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火紋驅逐術
一股由胸腔而來，黏在氣道里的噁心感，堵住了盧卡斯想要嚎叫的衝動。
他已經嚇得叫不住來了。
片刻間，特斯拉球把他帶回到了巫月的身邊。
巫月收回了特斯拉球，搖了搖神智不清的盧卡斯，說：“喂！醒沒醒！小子！”
盧卡斯恍惚間看到了巫月的臉，便抱住巫月的腰不肯撒手，哇哇大哭起來。
巫月沒有空安慰這個小子，她捏起了盧卡斯的下巴，重重地朝他的臉上扇了一巴掌過去，說：“醒了嗎！”
盧卡斯捂着通紅的臉，疼痛的感覺迅速替代了他內心的恐懼，他看着巫月似乎還要再給他來一巴掌，他連忙說：“醒了，醒了。”
巫月像擺弄木偶一樣，拉着盧卡斯的手，讓他站了起來。把他硬邦邦的食指和中指並在了一起，將自己手指尖的血液點在了他的眉心。
她站在他的身邊，神情凝重，風撫起她的發梢，她的眼裏滿是堅定和莊重，她說：“盧卡斯，我要教你使用火紋驅逐術。我雖然被剝奪了魔法，並且被封印了力量，但我原來的力量仍舊存在於我的血液之中。我只是被封閉了施展它們的渠道。我現在，要讓你閉上眼，跟我念火紋驅逐術的咒語，我要以你為媒介，將我血液中的力量釋放出來，驅逐這個可憐的守衛神。”
“我……我可以嗎？”盧卡斯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火紋驅逐術，他也只是在書上看到過這個咒語，並且當今世上能成功施展這個法術的，只有曾經的火紋巫師。
難道……巫月就是傳說中的火紋巫師？
“你可以的。”
“但……但我的咒語總是不成功。”盧卡斯回想起自己一次又一次在師傅面前丟臉的樣子，心裏打起了退堂鼓。
“你對咒語的理解不正確。咒語並不是施展魔法的必要條件，它只是一個渠道。魔法是源自於你的心裏，你的思想，你迫切想要施展它的慾望。”
巫月指着躺在地上的布偶熊，讓盧卡斯正視着它，說：“你想活着出去嗎？”
盧卡斯看着發狂的布偶熊，那種恐懼感又襲上心頭。他不想再回到剛剛的地方，那是個地方是什麼都沒有，是一片無邊的黑暗，無論他走了多久，永遠走不出去。
“想。”
“大聲告訴我！你想活着出去嗎！”
“想！”
“那好！你跟着我念咒語，從你的心裏開始念出來。”
“從地獄而來生生不息的火炎啊！”
“從地獄而來生生不息的火炎啊！”
“以我之名，呼喚你們前來！”
“以我之名，呼喚你們前來！”
“成為我的奴僕！”
“成為我的奴僕！”
“為我驅逐所有的阻礙！”
“為我驅逐所！有！的！阻！礙！”
只見有一道紅光從盧卡斯的眉心而出，擊中了布偶熊的頭頂，如一把利刃，輕而易舉地將它切成兩半。那紅光似帶着生命般，席捲着四處飛舞的布偶碎片，朝外延熊熊燃燒的火圈之中蔓延而去。寂靜的博物館，瞬間被這穿透一切的火焰點亮了。砰然一聲，火焰洶湧地呼嘯而出，朝四周擴散開來。
盧卡斯欣喜若狂地看着這一切，大喊道：“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他回頭看着巫月，忽然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似的，倒在了巫月的懷裏。
“睡吧，睡吧。”
巫月溫柔地在他耳邊說道，撫摸着他的額頭。
恍惚間，他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見到火紋巫師的時候。
在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火紋巫師戴着面具，將他摟在懷裏，溫柔地說：“沒事了。”
巫月看着漸漸睡去的盧卡斯，覺得這張臉似曾相識。
火焰越燒越旺，瘋狂地吞噬着一切，她抬起頭，看着被火焰染紅的上空，拿出了手機，時間為凌晨一點。
還差半小時就是酒吧時間重置的時候了，老爹應該會注意到這邊的異常了。
不知過了多久，巫月覺得空氣越來越稀薄，快要透不過氣來，她漸漸昏迷了過去。
從她身上開始傾瀉而出白色的絲線，白色的絲線就像傾瀉而出的浪潮，一股接着一股，快速地匯聚成巨大的風牆，將那火焰和她隔絕了起來。下一刻，拔地而起的四股龍捲風朝火焰上方捲動而去，彷彿四條透明的騰飛着的巨龍。巨龍開口咆哮，便在火焰中撕開了一條裂縫，那裂縫如同黑洞一般，貪婪地吸食着火焰的力量。漸漸地，裂縫在龍捲風的捲動下持續擴大，直到將那最後一絲火焰吞噬乾淨。
一瞬間，視野被黑暗籠罩。一望無際的空曠之中，是矗立在風口處的老爹，他的白色西裝被風鼓動起來，像一朵黑夜裏盛開的花朵，全身上下籠罩着溫和的光芒。
他低下頭，看着昏迷的兩人，說了一句：“亂來。”
然後一手抱着一個人，把他們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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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月醒來時，只覺得全身酸痛，她坐了起來，卻發現老爹就站開放式廚房前，圍着圍裙，煎着雞蛋。
她的衣服和布袋都疊得整整齊齊放在旁邊，她拿起了它們，躡手躡腳地準備悄悄離開這個地方。
老爹頭也不回地說：“你醒了。”
巫月定在原地，笑嘻嘻地說：“老爹。”
老爹把煎好的雞蛋放到餐盤上，擺好了刀叉，說：“吃吧。”
“不用了，我回去煮點麵條就好了。”
老爹拿着一個叉子，鷹眼般銳利的雙眼盯着巫月，說：“吃。”
巫月只好乖乖地坐了回來，用刀子劃開了雞蛋，這個雞蛋煎得剛好五分熟，少許的蛋液從划口流了出來，和撒在上面的香料混在一起，散發出奇特的香味。
巫月吃了一口，一種溫暖的感覺順着喉嚨流到了胸腔，驅散了她種種的不適。
老爹用紙巾擦拭着廚具，對她說道：
“我叫你找到造假幣的人，沒叫你驚動聯合會。現在酒吧里天天都是聯合會的人過來找我問話。我叫你解決這件事，沒叫你直接驅逐了守衛神，入口確實是封住了，我怎麼跟破曉解釋，他們曾經引以為傲的入口在一夜之間化為烏有？巫月你是來搗亂還是來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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