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被發現了
紹芷秋如今手裏的牌並不多,就連身邊的人都不敢放肆的使喚。這可不行,這些日子白日裏除了同青槐師父習武,下晌在族學進學,請了安就回院子裏讀書,若有不解之處便去找大哥求教。總得想法子改變才行。
族學裏教的都是禮教孝道,並無實在作用,紹芷秋時常聽着先生講着,心裏另外想着。
原本毫無頭緒的復仇之路,也漸漸有了成算。
上一世這個時候肖夫人正忙着籌劃給紹芷秋的小姑姑,紹靜庄相看婚事,紹靜庄是肖夫人唯一的女兒,肖夫人疼的跟眼珠子是的護着,養了個飛揚跋扈任性妄為的性子。
只是肖夫人此刻還不知曉,她的寶貝女兒已經有了心上人,若是再順着事態發展下去,兩個人就要從紹靜庄的單相思變成常相戀了。
紹靜庄看上的是一位年輕舉子,寒門家世,難得她如此驕縱卻能在那舉子面前做出一副溫柔知理的做派。
可偏肖夫人如何能看得上那舉子的出身。便請了娘家人,斷了那舉子的仕途,又急忙在京城名門中為紹靜庄定了門親事。
紹靜庄本是誓死不從,肖夫人又拿了那舉子的性命相威脅,紹靜庄只好就範。
這輩子紹芷秋怎麼能見的肖夫人得了那麼一門得力的親家,就是為了小姑姑的幸福,自己也定然不能坐視不理,總該讓有情人終成眷屬才是。
讀了這麼多時候的兵書,總該派派用場才是,剛好先拿內宅的事情練練手,免得將來紙上談兵。
紹靜庄很是看不上她這個庶出的侄女還一副貴女做派。又有肖夫人從中作梗,更是與世子一房疏遠。上一世紹靜庄出嫁后在婆家遭人算計吃了大虧,卻又拉不下臉來求世子爺出面,自然求到了嫡親哥哥紹敬峰那裏,她那婆家本就理虧,只得應了紹敬峰許多條件,這才作罷,只可惜紹敬峰也只是得了好處息事寧人,卻沒能改變紹靜庄在婆家的處境。
後來六皇子事情敗露,紹靜庄婆家因牽連已深,同樣被滅了門。
可惜了自己那個三叔,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這一次紹芷秋怎麼也要幫着紹靜庄如願以償才行,既然不能直接出手收拾他們,那就先一點一點的斷了他們的臂膀,慢慢蟬食,等到將來雷霆一擊,讓他們再也翻不起身來。
至於六皇子,那就交給四皇子好了,六皇子本就作死,自己只要靜靜的看着他死,幫着他死,殺母之仇自然得報!
這復仇的路上,最難的是四皇子!四皇子本就陰險狡詐,又廣博賢名,如今剛剛成年,便開始結交青年舉子。
多少人為他所用皆是由最初便掉進了這個折身相交引為知己的陷阱當中。
而真正的四皇子,他的心是冷的,情也是冷的,所有的人在他眼裏,知己?只不過是棋子罷了。紹芷秋的牌太少,可有一件,只要掌握在她手裏,那就有足夠的籌碼同他周旋。虎威兵符!
四皇子開府,除了勛貴官眷,更是廣邀舉子才俊,小姑姑的如意郎君自然也在其中。
紹芷秋想着,便叫上了知意,朝紹澤軒的書房走去。
紹芷秋把知意留在門口,自己悄悄的溜進了紹澤軒的書房,紹澤軒正在裏間看書,紹芷秋貓着腰繞過了小廝朝着紹澤軒的書架溜去。這一個多月的功夫雖沒學的如何,但卻練了個靈活矯健。
可不知什麼時候這書房裏的陳設變了位置,書架怎麼挪到大哥身後去了!紹芷秋暗自咬牙,這中間沒遮沒攔的,她可怎麼過去啊!
“行了!要去就大大方方的去,你若真怕我看見,我就當看不見你好了!”紹芷秋剛進來,就被紹澤軒發現了,先前書房裏少了幾本兵書,沒兩天又被還了回來,都不用問影衛,紹澤軒就知道是紹芷秋乾的好事。
“大哥哥。。。”原來是被發現了。。。紹芷秋只好從門後走了出來。
“你好好的來問我要就是了,怎麼還學上樑上君子了?”紹澤軒招了招手,紹芷秋走到近前。
“上次我請教您以逸待勞,您還訓斥了我一翻,說我不用心族學!”紹芷秋不滿的嘟囔着。
“嗯,倒還成了我的不是了。”紹澤軒氣的揉了揉紹芷秋的頭。
“頭髮都亂了,綠芙姐姐好容易才梳好的!”紹芷秋躲着嚷道。
“說吧,這次又想要幹什麼?”紹澤軒也想知道,紹芷秋這小小的腦瓜里到底在想些什麼,怎麼同他家裏的姐姐妹妹們都不一樣!
“我,我前次來的時候看到您這裏有家祖的手記,想。。。想帶回去看看。。。”紹芷秋聲音越來越小,她當然知道家祖的手記有多珍貴,還是紹澤軒成年之時從世子爺那裏鄭重的傳承下來的。
紹澤軒一陣頭大。
“家祖的手記共分26冊,你既然怕我知道,就不會全拿,說吧,奔着哪一冊去的!”
“軍,軍爭篇詳解。。。以迂為直。。。以患為利。。。以利誘之。。。”紹芷秋低着頭,絞着手絹嘟嘟囔囔的說道。
軍爭篇乃三十六計中的實戰用兵之法,前些日子她確實偷了本孫子兵法回去,原本紹澤軒以為她是頑皮,只當尋着名頭大的看,卻不想她真的讀進去了。
“那你先說說,何為以迂為直?”
“就是。。。不直接讓人知道最終的目的,繞着彎子把敵人繞暈!”
“噗!”紹澤軒正喝了口茶,聽了紹芷秋的回答直接噴了出來。
尋常與先生同窗演論兵法,雖不說言語上形同制藝,也不會如此直白粗淺。可偏偏紹芷秋的話雖然粗淺,卻正中要害!紹澤軒略微鄭重的又問道。
“那以患為利呢?”
“就是。。。就是將自己的短處,變成長處!甚至可以利用短處引誘敵人讓敵人上當!”
“這都是你自己想到的?”紹澤軒正色問。
“不。。。不是。”說到這紹芷秋更心虛了。
“我看不大懂,后又找到了曹公的批註,也沒大懂,又,又瞧見有個叫李荃的人也有批註,還是不太懂。。。就想起了曾經在大哥哥這裏看到過家祖有許多手記,想着,想着裏邊應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