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驚變
《聖經》說:“當上帝關了這扇門,一定會為你打開另一扇門。”我第一次聽到這句話時覺得這是一種讓人平衡得失的哲學。後來我才知道,打開的另一扇門裏有的是另一個世界,或者說是我們無法在平日裏注意到的世界的另一面。
平淡無奇的生活總是一轉而過,我學習成績一般,高考後就進了九河市的一所大學。半年多的大學生活里,我沒心沒肺的虛度着,每天上完課就是去網吧打遊戲。
這天晚上我剛想出去玩遊戲,就被人一把拉住了。
“小坤,今天跟我走。帶你去認識幾個妹子。”說話的是我的室友余銘,一個標準的富二代,家裏開着好幾家酒店有錢得很。而同寢室的哥們還有鍾啟興和丁濤,他們則和我一樣是普通家庭的孩子。
“沒意思,像我這樣的窮屌絲哪裏有妹子看得上。”我搖搖頭說道。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不是我說你啊!現在追女孩子就是要臉皮厚,能說!你會這麼慫吧!”余銘壞笑着說道。
“肯定不慫,去就去。”我臉一下就掛不住,立馬答應道。
我和余銘打了個車就到了約定的地方。那是九河有名的湖,名叫星紫湖。湖邊一排排柳樹,柳條隨風飄蕩,岸上建有幾處古色古香的涼亭,圍繞着星紫湖的羊腸小道是用鵝卵石鋪成的,小道兩旁更是種着各色鮮花。這樣一處風景獨特的地方自然成了男女約會的好地方。
“麗莎,我在這邊。”余銘說道。
兩名正在說著悄悄話的女生聽聲便回過頭來。左邊的女孩子我認識,這是余銘新任的女朋友曾麗莎。而當我目光轉向右邊的女孩時,瞬間我的大腦就一片空白,脫口而出:“葉蕾你怎麼在這?”
“不好意思你認錯人了吧!我叫林夢悅,很高興認識你。”女孩微笑着向我伸出纖白的手說道。
我呆愣愣的說不出話來,直到余銘在被后捅了我一下。我回過神,輕握了下女孩的手說道:“不好意思,你太像我一個高中同學。我叫李坤侖,朋友都叫我小坤。”
“胡說,我看你分明就是看人家妹子看呆了。”余銘調侃我道。“麗莎,我們去那邊轉轉。”余銘拉着女朋友走了,留下了有些尷尬的我。
“我真的那麼像你那位同學嗎?”林夢悅俏麗的臉上帶着幾分淘氣說道。
“真的,實在是太像了!連說話的聲音和語氣都一模一樣。不過她考去省外的一所學校,是不可能在這裏了。”我說道。
“那你是不是很喜歡那個女孩啊!”林夢悅抿嘴一笑說道……
那天晚上性格靦腆的我在林夢悅面前像是變了一個人。我心中對這個女孩好像是認識了很久很久,一種非常想要和她親近的念頭在我心裏迴響。林夢悅出人意料的善解人意,幾乎我說了她就能立馬明白我所要表達的意思。就這樣我們談天說地,一直聊到余銘來拉我回去。
“看不出來,小坤你可以啊!這麼快就上手了。”回到寢室余銘拍着我的肩膀說道。
之後每天晚上我都在約定的地方和林夢悅見面,短短的幾天裏,我和林夢悅的情感就如同脫韁野馬從朋友迅速發展成了男女朋友。
當我和幾位室友說我已經脫離單身時。余銘吧嗒一下,嘴裏叼着的煙驚得掉地上了,拉住我的手說:“親哥,你真神了。有時間教我兩手吧。”
這一天晚上,我拉着林夢悅到了星紫湖旁的一個賓館裏。我心想着這回終於可以擺脫小處男的身份了,匆匆開了間房就上去了。
“小坤,我先去洗個澡。”林夢悅嫵媚地在我額頭親吻一下,轉身進了浴室。
“好的,悅悅我等你。”我仰頭躺在床上等着美女出浴。目光也隨意地在房間裏打量起來。
“咦?有意思。”我突然間發現浴室靠床的一側掛的是竹簾。這個竹簾是可以從外面拉起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店用這這來增加男女情趣。俗話說好奇害死貓,更不要說一個血氣方剛的小處男。我輕輕地掀起竹簾的一角,果然竹簾后不是毛玻璃,浴室內景象一覽無餘。
林夢悅正在鏡子前已經脫只剩下藍色的的胸罩和內褲了,曼妙玲瓏的身軀顯露無疑。瞬間,我*焚身,心跳加速。很快地如我期望的一般,內衣也被丟棄在了洗手池中。
林夢悅纖細白嫩的手指好像在頭頂尋找着什麼。我心中有個野獸在嚎叫:快轉身!快轉身!
正當我有些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時,我看見了詭異的一幕。林夢悅竟然把頭皮撕裂了開來,接着修長的頸脖和粉嫩的背部也裂開了一條均勻的縫隙。我頭皮一下就炸了,火熱的心一下就毛了,冷汗不住地從臉上流下來。我已經驚懼地說不出話來,而接下去看到的是一層人皮落在了地上,一個血淋淋人形怪物出現了。血水混雜着不知名的粘液滴落在地上,怪物轉身對着我所在的竹簾笑了笑。
對的,那是我那是我見過最噁心的一張臉,一對死魚般翻白的眼睛,臉上腐肉中蛆蟲鑽來鑽去,一隻蛆蟲更是從鼻孔里鑽了出來掉在了地上。
普通人遇上這樣的鬼怪第一反應肯定是拔腿就跑。而我腦海里閃現出的一句話卻是:你可以打我,可以罵我,但不能撕碎我對真愛最純真的期望。單身多年的美夢被瞬間粉碎,莫名的怒火戰勝了恐懼。
“去你大爺的血怪,還老子的悅悅!”我大吼一聲,抄起床櫃邊上的衣架柱子就衝進了浴室。
血怪,或者說是“林夢悅”完全沒反應過來便被我砸在胸口倒在地。“還我的悅悅!還我的悅悅……”我狂砸了四五下后,有些疲累的停了手,衣架被我打折一端還粘着些血和碎肉。“吼吼吼……”血怪發出類似野獸般的吼聲,它受了點輕傷。猛然地像只獵豹躍起,一下就把我撲在牆上,張開血口就向我的脖子招呼。
我撞得有些氣血翻騰,一巴掌抽在血怪腐爛的臉上,一腳踢開血怪,拉開門就往外跑。我的怒火消失的乾乾淨淨,是人的話早被這樣打癱瘓,這血怪只是受了點傷。房間裏傳來血怪凄厲的叫聲:“李坤侖,你說過一輩子愛我的!”
“愛你妹!你根本連人都不是。”我頭也不回地沖向樓梯。奇怪的是鬧出這麼大動靜,賓館的保安早也已經上樓查看了。而整個賓館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
原本房間位於三樓,在逃命間我更是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按道理來說分分鐘已經衝出了賓館,而幾分鐘過去了我依舊在樓梯上奔跑。
看着眼前一階階步入黑暗的樓梯,我知道自己碰上傳說中的鬼打牆了,恐懼佔據了我的腦海。
“小坤,你是我的,你逃不掉……”血怪凄厲地說道。
“去……你……大爺的怪物!”我罵道。房間裏的暴怒擊打和樓道里的瘋一般的跑樓梯已經消耗掉了我大半體力,而充斥腦海的恐懼感更是讓我鬥志消弭。
面對再次撲過來的血怪,我的掙扎顯得十分無力,沒一會兒就被血怪掐着脖子按在地上。“死吧!小坤,等我吃了你,我們就是永遠在一起了……”血怪說道。隨着血怪的嘴巴上下合動,滴滴腥臭的血順着那腐爛的下巴落在我的胸口。
血怪冰冷濕滑的手抓着我脖子越來越用力,我手腳並用企圖再次掙脫。氧氣一點點從我的身體抽離,我的臉也因為缺氧開始漲紅起來。意識漸漸地模糊,我的掙扎越來越無力……
我就這麼不甘的死去了?我打算放棄治療了。
“孽障,吃我一劍!”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我身上和脖子上的壓力猛然一松,我貪然的大吸了幾口空氣。睜開滿是金星的眼睛,我看見了一身穿黃色道袍頭戴高冠的瘦高的中年男人拿着一把三尺銅錢劍和血怪打鬥在一起。
本以為中年男人拿着三尺長的銅錢劍在不算寬敞的樓道里很難是血怪的對手,出乎意料的是中年男人持劍或劈或挑或閃,身形靈活地鬥着血怪。我目不轉睛地看着中年男人斗血怪,渾然忘記自己前一刻還生死一線。
血怪雙臂、胸口、小腹不知不覺已經被中年男人貼上了刻畫著不知名符號的黃符。血怪被中年男人一個掃堂腿擊倒在地。中年男人左手掐着指訣,右手銅錢劍猛地刺在血怪胸口的黃符上,大喝道:“破煞令,疾!”
那幾張黃符爆發出耀眼的光芒,而血怪就像冰塊遇上了燒得赤紅的鐵,渾身冒着黑煙開始融化。
“啊……”血怪的慘叫聲越來越細小。
“哎,我選個日子給你超度一下吧。早去投胎吧!”中年男人無奈地一笑,口中念念有詞,一道暗紅色的霧氣從血怪口中飛,很快就被中年男人包裹在一張黃符中。當我以為這就結束時,中年男人又變戲法一般掏出一個塑料瓶把裹成球狀的黃符塞了進去擰好蓋子,又貼了張符在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