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相看
宣傳員功能已開放，還等什麼，趕快行動起來加入！！！聽着門口說：“二小姐來了”我忙迎上去，給二姐見禮，二姐一見我，霎時愣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輕輕叫了兩聲二姐，二姐才反應過來說道：“今早過來給妹妹道喜，可見到妹妹竟說不出話來。從來以為明艷不可方物，傾城之絕色是戲說之語，今日見燕兒才明白此言語定是修飾燕兒的。妹妹今日裝容竟令姐姐不可仰視，”
我惶恐的笑笑：“二姐今日怎麼竟出此言，真是過譽了，燕兒萬分惶恐，可是打扮的過盛了？那我現在換換”。
“不用，今日相看對燕兒意義重大，今日打扮的甚好，只怕嬸嬸費盡心機可是成全了燕兒呢”。二姐忙笑着說。
二姐拉着我坐下，打發了丫頭說：“燕兒，雖說我們不是一母所生，但我還是當你親妹妹的。雖說我冷淡母親但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畢竟我們女兒家是做不了主的，家裏再得寵，有一天都是人家的人，畢竟嫁人以後要過幾十年。二姐在家時日不多，望能多和妹妹親近，以前總過於謹慎，膽小怕事就是防着嬸嬸以此為難我們。但無論怎麼做，嬸嬸還是哼！”
二姐突然面上一幅深恨的神情，口中恨恨的道：“我們待字閨中的閨秀，哪一個不是三五家來求配，偏偏把我許給杜家。聽說那家兒子是庶出不算，脾氣暴躁還有龍陽之癖，聽說現外面收了三個孌童。我現在只有求神佛保佑三叔三嬸娶媳是個河東吼，攪家精。如意進宮十年未承恩，永不受封，讓如意記恨她們一輩子”。
我心裏暗暗驚訝，二姐膽小怕事，從來人云亦云今日竟說出如此惡毒之言，看來婚配一事真是重傷了二姐。
“不知娘與嬸嬸到底有何過節，為何嬸嬸總是刁難我們這一房？”我問二姐。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只聽奶媽說好像母親無意做了什麼，使嬸嬸萬分痛恨，具體何事，你還是問母親吧。燕兒，你以後要諸事小心，嬸嬸手段毒辣，做事不留餘地，不可不防&;&;&;”二姐也是一副不解的神情。
我正要說話，忽聽門口喊道“二小姐、五小姐，時辰快過了，三太太已經派人來催了”
二姐起身說“妹妹今日定會驚艷四座，姐姐望你能許各可心的人家，不要像我，被人拿捏。妹妹快走吧”。
我出了門坐上車，來到南樓畫角亭。
畫角亭旁種滿了蘆葦，隨風輕輕飄蕩。雪白的蘆葦的被風吹的發出沙沙的聲音，水面上被微風吹起一片漣漪，一群五彩的野鴨子在水面歡快的大聲叫着。風中不時傳來淡淡的花香味，頗有意境。
天氣晴朗、萬里無雲。遠遠望去，淺藍的天空，前面房子彩棟、紅瓦、雪白的粉牆襯的格外好看。
我下車向亭中走去，遠遠看着亭中有許多人。雖說畫角亭是個亭子，但呈六角狀，頗大。紅色的頂，被陽光照的閃閃發亮。六個亭角各掛着一個銅製的大風鈴，風一吹，鈴聲響起，很是動聽。六根墨綠色的柱子，柱子邊修了一圈的座位，裏面已經坐了有二十幾人。
畫角亭三面向水，一面有橋。我看到奶奶、兩位嬸嬸、嫂嫂和十幾個不同服色的女人在談笑。如意坐在三嬸旁，面色艷如桃李，笑的花枝招展。旁邊的女人好像都在恭維如意，看如意的表情好像很是得意的樣子。
如意今日也是特意打扮過的，水紅色掐金絲蟬紋錦繡絲裙，領口、袖口和裙擺下綉着水藍色的縷空凌霄花兒。襯的如意臉色極為嫵媚、嬌艷。裙子很是合身，顯的身材婀娜多姿，風情萬種。
腳下是一雙水紅色平頭雙鳳繡鞋，雙足纖小，微露鞋尖，坐姿雍容、端莊。
只是頭上戴滿了各色珠翠，手上戴一對金蛇吐芯纏絲嵌祖母綠手鐲，項上戴了老大一個金項圈，項圈下吊滿了金穗子，閃的人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我心中暗暗發笑：“俗氣”。十幾個丫頭們都站在橋邊或橋上，個個都打扮的端是粉白黛綠、奼紫嫣紅，大家都偎在橋欄邊上正嘰嘰喳喳聊的熱鬧。
我舉步往前走，丫頭們都紛紛給我行禮，讓開了一條路。個個都瞬間張了嘴，睜大眼，隨着我往亭子越走越近，談笑聲越來越小。
那十幾個不同服色的女人回過頭都目瞪口呆的望着我，竟然頃刻之間完全寂靜了，未有一聲言語笑。只能聽到有幾隻黃鸝的啼叫，亭子裏的風鈴聲、不遠處水裏鴨子的撲通聲、還有蘆葦的沙沙聲，聲聲不絕於耳。如果不是看到周圍有許多人還有聞到如意身上濃郁的香氣，我還以為是我一個人在亭子裏呢。
我走到眾人前，對着奶奶和嬸嬸盈盈一拜，張口說“給奶奶請安，不知奶奶昨日是否安睡。給兩位嬸嬸請安，給如意姐姐道喜。妹妹手藝拙劣，給姐姐綉了一雙繡鞋，恭賀姐姐生辰，請姐姐笑納”。
這時奶奶啞着噪子開口了：“起來吧，坐下說話”。
然後對着那十幾個女人笑着說“這就是我們項家的五丫頭，項燕梁”。
這十幾個女人這才回過神來，紛紛給我請安問好。我含笑點頭回禮，這時綠娥將我繡的繡鞋給呈上來，如意姐姐的丫頭浮葉上來端了過去給如意姐姐看。
此時如意和三嬸的臉色極為難看，但又不能表現出來。如意微笑說：“辛苦妹妹了，讓妹妹費心了，姐姐定會好好珍惜”。
這時浮葉掀開蓋的大絹帕子，裏面是一對淡粉色牡丹花瓣銀蟾蜍吸月鞋。這可是我費了五個月的工夫繡的，希望如意姐姐可不要辜負了我的心意。
我忙低頭含笑說：“姐姐客氣，這是妹妹的心意，望姐姐不要嫌粗陋呢”。
這時孫家的一個女人大聲對所有人說：“哎呀呀，我的天，我看見五小姐只覺眼前一片霞光閃耀，晃的我還以為是看見了天上的嫦娥私下凡間了呢。這是在做夢吧？誰知看了五小姐的綉品，肯定不是在做夢了。定是嫦娥下凡了，這樣精細的手工，能在哪家見到？應該是天上才有的吧？”
周圍一片笑聲，其它幾家女人紛紛點頭稱是，一片讚揚之聲此起彼伏。三嬸這時眼色非常凌厲的看着我，我毫不懼色的看着她，嘴角含着笑。今日相看結束后，已不是三嬸能掌控的了。今後我與娘的出頭之日近在眼前，心中暗暗得意，不知三嬸會選哪一家呢。
這時幾家的女人爭先恐後的與我談論，問我在家平時做什麼，都喜歡什麼，我都一一回答。各位媽媽對我的謙遜有禮更是大加讚賞，目光紛紛落在我身上，根本移不開。
對於眾位媽媽們的奉承，我也含羞答謝了，又說：“今日與各位媽媽見面沒有什麼能拿的出手的東西，這些是燕梁親手繡的荷包，媽媽們留着當個玩意吧。”綠娥又端進來個大托盤裏面放着十幾個彩色荷包，每人拿了一個，笑着給我謝了賞，大聲的讚歎都快把亭子頂掀起來了。
如意完全被冷落了，神色妒恨又尷尬的坐在那裏。連奶奶也對於我今天給項家大大添了臉面很是欣喜，不斷的數着我的種種好處。那幾家女人都圍在我的身邊，不停的打量和端詳，好像怎麼也看不夠。正在談笑間，丫頭們來回說，點心準備好了，請各位太太用點心。吃點心時嫂嫂坐在我旁邊，不斷的誇我，對我的態度十分親近，好像我們姑嫂一直都非常親密。嫂嫂是個精明識時務之人，今日之局面，當然心裏有數了，大家心裏都有數了。
吃完點心，各家的女人紛紛告辭，奶奶也賞了她們不少東西，她們離開時又圍在我身邊拉着我的手不停的摸着，讚歎着，都刻意的討好，又奉承了我片刻才走。
隨後我們便隨奶奶都到綉燈閣聽戲。今日如意姐姐可是主角呢，聽說早上行及笄禮，奶奶賞了很多好東西呢，全家僕婦丫頭都來行禮，可見有多重視。今兒的戲也是挑如意姐姐愛聽的點。但嬸嬸與如意此時說有點累，先回去歇一會，換件衣服。我心裏知道她們肯定是去商量了，但我今天心情非常暢快，奶奶今天對我也另眼相看，讓她們回去商量吧，我且好好看戲。
“今日竟然讓這個小賤人大出風頭，還說今日為慶賀我及笄之日，大家都會以我馬首是瞻，現在讓這個賤人得了意，娘，到底是怎麼搞的？”如意鐵青着臉，問着她娘。
“行了，別只會抱怨娘了，你要有那個小賤人一半沉穩和應變，也不用娘為你籌謀了。早就知道那個小賤人和她娘不一樣，有股狐媚妖氣，想着早點把她打發了，你我都安心了。誰承想，這小賤人今日打扮的如此風騷，連你奶奶也被籠絡了去。今日是失算了，所以事不宜遲，明白誰早送來庚帖，我就早配八字去合，不給這小賤人興風作浪的機會。看她能狂到幾時，我呸！”三嬸恨恨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