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想要上任的鏟屎官
?昨天賣了一個萌,今天中午就有人記得回來喂飯。白姑娘被墨香叫醒的時候心裏有些得意。墨香把一碗雞肉拌蛋黃和碎魚肉放到她面前,嘮嘮叨叨地說話:“你個小毛畜生命比我好,還要我伺候你用飯,我可是伺候二少爺的。”
白姑娘從貓窩裏爬出來,輕輕嗅了嗅味道,是新鮮乾淨的。她埋頭斯文的大吃起來,聽見墨香抱怨,她嗤了一聲,伺候二少爺有什麼了不起,將來二少爺還不是要伺候她?
“我娘還惦記着你呢,吃出裏面的魚肉沒有?今早做魚肉餛飩剩下的。你說你這小畜生多可惡,那是我娘,對你比對我這個兒子還好!都沒想着給我做點什麼吃的,光給你了!”墨香有些憤憤的。
白姑娘斜眼瞥了他一眼,喵了一聲,這有啥奇怪的,看誰招人疼唄!她就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鏟屎官見了都得跪。她前世見慣了一些貓貓狗狗在家裏地位比小主人還要高,但其實那些喜愛都是表面,真面對什麼困難的抉擇了,被放棄的往往是寵物。
墨香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小男孩,還不通人情世故,見他真有點傷心,白姑娘就把自己碗裏的一塊魚肉叼了出來,吭哧吭哧地放到墨香的面前,然後仰着小腦袋看着他,輕柔地喵喵兩聲。
“這……這是給我的?!”墨香的表情瞬間亮了,聲音驚喜得有點變調。
白姑娘輕聲喵喵兩聲,像是回答似的。心道‘我諒你也不會從地上撿起來吃。’
墨香卻把魚肉撿起來了,寶貝似的捧在手心裏看了好幾眼,然後捧着好像要吃掉。白姑娘真有點吃驚的看他,不會吧,他真有這麼可憐?連貓給的碎魚肉都吃?
“小貓貓,謝謝啊。”墨香的聲音都軟了,他假裝啊嗚一口吃了魚肉,其實魚肉還在他的手心裏,他放下手,把手背到身後,鼓着嘴巴彷彿一口塞了一個大肉包子,做出嚼東西然後吞咽的動作,特輕柔地對地上的小白貓說:“你看我吃掉了!”
“……”白姑娘,媽的,智障!
白姑娘扭頭就回去吃飯,墨香卻找了個廢布團起魚肉,準備等待會見到少爺嘚瑟一下。他擦乾淨手,見小貓兒吃得鬍鬚上都沾了不少汁兒,就找了一條少爺乾淨的手帕,想給貓兒擦擦毛。
白姑娘挺樂意讓人伺候的,尤其是她不愛舔毛,有人幫她擦毛她很高興,於是就順便配合了起來,嘴巴里一邊吃飯,一邊於揚頓挫的喵喵,就像說話似的。
墨香覺得這隻貓兒實在太靈了!太招人喜歡了!難怪他娘至今念念不忘!他終於領悟到為啥他娘沒給他開小灶,卻給只小貓兒天天開小灶,原來根由卻在這。
這是多麼痛的領悟……
墨香心中含淚,卻越伺候越上癮,他見小貓翹着尾巴,就看到小貓菊花周邊的毛不幹凈,擦完之後,小貓剛好吃完飯,他就順道想給小貓擦擦嘴,結果小貓忽然暴起撓了他,還生氣的喵喵大叫。
麻蛋!居然拿擦過屎的手帕來給她擦嘴!太過分了!白姑娘憤怒地凶他!
墨香被撓蒙了,始終沒明白小貓怎麼忽然生氣了,費了好大勁才把小貓兒哄好,小白貓氣哼哼的白了他一眼,然後邁着小爪子爬回貓窩睡覺。
晚上下學,張衡清沉着臉回來,一推進門就見外間角落裏的小白貓兒抖了抖着耳朵尖,打起精神迎向他,走了沒兩步,忽然頓住,抬頭看了看他的臉色,然後謹慎地慢慢走向他,柔聲喵喵。
張衡清硬從喵聲里聽出輕柔的安撫,他一聲不吭地彎腰抱起小貓,小貓兒嚇找了,彈出尖指甲摳住他的手腕,抱進懷裏的時候它熟門熟路地扒開他的領口鑽進去。
墨香瞧了瞧主子的臉色,中午的事他是不知道的,只覺得二少爺今天心情不好,因此格外殷勤周到,生怕被責罰。
張衡清讓他提了晚飯來,然後放了他一晚上假不用守夜。墨香瞬間就懂了,這是今晚不想讓他待在外間的意思。他心裏瞬間有了猜測,往常少爺不讓他守夜,都是在太太那裏受了委屈。
墨香一走,張衡清沉着臉盯着晚飯,他伸手想把小白貓兒掏出來,小白貓卻在他懷裏掙紮起來不出來。
白姑娘是怕張衡清遷怒她,她放柔聲音拉長了調子,一陣陣的喵喵,就指望能讓鏟屎官的心情好一點。
張衡清卻不依,硬把它掏了出來放在桌案上,他一指頭推了一下它的腦門,把小貓兒推了個趔趄,小白貓兒登時委屈地叫了起來,張衡清一愣,不知怎麼心緒也被勾得起伏,眼眶都微微紅了。
小白貓兒看到他的紅眼眶,委屈不滿的喵聲一頓,似乎嘆了一口氣,聲調一拐,喵得又輕又柔,感覺就像長輩充滿愛憐的安撫。
張衡清的眼睛越發紅了,他甚少得到特別的關愛,此時連一隻貓都能輕易打動他。張衡清抱住貓兒,小白貓兒的爪子輕輕拍在他的臉頰上,特別溫柔地給他擦了眼角的一點濕意。張衡清本還強忍着,對上小白貓兒那雙充滿包容和溫柔的澄澈藍眼睛,眼睛直接就濕了。
小白貓默默地陪着他,許是感覺到跟它建立了一點心靈上的聯繫,他竟把一隻小奶貓當成了能傾述的對象,而且這對象永遠都會為他保密,因為它說不了人話。
通過張衡清絮絮叨叨的傾述,白姑娘這才知道她差點就叫隔壁的熊孩子仗着年幼搶走了,登時嚇得背後毛都炸起來了!她連忙愛撫了鏟屎官好幾下,好樣的,做得好!下次繼續努力,一定要抗住啊!
小白貓兒此番通人性的舉動很讓張衡清感動得不行,覺得小白貓兒真是上蒼賜給他的。他這一刻算是真把這個小生命給放進心裏去了,對着小白貓兒低聲說了許多心裏話。
白姑娘更同情他了,她的鏟屎官還真的是個小可憐,按照從前的話講,就是渴求關注的留守兒童,爹不疼娘不愛,住在家裏感覺像是寄人籬下。偶爾有喜歡的東西,還總是被有娘撐腰的弟弟搶走。白姑娘心疼地用毛爪子摸了摸他的臉,喵了一長串。
‘莫哭莫哭呀,人只要堅強,沒什麼坎是過不去的。’
張衡清的心情漸漸平定下來了,白姑娘見狀,心裏稍微安慰點了,她邁着步子走到筷子邊,一隻毛爪爪輕輕按在筷子上,抬頭沖張衡清喵喵。
張衡清的目光瞬間就柔了,知道它這是叫他吃飯的意思,他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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