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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雨靠坐在窗前回憶,他什麼時候起要和佐伯掙個高低的呢?一開始好像只是因為佐伯的手下抓不到那頭臭老鼠,他才另想辦法的吧?
後來,後來是怎麼想的呢?鄭雨自己也不明白,只是到了現在,誰能先捉到那頭老鼠,已經成了他們之間無聲的較量……
至少之前他是這麼想的。【鳳\/凰\/更新快無彈窗請搜索f/h/xiao/shuo/c/o/m】
而這個男人怎麼做的呢,他不吭不聲,不羞不惱,不動聲色地在他的計劃里插了一腳,讓雙方的競爭瞬間變成了合作。
不得不合作,演員都已經就位,貓冬都已經進到了小樓里,不管他願不願意,做不做,那個小雌性都一定會發現羅斯在偷拍,只是主動發現還是羅斯自己現身的問題。
“你是怎麼挑上這個雌性的?”鄭雨側頭問和他擠在一張床上玩“密碼遊戲”的佐伯,他看過那個雌性的照片,羞怯的模樣和貓冬有得一拼,除了那麼一個特殊的身份背景外,沒有任何地方適合當誘餌,“你不怕弄巧成拙,嚇着他?”
佐伯看了他一眼,安撫地用指腹摸了摸他的臉頰,點開自己的身份卡,將一份資料放在了他的面前。
……一連串的獎章差點閃瞎鄭雨的眼,再回頭看那雌性秀氣的小臉,這哪裏是小白兔啊,明明是一頭暴龍,所以說,當一頭暴龍不愛打架愛演戲的時候,誰也hold不住啊。
鄭雨默默收回自己的爛好心,果然,在這個看臉的世界裏,只有他是名副其實的弱者吧,好在他現在復健的效果不錯,不然再廢材下去,他可以被評為星球十大柔弱雌性之一了。
“你要拿那頭老鼠怎麼辦,這都被你帶走好幾天了吧,喂,說話,別一問這個你就裝啞巴。”
佐伯終於抬起頭來,卻不是回答他,而是將快要爆炸的身份卡一把扣在鄭雨手上,起身道:“我會處理。”
鄭雨皺眉盯着那個男人離開的背影,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這個傢伙雖說脾氣不好,可平時都能耐着性子和他耗,只有提到那頭老鼠的時候,才會顯得特別沒有耐心,好幾次他都覺得這個男人想動手,但至今為止,他只揉過他的腦袋,戳過他的臉,呃,雖然這對他而言,也算得上是某種程度的暴力了。
難道,那頭老鼠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狠狠得罪過那個男人了?以那男人萬事不上心的性格,能被惦記這麼多天,得是多大仇啊,等男人消了氣,還輪得到他來出氣嗎,那老鼠不會連屍體都不剩下吧?
這麼一想,鄭雨嘆了口氣的同時,忍不住眉開眼笑了,知道你過得不好,我就高興了。
“你這傢伙,不會是故意老在佐伯陛下的面前提起那頭老鼠吧。”
鄭雨抬頭,笑了:“蒂森醫師,我是那種人嘛。”
“你不是?”蒂森醫師沒好氣地關門進來,手裏還拿着一碗湯,“吶,你的點心。”
“是什麼?”又是王八湯,鄭雨嫌棄地皺了皺眉。
蒂森醫師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想的是什麼,簡直要跨過羨慕嫉妒直接恨了:“你先嘗嘗才苦着臉,這湯的調料和以前不同,你肯定喜歡。”
鄭雨也被他說得不好意思了,只是肚子裏的祖宗太給力,很多東西吃第二遍就本能地嫌棄到不行,現在能入他嘴的食物要麼越來越稀奇古怪,要麼手藝越來越複雜,鄭雨甚至想,要是佐伯不找來,他到底能不能好好把孩子生下來。
也許有可能,但到那時,他恐怕已經通過互助平台,無所不用其極地吃遍全宇宙各個星球和位面的食物,然後生下一個……的娃娃,請恕他對省略的部分想像不能。
因此,面對沉默又暴力,最重要是不請自來,會和他搶寶寶的孩子他爹,他實在越來越生不起防備和憎厭的情緒,情況有些堪憂哇。
“說起來,伊爾你真的是以自己和佐伯陛下為原型寫的那篇《兩個人的愛情》嗎?”
“噗,咳咳。”始料未及的問話讓鄭雨直接噴了出來,“蒂森醫師你怎麼會這麼想?!當初如果不是以為他是龜速,我會選他?!”
蒂森醫師想到當初的烏龍也是好笑,時間緊迫,伊爾又不想和對方談感情,於是直接選了一個最短時間的相處對象,就這麼一晚而已,連孩子都有了,感情……似乎也有了那麼些味道。
也難怪他會以為鄭雨在筆下披露了自己的感情,畢竟他是這麼一個死鴨子嘴硬又遲鈍的傢伙,不過既然他否認,大概真的還沒到那份上吧。
“沒想到蒂森醫師你也會看那種東西。”
“什麼那種東西啊喂。”蒂森醫師親昵地戳戳他的腦門,“這可是時下最熱門的愛情好么,就算我不想看,也會聽到無數的人在談論它,更不要說外面聚集了那麼多你的米分絲了,現在老鼠也捉到了,你到底什麼時候把下部寫出來,他們會有一個美好的結局,會有很多的孩子,對嗎?”
鄭雨直接忽視蒂森醫師最後面的話,伸着腦袋往窗外看,但實際上什麼也沒看到:“真的有很多米分絲等在外面?我怎麼不知道,不對,他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不會有人人肉我吧?”
鄭雨驚悚了,這才知道怕,蒂森醫師簡直那他要沒辦法了:“你的反射弧也太長了吧,都住進來多久了,避難避難,你到底知不知道這兩個字說明了什麼啊。”
“什麼?”鄭雨訕訕地問,他還真沒什麼真實感,尤其這段日子又滿腦子的捉老鼠捉老鼠。
“說明你這傢伙有多讓人恨哪。”門口一個聲音傳來。
鄭雨斜眼看了連門都不敲的史迪威一眼,“愛之深,才恨之切好么,你手裏拿的是什麼東西?”
史迪威先是被鄭雨的話弄蒙了一下,什麼深啊切的,聽不懂,不過後面一句懂了,他壞笑地晃了晃手裏的小盒子:“好東西,有了它,雌父再也有不用擔心你的食物啦。”
“……什麼鬼?”
片刻后,鄭雨戴上據說專門為視力不好的鷹族設計的隱形眼鏡,那視力,天,千米以外飛過的是蚊子吧?
鄭雨難得將嘴張成o形,腦袋一轉一扭看什麼都新鮮,哦哦,對面那裏有個人在爬樹,還在沖他招手呢,兄弟,你的視力也很好丫。
鄭雨微笑,微笑,微……
“喂,那個人是在偷窺我吧!”
史迪威大笑,錘得床一震一震的,“我就說伊爾肯定是沒發現,不然他能淡定才怪,哈哈,那個傢伙已經在樹上蹲了好幾天了,你居然真的沒看到。”
蒂森醫師也皺眉:“伊爾,你不會真的視力有問題吧。”
鄭雨……
他的私隱權呢,在哪,在哪。
咬牙,就算他沒看到,佐伯天天和他呆在一起不會也沒發現吧,他居然也不在意?他孩子的爹都要被人看光了好么。
“你腦子裏又在想什麼有的沒啊,”蒂森醫師一把將鄭雨從窗戶上扒拉下來,把窗戶關上再說,“自己不上心怪得了別人?佐伯陛下已經夠操心的了,又要幫你捉老鼠,又要幫你防着偷偷摸摸溜進來的米分絲,還要壓下你在這裏的消息,你喲,真當人家是萬能的了。”
鄭雨噎了一下,他倒真沒考慮到那麼多,只覺得那傢伙雖然是國王,不過手下似乎有些菜,半天一頭老鼠也捉不到,人也有些閑,雖然晚上沒見着人,但白天基本都窩在他這,原來,這傢伙有做這麼多事情嗎?
“好吧,他的確不是萬能的,”鄭雨有些心虛,又揚起眉,“這件事情是我大意了,既然大家的熱情這麼高漲,我也不能再保持沉默了,明天吧,明天我就把下部寫出來,一定會讓大家滿意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蒂森醫師覺得鄭雨話裏有話,他詢問地看向揉肚子的史迪威,史迪威笑得更壞了,蒂森醫師,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伊爾,故事會完美的結局吧?”
“當然,沒有比這更完美的結局了。”他笑眯眯地扯出金屬絲,連接腦控模式,看了一眼蒂森醫師,蒂森醫師會意,心裏卻更不安了,還想說什麼,卻被史迪威拉着往外走。
“好啦好啦,事情都解決了,伊爾現在需要安靜,你也別操心了,走走走,我剛剛看了王八湯還有剩,特地給你溫着呢,趁新鮮喝才有營養。”
只剩一人的室內,鄭雨想像着外面瘋狂的米分絲,頓時靈感大增,顧忌全消,辜負誰也不能辜負他們的……愛啊。
窗外,卡特大師仰着頭問樹上的養子:“兒啊,你到底看到人沒有。”
兒子很興奮的回答:“看到了,看到了,父親,老師還衝我微笑呢。”
“是嗎?”卡特大師精神大振,難道他今天有希望突破那個雄性的封鎖,和這個小雌性面對面的交流一番?對於他的那篇文章,他憋了好多話想說,一天比一天多吶,都憋得便秘了(咦?)。
不遠處的警衛嘴角抽抽,雖然這個療養院因為那些“避難人士”的原因,經常會有不明人士潛入,但只要不過分,他們都會睜隻眼閉隻眼,畢竟,會進來“避難”的傢伙,身上總有那麼一些讓人恨的地方,想完全杜絕別人的“尋仇”,比讓他們變得可愛一些都難,比如那對蘋果賣得死貴的甲蟲夫夫,再比如這個堅決不改文的小雌性。
只是,狂熱米分裏面有這樣的活寶父子,還是鼎鼎有名的卡特大師,警衛先生覺得自己也是醉得不清,想要再靠近點那個雌性?他敢保證近一米這兩個傢伙都會被扔出來。
噗的一聲,塵土飛揚,地上多了兩坨人形物。
警衛先生淡定地朝踹人的保鏢看了一眼,這段時間,他們已經和對方交集太多次,這種場景更是看了不下幾十遍,還有那些敢大喊大叫的,被直接捂住嘴,格式化了身份卡,扔出療養院,簡直哭傻了無數人,至少在身份卡功能恢復以前,他們連吃飯坐車都成問題,更不用擔心他們有辦法進療養院了,這一手真是讓他們大開眼界,必須學起來。
難得的,今天保鏢踹完人沒直接消失,而是多了一句:“別等了,伊爾先生在更新下部了。”
什麼?警衛先生愣了。
神馬?!和兒子抱成一團的卡特大師牛軀一震。
神馬!!!幾十號人從各個角落裏鑽了出來,身後跟着好幾個警衛。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後就是幸福突然到來的眩暈,這是真噠?他們的虔誠終於感動老師了?
55,這段時間的乾麵包啃得太值了,老師,你要好好寫,我們雖然不能靠近你的身旁,直接膜拜你的大作,但我們會在這裏守護着你的,你感受到了嗎?
卡特大師的兒子率先被凍的一哆嗦,回過神來,頓時覺得氣氛不對,他輕輕拉扯自己的老子,父親啊,要不要先撤,好像有什麼不對啊。
卡特大師猶豫再猶豫,掙扎再掙扎,身旁已經陷入狂熱的眼神還是勾起了他不好的回憶,他也渾身一哆嗦,要不,先回去?等那個小雌性把文寫出來再說,說不定他的疑惑在文里就能解答呢,在這裏獃著,太不安全了。
卡特大師連連點頭,被兒子扶着連忙撤退,邊走還邊問:“對了,布魯出院了嗎?”
想想自己那個暴發戶似的堂哥,小卡特撇撇嘴:“早出院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還擔心我們走後,布魯會去找那位小朋友的麻煩,他這次度量倒是挺大的嘛。”
小卡特這回撇嘴的對象換成了自己的便宜老爹,雖然知道當學者的都有些想當然,但是會不會把那個欺軟怕硬的傢伙想得太好了些,大度?怕是踢到鐵板不得不縮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