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季桑先是一怔,隨後驚喜地說道:“你可以動了?你能看見我嗎?能說話嗎?”
“快!快!阻止,他!”蘭溪多年不能說話,聲音嘶啞,口齒不清。
“阻止誰?你慢點說。”季桑安撫道。
“要,來不及了,阻止,天一!”蘭溪艱難地說道,“他要對付澤泱,然後再攻上天界。”
季桑思量一下,長離去了天界,現在通知他定是來不及,她伸手捻了只紙鶴,說道:“速去通知呈熏、澤泱回來。”
隨即又轉頭對蘭溪說:“你在這裏不安全,我帶你回我們的住處。”
季桑兩人前腳剛到,澤泱也跟着回來了。
季桑等不到呈熏,只好倆人先聽蘭溪敘述事情的原委。
蘭溪慢慢述說道:“事情要從天一入學時說起。當時他特別聰明,功課也很好,為人也謙遜認真,所有仙師都對他寄予很高的評價和希望,直到澤泱入學。澤泱相較天一更加聰慧出眾,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澤泱身上,從此少人提起他。他不甘心屈居於澤泱之下,便想要做點大事來挑戰澤泱,讓天界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在他身上。而這一切,他希望我可以見證,於是他將我毒成一個廢人,帶在身邊,讓我能夠知道他所作的一切惡事,卻什麼也做不到。但是他太自負了,他沒有想到有一天有人能夠解他的毒,能讓我將這一切說出來。其實你的葯一直是有效果的,但是在我完全解毒之前我只能隱忍。”
“所以,是他屯的兵?準備對付天界,而且還陷害了秦廣王?”澤泱問道。
“對,確切地說,他還沒有完全佈局好。只是你們正好也來了冥界,正中了他的下懷,他可以在冥界,他的地盤對付你。他遲遲不動手是因為還有個變數,秦廣王發現了他的陰謀,然後失蹤了,他為人謹慎怕有什麼差池,所以一邊找秦廣王一邊找機會。”蘭溪說道。
“但他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季桑治好了你。”澤泱說道,迅速念了個訣,化出一隻紙鶴,道:“告訴長離請兵支援。”
澤泱對兩人說道:“天一有十萬的冥兵,我們人手不夠,只能按兵不動。另外,我們要加緊去找秦廣王,一定要在他之前找到他。”
“我有個問題,為什麼天一偏偏要害你?”季桑問道。
蘭溪銀牙緊咬,恨恨地說道:“他對我,有一種變態的愛慕。虧我之前還對他多加照顧,沒想到溫文儒雅都是他裝出來的,他就是個卑鄙下作的小人。”
季桑在給蘭溪治傷時發現了很多隱秘的舊傷,她之前只是好奇,現在想來,她這些年的時光真不知是如何忍辱負重的活着,或者說,即使不想忍辱負重也沒有辦法做任何事情,這種無奈與痛苦又有誰知道呢。這樣看來,天一果真是個心狠手辣的變態角色。
“你確定已經找了呈熏回來?”澤泱的話將季桑的思緒拉回。
“當然。”季桑說著,又喃喃地說道:“怎麼還沒有回來,難道紙鶴迷路了?”
呈熏已經為秦廣王治好了大半的傷,就差最後一點的時候,詩詩在門口聲音顫抖地問道:“快好了嗎?”
“還需半盞茶時間,怎麼了?”呈熏覺得詩詩的聲音不對勁。
詩詩用障眼法遮住呈熏和秦廣王,她的聲音從未有過的冷靜,“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理會,先治好他。”
房門被踹開,天一走了進來,狐疑地看了一眼詩詩,道:“你怎麼在這裏?”
“我經常去後面的山上採藥,偶爾會來這裏歇歇腳。你怎麼也過來了?”詩詩佯裝鎮定地說。
“我感到了一些異樣,過來看一眼,原來是你在這。”天一冷哼了一聲,轉身往外走去。
就在詩詩剛想舒一口氣的時候,天一返身回來,伸手捏住詩詩的下巴,狠戾地說道:“是不是以為我要走了?你覺得你那點小伎倆能瞞得住我?”
天一說著長袖一揮,詩詩的障眼法瞬間就消失了。天一看到呈熏在給一個陌生的男子療傷。
“呈熏上仙這是在做什麼?”天一立刻換了一副嘴臉,好像他從始至終都是那個謙遜和善的人。
“不過在路邊看到一個鬼差受傷了,正好遇上詩詩姑娘,就尋了個地方幫忙療傷。”呈熏隨意地說道。
“哦?不知這位鬼差大人傷勢如何?可需要我來幫忙?”天一邊說邊向呈熏的方向走去,詩詩緊張的跟在他身後。
“沒什麼大事,馬上就好了。”呈熏說著換了一個手,繼續輸入內力。
“那可真是,大事不好了。”天一說著變回了那個陰鬱的面孔接著說道:“上仙不必再裝了,你的障眼法我雖是不易看透,但是我腦子並不傻,若是一般的鬼差,詩詩為何要施那個障眼法呢?除非是我急切要找到的人,也就是……”
天一一邊揮手撤去呈熏的障眼法一邊說道:“秦廣王!”
呈熏心中一涼,天一確實不笨,這下就麻煩了,秦廣王此時已經到了最後關頭,若是放棄不但前功盡棄,還有可能走火入魔。這時候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你找秦廣王不過是為了給我們幫忙,我已經找到他了,之後的事情交給我吧。你先回去,我同澤泱說,如今的功勞必不會少你的。”呈熏說道。
“上仙這是在說笑嗎?還是,詩詩還沒有將一切告訴你?”天一冷哼一聲。
呈熏雖然已經猜到了八九分,但是此刻只能裝傻,說道:“你不是幫我們找秦廣王嗎?那又是為何?不管怎樣,秦廣王私屯冥兵,我今日定得將他帶走。”
詩詩也一把上前拉住天一悄聲說道:“我沒說,我真的什麼也沒有說。”
天一甩開詩詩的手,說道:“上仙不用裝了,不過是想拖延時間而已。憑上仙的聰明才智,即使詩詩不說,你也猜得八九不離十了吧。不然你早就把秦廣王帶走了,而不是在這裏給他療傷。”
呈熏暗道,這個天一果然太難纏了。
天一拔出劍來準備打斷呈熏,詩詩沖了過來,擋在兩人面前,說道:“哥,我求求你放了他。”
“閉嘴,一個蝴蝶精生下的孽障也配叫我哥?不是因為你身體裏流着父親的血,我早就一刀殺了你了。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