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工廠
巫月回到了自己的車上，驚魂未定地把假髮給摘了，她脫下口罩，喘着大氣。
如果不是她在做火紋巫師的時候，經受過和吸血鬼赤手空拳的對戰訓練，今天她可能小命不保。
她拉下衣領，看見脖子間有五個發青的指印，又迅速把衣領拉了回去，遮住那些指印。
這時，她的手機開始震動起來。
她打開手機一看，追蹤程序里，黃三已經在城郊的一個廢棄工廠停留了十五分鐘了。
這裏可能就是賽勒姆假幣的製造點。
巫月發動了車子，跟隨着導航開了過去。車子路過一家披薩店的時候，她這才想起來，盧卡斯還在等她。
她撥通了盧卡斯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盧卡斯激昂的聲音。
“喂喂？我是盧卡斯。”
“盧卡斯，我是巫月，我現在要去另一個線人那裏，不能來接你，你就在原地等我回來，明白嗎？”
“但是，那個人要是從娃娃機店裏走出來了怎麼辦？我要不要跟着他？”
“絕！對！不！要！”巫月朝着手機大吼了起來。
“你……嚇到我了……”盧卡斯委屈地說道。
巫月揉了揉太陽穴，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說：“對不起，剛剛有人別我車。你丫的會不會開車！”她裝模作樣地把手機拿遠了一點，朝着空氣大喊了一聲。
“盧卡斯，你聽我說，你要是跟上去，很容易打草驚蛇，這樣我們就抓不到造假幣的人了。”
“但是不跟着他，線索就斷了呀。”
“不會的，我這邊已經有新的線索了。你就負責呆在原地，盯着那個人，看他什麼時候出來，記錄下他出來的時間，”
“然後呢？”
“然後等我回來，就這麼說定了！”
還沒等盧卡斯回應，巫月就掛掉了電話。
她沒有心思再編一個天衣無縫的故事去騙盧卡斯了，她要趕到黃三離開之前，到達那個工廠。
被再次掛掉電話的盧卡斯悶悶不樂地“哼”了一聲。
他叫來了服務員，又點了一個雙人套餐。
服務員遲疑地問道：“你……確定你還要點嗎？”
這個傢伙已經吃了兩份雙人套餐了。
“要的！披薩要再多加三層芝士！謝謝！”盧卡斯氣憤地說道。
服務員十分懷疑面前的這個小男孩是否有能力買單，試探性地問道：“不好意思，你可以先把之前的賬結了嗎？”
盧卡斯從書包里拿出巫月的卡，說：“拿去刷吧！”
服務員眼睛一亮，接過卡，欣喜地說：“您稍等，我拿pos機過來。”
盧卡斯憤慨地喝下最後一口可樂，死死地盯着對面的娃娃機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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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月開着車，離工廠越來越近的時候，她停下了車。她坐在車上思索了一會兒，她的燃燒瓶就只帶了一個，還用在了剛剛的乞丐身上。她檢查了一下手槍，還有四發子彈。木錐還完好無整地帶在身上。
一個吸血鬼她都對付不過來了，更別說，那個廢棄工廠里可能有三個以上的吸血鬼。
她一個人去簡直就是送死。
她焦慮地滑動着手機，上下刷着之前的通話記錄，看到了“段龍”兩個字時，她黯淡的雙眸中突然發出了亮光。
她記得這傢伙是個半人半狼，在警局裏工作，是聯合會的執法者。之前因為她接手了屠獠某個高層的離婚案，跟他有過一些接觸，是一個特別正義的警察。
巫月眼珠一轉，想到一個主意，從手套箱摸出了另一部手機，撥通了他的電話。
“喂？”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煙嗓音。
“你好，我要舉報一起犯罪事件。”巫月捏着嗓子，尖聲尖氣地說。
“你誰？”
“我啊，我放牧的，我看到有一群人正在造假的金幣。”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片傾，才有迴音：“假的金幣？”
“是的，圓圓的，厚厚的金幣，上面還有奇奇怪怪的刻印。但他們運了好多好多的銅塊進去，不是金子。”
“金幣有一面是不是刻着狼頭，另一面刻着頭戴禮帽的少女？”
巫月假裝思索了一會兒，回道：“看不清，但可以看到有狼頭在上面。他們就在城川大道445號，你們快來吧，我要走了，免得他們發現我了。”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電話的……”
巫月不等段龍回復，就迅速掛掉了電話，然後把手機丟出了窗外。
她就只能期待段龍能夠快點過來，就算她猜錯了，黃三去的地方並不是製造假幣的地方，她只要抓住黃三，也能追溯到源頭，她只需要段龍來分散一下這夥人的注意力。
雖然這樣可能會把事情鬧大，把聯合會的人牽涉進來，更有可能讓皇甫思琪知道，但比起這些，她覺得保命更重要。
她開車開到離工廠還有一百米的距離的時候，停下了車，帶上了剩餘的裝備，在半人高的狗尾巴草叢間貓着身子，緩緩地朝工廠方向移動。
到了一座廢棄的工廠前的時候，她看見黃三正好從工廠大門走了出來。巫月蹲下了身，透過密密麻麻的草間，看見黃三鬼鬼祟祟地左看右看，確定沒有人在旁邊，才打開了工廠的門。
一個瘦弱的年輕人吃力地推着一個小車走了出來，車上蓋着毯子，看不清裏面是什麼東西。巫月再往前小心翼翼地摸索了過去，想看清楚一些。
地面坑坑窪窪，年輕人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就摔倒了。
眼看着小車就要跟着倒下來，嚇得黃三趕緊去扶住了小車，兩三枚金幣順勢掉了出來。
“你給我小心點！”黃三踹了年輕人一腳。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年輕人一邊道着歉，一邊起來接過了小車。
“出什麼意外，你自己去找六爺解釋！”
黃三把車給回給那個人，走到了工廠後面，把一輛貨車開到了前門，讓那個人把金幣裝上車。
六爺？是誰？巫月沒聽過這個名字，她拿出了手機，把黃三這一系列動作給錄了下來，發給了狼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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