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無恥混蛋
看着手裏的牌,嚴軍兩眼放光,神情變得興奮起來。
手裏的牌里有三張2和兩張老王,這讓他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兩下,擔心喘兩下運氣都會跟着溜走。
嚴軍看了看擺在眼前紅色的那一摞百元鈔票,心想這次應該翻本了吧。他抬起頭來,用蔑視的眼光看者坐在桌邊的眾人,心中罵了句髒話。
這局開始,作為上局的輸家,他先出牌。三張2是“炸彈”,兩張王也是“炸彈”,他覺得要用在最需要的地方,先不急於出炸彈,他從單張開始打。
誰知道他剛出了一張單張牌,立馬就對家甩出三張6將他攔截。
他心中暗暗好笑,他媽的這麼早就把“炸彈”出了,真是不想活了。
本來他想用三張2將對家的三張6攔截了,但轉念一想,這才開局,不着急,我這兩個“炸彈”打出來可是要翻三倍錢的,索性留在最後,給他們來個一鍋端。
所有人望着他出牌的時候,他喊道:“不要,過”。
坐他對面的胖子滿臉油光,聽他說了聲過,雙下巴搖擺,猶如殺豬般呵呵一笑,順手就甩出三張A,將剛才那人的“炸彈”攔截了,得意的盯着眾人看。
另一人說了聲過,和胖子一起看着嚴軍。
嚴軍忍住了,心說三張A應該是最大的了,剩下的牌都要被他全吃掉,先不着急出牌。
他得意的喊了聲過,緊緊的拽着手中的牌,只等給他們來最後的致命的一擊。
胖子嘿嘿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說完,將手中的牌全都放在了桌面上,同花再加順子,同花順,翻八倍。
嚴軍見胖子將手中所有牌放了下來,還是一套同花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着急的用手攔着胖子的手,忙不迭的悔牌,“等等,等等,我沒說我不要。”
“我都出完牌了,你才說。”胖子皺着眉頭說,“沒這個規矩吧。”
“什麼沒這個規矩,老子又沒說不出牌。現在輪到我出牌了,你卻先把牌出完了,這他媽叫做規矩?”
嚴軍很不服氣,將手中的牌摔在桌上,站起身來,惡狠狠的盯着胖子。他順勢摸出了腰間的匕首,哼了一聲,膽子壯了起來。
突然,一股力量從後面襲來,將他死死的壓在桌面上。那人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匕首,很用力的插在桌面上,嚇得嚴軍心猶如蹦極般跳動。
“幹嘛,臭小子,輸了想賴賬,不想給錢嗎?”那人將他壓在桌面上,聲音非常渾厚,一聽就不怎麼好惹。
“哥哥,這小子明明說了‘過’,我才將手中的牌全都打出來的,他見輸了錢,馬上就不承認了。”
“哼,敢在我的地盤賴賬,活得不耐煩了。”那人在嚴軍後背狠狠的捶打,力氣之大,鑽心的疼。
“別打了,別打了,是我輸了,是我輸了。”
“輸了就給錢,老弟,一共輸了多少?”
“兩次炸彈翻四倍,同花順翻八倍,一共是十二倍。底牌八百塊,一共是九千六,再加四百塊的點子費,整一萬塊錢。”
“一萬塊,給錢。”那人將一雙大手攤在嚴軍面前。
嚴軍心裏罵了聲娘,這哪裏是賭錢,分明就是坑錢的。他將那一摞錢死死的壓在身下,那是他僅有的錢。
今天運氣很背,帶來的兩萬塊錢輸得只剩下五千塊了。那剩下的五千塊錢被他死死的壓在身下,說什麼也不給。
那人一邊喊他給錢,一邊很用力的捶打他的後背,疼痛在他脊椎處蔓延。
“我沒錢,輸光了!”嚴軍死死的守住自己的錢。
那人將他提起來,狠狠的摔在地上,幾個小弟上前很快便把這五千塊收個乾淨。
那人見只有五千塊,指着嚴軍怒吼道:“給我打。”
幾個人一擁而上對着嚴軍拳腳相加。
渾身上下被搜刮乾淨后,那人扣押了嚴軍的身份證后,將他扔出了賭博的小房子。
那人警告他,剩下的五千塊不拿來的話,就別想要自己的身份證。
站起身來,嚴軍猛烈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摸了摸嘴角滲出的血,恨恨不平的罵了幾句髒話。
“明明是老子贏的,他媽的,一定是他們合起來耍詐。身份證有什麼,老子多得是。”
他一邊擦着臉上的血,一邊心疼起那五千塊錢。
這時候,隔壁洗頭按摩房的推拉門被推開,一位穿着抹胸裝,超短裙,黑色絲襪的女人走了出來,胸脯呼之欲出。
早上走進這家隱秘賭坊的時候,嚴軍就注意到她,
當時她坐在隔壁按摩房的門口,翹着二郎腿,揚着煙熏妝的臉,悠閑的抽着煙,看得嚴軍心猿意馬。
女人從按摩房走出來,將門口洗衣池邊的水龍頭拎開,彎着腰洗手。
嚴軍看着她翹起來的臀部,早已按捺不住心中奔騰的馬。
“靠,一定是你這騷貨擾亂了老子的心神,破壞了我的運氣。”
想到這裏,他快步衝上去,從女人背後伸出手,狠狠在她胸上捏了一把,隨即用襠部使勁頂了那女人屁股一下,將她撞到水池裏,轉身即逃。
女人驚叫着爬起身來時,嚴軍已經從小巷子處逃得沒了蹤影。
出了巷子,嚴軍依舊憤憤不平,覺得這五千塊輸得很冤枉。他摸了摸生疼的嘴角,哼了一聲,把心一橫,一不做二不休。
他快步走到街上,找了一間公用電話亭,撥通了110。
站在拐角處,看着所有人雙手抱頭,排成一列,垂頭喪氣的上了警車,嚴軍的心情好到想唱歌,滿足感油然而生。
那名穿得很性感的女人也被帶了出來,嚴軍覺得有些可惜,心想早知道就先干她一炮。想像着她在床上的模樣,手不自覺地摸了摸襠部。
警車載着聚眾賭博的這些人揚長而去,嚴軍站在警車駛離的街道上,猛地生出一股空虛感。
他雙手插進褲兜里,兜里空空如也,抬頭看了看天,天色還早,剛過正午,蘇薇沒那麼早下班。
他找了個路邊的長椅坐下來,又把手機拿出來,無聊的想要看短視頻。
看到手機屏幕日期的時候,他猛地醒悟了過來,今天是蘇薇發工資的日子。
一想到馬上就有錢花,嚴軍心中不覺高興起來。
嚴軍一直覺得自己的桃花運旺。當初在街上閑逛,看見蘇薇低着頭從身邊經過,立即上去搭訕,卻沒想到撿了個寶。
蘇薇這女生溫順得如兔子一樣,只要稍稍給她點厲害的,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從不反抗。
更令他沒想到的是,蘇薇大學畢業后竟然能找到那麼好的工作,進入他只在電視上看到,想都不敢想的外企里賺大錢。
嚴軍產生一種無以名狀的優越感,他覺得自己根本就不用工作。那個美容美髮店給的工資實在是太少了,在知道了蘇薇的月薪之後,他毅然辭掉了理髮店的工作,並將蘇薇的工資卡據為己有。
蘇薇當然不願意,他哪裏管那麼多,沒等蘇薇拒絕便給她一頓好揍。狗日的女人就是賤相,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對嚴軍而言,任何蘇薇不願意的事情,只要揍她一頓,她立即就屈服了,也就願意了。
這是他和蘇薇談了這麼多年戀愛屢試不爽的套路。這套路將蘇薇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溫順得就像是他養的小綿羊。
想到這裏,他嘴角上揚,冷笑一聲,想着今天回家該怎麼收拾她。
看網紅搔首弄姿的短視頻正看得來了興緻的時候,突然有人用手擋住了嚴軍的手機屏幕。
“滾開!”
他抬起頭來,看到陽光下的那張臉,原本高興的心情瞬間降到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