,白蘇的腳丫子已經感覺到了水的涼意:“我不要跟你同歸於盡啊!我還有大好的人生,我還要喂小綿羊吃草,讓陰陽眼給我照明讓我睡覺,讓金剛背着我滿山跑,我還要盡情嘲笑獨腳牛呢!我不要跟你投河自盡!就算是要也要跟漂亮妹子!”
水面到了白蘇的脖子處,白蘇知道這是逃不過了,乾脆吼道:“武修等到以後我比你厲害我一定要代表師伯懲罰你!你等着!那一天不會太遠的!我……”
恩,這是話還沒說完就沒頂了,白蘇在水裏瞪大眼睛又開始瞎撲騰,因為剛剛說話根本就沒有來得及閉一口氣,這下可慘了。
比起白蘇在水裏不管是動作還是頭髮都在群魔亂舞的造型,武修在水裏就美膩多了,烏黑的發如同水流在緩慢的波動,四散在他身後,寬大的白色衣袍非但沒有緊緊地貼在身上,甚至如同在微風中微微向後飛揚的模樣,再加上俊俏的容顏,冷峻的表情,妥妥的吸引白蘇的仇恨值不解釋。
白蘇一邊撲騰一邊在心底嫉妒,明明只差了三歲,可兩個人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差了十三歲!白蘇表示不服要上訴!不過這種不服在要被溺水而死的過程中消失,只剩下求生的本能。
就在白蘇快要溺斃之際,武修輕輕往前遊了一步,一把抓住白蘇的衣服領子,眼中閃過一抹嫌惡,接着親……不是,渡了口氣給白蘇,白蘇活了過來,之後如同八爪魚一般吸在了武修的身上,死活不下來,也死活不肯鬆開嘴。
當白蘇再一次見到陽光時差點喜極而泣,不算笨到家的腦袋沒有立刻鬆開武修,而是等到武修走到了自己能夠夠到底的河水時才放開武修,右手的一根小胖爪子顫抖的指着武修:“我討厭你!你竟然占我便宜!”
武修:“……”
白蘇鼓着腮幫子傲嬌的轉身,邁着兩條小短腿顛顛的往岸上跑,再顛顛的跑下了金霄峰,一邊跑還一邊打了個大噴嚏,背對着武修的白蘇自然也就錯過了武修眼底深處的那抹笑意。
武修慢慢的從水中走出來,燭龍從洞府里探出腦袋,重重的哼了一聲。
武修直勾勾的望向燭龍:“陰陽眼。”
燭龍:“……”
武修的金霄峰距離白蘇的白府還是有一定距離的——不要懷疑這個白府的名字是白蘇自己起的——白蘇當然不可能憑着自己的兩條小短腿跑回去,白澤又不在自己身邊,白蘇乾脆叫過了路過的一個金丹期弟子,眨巴眨巴眼睛跑過去,奶聲奶氣:“師弟,送師兄回白府好不好?”
金丹期弟子當然認得這個被衍德羽士收為秘傳弟子的白蘇,自然也不敢拒絕,雖然白蘇現在的形象很慘不忍睹,金丹期弟子還是忍住笑帶着白蘇回了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