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遺物
超生道場已經被清理乾淨，我的心情卻越發不暢快了。林夢悅的音容笑貌不斷在我腦海中徘徊。
“二叔，我要和你學道。”我看着古二叔的背影鄭重地說道。
“這事還要你古爺爺同意才行。修道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你要有心理準備。”古二叔不以為然地說道，好像早料到我會下決心去學道。
第二天一早，家中客廳里，古爺爺和藹地向我說道：“修道之路艱難無比，隨時可能丟掉性命，小坤你真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修道不但可以框扶正義，拯救他人於水火之中，而且真正的修道者肯定有不斐的收入，比我大學畢業就是失業好太多了。”我開始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後面就顯得有些心虛了。
“好，小坤你倒是坦誠。現在時代變了，在追求經濟效益的社會裏，我們修道之人也要順應時代。富人要多少都隨意，而窮苦人家則分文不取。畢竟現在可能隨便做場法事都要消耗幾百上千塊，我們修道者也是要活命的。功蓮就是不聽我的，不然……算了，你明白這個道理就好。”古爺爺傷感地說道。
“古爺爺你意思是同意了，那我是拜爺爺你為師，還是拜二叔為師呢！”我說道。
“你是功蓮最小的孫子，拜我為師於禮不合。拜自清也說不過去，功蓮在時早和我說過要傳你道術，以他的性子應該對這應該早有準備。你仔細想想。”古爺爺眉頭微蹙說道。
“在爺爺的頭七晚上，我夢見爺爺和我說他封印了我後天覺醒的陰陽眼。而這傳道術是真沒有啊。”我疑惑地道。
“你過來。”古爺爺的手按在我眉心。“果真是有後天陰陽眼。你想想，肯定有一些線索的。”
我陷入沉思，而古爺爺和古二叔也不說話，靜靜地喝着茶水。突然間，我腦海中閃過一個記憶片段。“有了！”我臉色一喜說道。
我跑進自己房間，在書櫃裏一陣翻找，拿出一本破爛不堪紙張發黃的成語故事書來。“我唯一覺得就是這個了，在我七歲時候，看見這本書就說借給他看。現在我才發覺，以爺爺的見識閱歷怎麼會對一本兒童圖書感興趣。”我拿起書一陣抖動，一個黃色信封飄落在桌上。
“古爺爺，你先看看吧。”我把信封遞給古爺爺。
古爺爺拆開信封，從裏面掏出一張泛黃的信紙。“確實是功蓮的筆跡，寫給你的。你自己看吧。”
信的大意是：如果我看到看到這封信，說明我已經渡過了第三次命劫，他可以放心了。而爺爺給我留下的一些東西則被他埋在老宅子的那顆老樟樹底下。說起這顆老樟樹來，那是需要三個成人合抱那樣粗壯，也被村裡人稱為神樹，說是土地爺的化身。經常有村民前去燒香祭拜。
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我們商議決定我晚上一人帶上鐵鍬去挖掘。而在天黑之前則是由古二叔給我介紹本門派的來由和一些簡單的門規。原來這個我即將要加入的門派叫做天正派，而且來頭還不小。是明朝開國元勛劉伯溫的後人所創，自然也就把劉伯溫奉為祖師爺了。這本是一個以家族為主的門派。而傳到劉明盛也就是爺爺的師傅這一代時，劉明盛因為一次與人鬥法受傷失去了生育能力而停止了。為了門派不在自己手裏斷送，劉明盛收養了兩個小叫化子。年紀大的就是古爺爺了，而年紀稍小的就是我爺爺了。
“小坤，你開始修道就必須少打飛機。”古二叔手指輕扣桌子說道。
“啊？”我被古二叔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嗆紅了臉。“二叔，這修道和我打不打飛機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有關係，精氣神對於修道者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你打飛機就是泄陽氣，這樣怎麼能施展道法。”古二叔一本正經的說道。
“好好好，二叔我聽你的。咱們繞開這個話題說點別的吧。”我連忙說道。“二叔，昨天晚上那個火怎麼是黑紫色的。”
“那個是偽冥火。這是用火葬場火爐里成千上萬次焚燒屍體后積蓄下來的屍油繪製的符，加入童子眉這種至陽之物，再通過秘法催生出來的。嘿！這可是好東西，冥火這東西是不可能出現在陽間的，而這個偽冥火可是陰邪之物的剋星。用來煉乾淨畫皮屍的怨氣最好不過了。”古二叔得意地說道。
夜已入深，大部分人家已經熄燈，我扛上一把鐵鍬就直奔村北的老樟樹去。“香爐對面五步。就這了。”我按照爺爺信中寫的走了五步。“呸呸……”我在手上吐了兩口唾沫一搓手就拿起鐵鍬在腳下這塊地挖掘起來。
大概挖了一個多小時，我已經挖了一米多深，累得氣喘吁吁。“噔！”鐵鍬觸到了東西，發出別樣的聲音。我小心的幾鐵鍬下去，一個漆了桐油的木箱子露了出來。以前聽父親說過，在他們那個物資匱乏的年代，桐油是最好的防腐劑了，一般的傢具漆上桐油能用上好久，這應該是爺爺留給我的東西了。
我把箱子挖出來，就匆匆把坑填平了。又從別的地方弄來幾鐵鍬塵土，掩飾一下被挖掘的痕迹。我扛起箱子拎着鐵鍬就回了家。
古二叔正在和父親聊天。“爸，來幫我一把。這箱子可真沉。”我說道。箱子平放在了桌子上，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喘着粗氣。
“這就是你爺爺留給你的？裏面什麼東西？”父親看着滿是塵土的箱子說道。
“我還沒打開看。爸，你先讓我休息下，累死我。”我說道。
“瞧你這點出息！當年你爸我二十歲時候就跟你大伯他們在湖南淘鎢礦，天天也是拿着十幾斤的鐵鎚開礦石……”父親說道。“這箱子上這鎖居然還有用，我去拿個鎚子敲了它。”
不得不說父親年輕時開礦山確實是吃過一番苦，現在四十多年紀了，力氣依舊比一般年輕小伙還大。“砰砰砰……”鎖沒幾下就被父親敲了下來。
“哎呦，我還以為老爹留了什麼金銀財寶給你。也好讓你有娶媳婦的禮金啊。現在娶媳婦禮金都十萬起呢！就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啊。”父親有些失望地說道。
“老哥，這你就不懂了。這些東西給我一千萬也不賣，這些東西根本是拿錢也買不到的。”古二叔說道。
“什麼？一千萬？古老弟你不要嚇我，這些東西能這麼值錢？”父親驚詫地說道。
“小坤子，你也過來看看。”古二叔說道，從箱子拿出三尺長黑不溜秋的桃木劍。“師叔果然是厲害，我沒看錯的話這把應該是百年雷擊桃木做的。呵！光這一把桃木劍在懂行人里就是有市無價。”
“老爹還真是留了寶貝啊！”父親說道。
“二叔，你看看這兩把寶劍是不是真的。”
古二叔聞言，抽出其中一把劍，劍鋒銳利，還泛着一股攝人心魄的寒光。“好劍！好一把殺生刃。一下就是兩把。小坤子，這些東西你都拿回去你自己房間吧。我真怕自己眼紅搶了。那本《通天訣遺錄》就是本門派的功法了，你自個先看看。”
我無奈地把箱子拖進了自己房間整理。箱子裏除了那本厚地快趕上《新華字典》的功法，還有一堆記事本，翻開一看是我爺爺的日記本。還有羅盤、墨斗、香爐、古銅鏡、用紅線編織的網，網上穿着一些銅錢等稀奇古怪的東西。
對於那本厚厚的《通天訣遺錄》我是暫時提不起興趣，索性拿起爺爺的日記本當作故事書看了起來。或許是太累了的緣故，我看了會便沉沉的睡著了。
第二天在古爺爺的主持下，簡單地祭拜了三清，跪拜了祖師爺，按照規定立下門派的誓言，我就算正式地成為了天正派的一員了。
古爺爺口中念念有詞，雙手法訣一捏，在我額頭一印，喝道：“開！”我頓時腦海猛地一輕，雙眼也好像多了不同的感覺。
“小坤，你天眼我幫你開啟了。剛開始會有所不習慣，因為你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的鬼怪了。你好好地跟你古二叔學道，我就回去台灣了。”古爺爺說道。
“啊？古爺爺你不多住幾天啊！”我挽留到。
“不了，功蓮走了，我在大陸也沒什麼牽挂了。”古爺爺搖頭說道。
在古二叔的幫忙下，我從爺爺留的箱子裏挑了些用得上的東西。而那兩把殺生刃卻是不能帶走了，開玩笑，被查出來攜帶管制刀具被扣留不是虧大發了。
出門前，父親把我拉住了說道：“兒子，我還是那句話你選擇了的我不會反對，但記住一點，自身安全要緊。”
“爸……”我眼眶不住地紅了。
“古老弟，我家臭小子就交給你了。替我好好看着他。不聽話就給我揍他。”父親說道。
“老哥，你放心吧。我肯定把他揍得連嫂子都認不出來了。”古二叔抽了口煙，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