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七章
吃飽喝足,鄭雨表示都滾去洗澡,衣服什麼的一律不許穿了。
“主人,這樣不太好吧。”貓冬小聲建議,眾貓沉默、捂胸,神色凝重。
“放心,我不會看上你們的。”
“吸!”眾貓倒吸一口氣,神色震驚。
鄭雨想了想,哦哦,說反了,“放心,我相信你們不會亂來的。”!為什麼他們一點都沒有被信任的喜悅感,彼此面面相覷,神色倒是放鬆了很多,但是衣服還是堅持不脫地。
鄭雨本不是多溫柔有耐心的人,手指“嗒嗒”地敲着輪椅,臉上開始沒表情,一條藤在背後配合地“啪啪”甩着。
脫,還是脫?
膽子小的已經開始腿發軟了,一貫靦腆順從的貓冬再次站了出來:“主人,不然先準備衣服吧,不然大家洗好了沒衣服穿,變成原型又不能幫主人幹活,多浪費時間啊。”
對厚,可以變成原型,都被嚇忘了,幾乎眨眼,鄭雨面前就剩下一堆髒兮兮的流浪貓了,只余蛋蛋一人站在貓叢中,見鄭雨看過去,一個扛不住,“哇”的一聲就哭了。
“得了,得了,別哭了,”已經淪落到欺負老幼的鄭雨,被吵得腦袋發疼,他實在不善於處理這些雜事,“貓冬你的衣服先借給蛋蛋,回頭洗完澡,你帶他們登記一下衣服型號……不,還是讓他們先洗完澡,就維持着原型得了。”
這群只有破布圍屁股的傢伙,估計也不知道自己什麼型號,一想到等會他們要圍着自己的身份卡嘰嘰喳喳,哦,是,喵喵喵喵,他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也許他該先上網看看有沒有什麼類似電腦或是電視的東西,其實他最需要的,是一個全能管家吧?鄭雨看着貓冬的小背影,嘆口氣。
臉頰被輕輕碰了碰,鄭雨轉頭,就見一條藤捧着自己的花盆湊到他面前。說實話,每次看到這一幕他都覺得很神奇,能把自己捧起來的花,它估計也就獨一份了。
微微低頭咬住流鶯的一片葉子,嗯,這也是一個神奇的小東西,總共就兩片葉子,一天到晚捧着自己的花苞,他今天啃了一片葉子,第二天再看,依舊是兩片葉子,不多也不少。
“你們兩個一個抱窩,一個捧臉,還真有兄弟相。”鄭雨隨口開玩笑,又覺得和兩顆植物認真說話的自己很傻,遂停了下來,倒是一條藤輕輕碰了碰流鶯的花苞,顯得有些親昵。
鄭雨再次打開身份卡,先是稍稍盤算了下要花的錢,然後就是止不住的肉痛,他當時就是豬油蒙了心,怎麼招了這麼一群敗家的員工,錢錢錢,都是錢哪。
幸好他還有一隻生蛋的小雞,鄭雨精神一震,點開小雞網站,滿意地收了錢,準備隨便忽悠個“三式”就撤,沒辦法,他畢竟不是專業的作者,這種類似“騙錢”的行為還是蠻心虛的。
偏偏就在他準備關閉網址的那一刻,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就跟打埋伏似的,慢了一步,跑不掉啊。
看着上面連接視頻的請求,鄭雨愣了愣,以前都只是電話,這次要求見面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看了看背景,廢墟一片不說,還雜亂無章,剛剛吃完的殘羹冷炙還零落地擺在地上。再看人物,生活不能自理殘廢一個,這這這,妥妥的悲境人物啊。
不知道對方找來什麼事,鄭雨猶豫了下,讓一條藤把自己捆起來,丟到巨人桌上去,再抱幾個蛋放他背後當靠背,擺出一個隨意的造型,最後終於接起鍥而不捨的電話,連接了視頻。
面前的虛擬屏上出現了一隻豬頭,嗯,就是你想的那樣,豬鼻子豬耳朵,肥嘟嘟的,看上去很可口,明明剛剛吃飽的鄭雨還是控制不住吞了吞口水:“你是?”
原本一臉諂媚的豬頭也被出現在面前的鄭雨弄得笑容僵了一下:“我是懷特啊老師,您真是幸福一生老師?”看起來還沒成年啊,現在的小孩都那麼猛嗎,而且還是雌性……哎呀,那他的雄性不就要更猛?
鄭雨點點頭,盡量讓自己嚴肅點,看上去可信點。
懷特又開口了:“您這是在哪呢,這景色格外的不同啊。”
那當然不同了,還有更不同的沒讓你看的呢,“哦,我在野外體悟大自然的美,為下一篇文做準備。”
“是野外party?”豬頭眼睛一彎,嘴角一咧,彷彿有啥東西流了下來,就見他也咕咚一聲,表情不要太美好,鄭雨覺得莫名眼熟,暗罵一聲色豬,點點頭算默認,反正寫什麼都無所謂。
然後努力拉回話題,快點講完,快點結束,這個姿勢坐得很不舒服,“有事?”
一直很諂媚的懷特笑容一收,臉上肥肉一顫,很嚴肅地看着鄭雨:“老師,我們有麻煩了。”
師傅,有妖怪。鄭雨腦中突然就想起這句話,默默地呵呵了兩聲,他也一臉嚴肅地問道:“出什麼事了?”二師兄。
“您還記得自己發表的兩部大作嗎?”
“……我想我還記得,似乎才寫了沒多久?”語氣有些不確定。
“是的,其實……”
“碰!”二師兄被一腳踹飛,“你們玩夠了沒,說正事。”一個表情冷冷清清的白衣青年,緩緩收回自己的腳,那叫一個雲淡風輕。
二師兄敢怒不敢言地和瘦蛇一起縮在一旁,嗯,準確來說,是他疼得縮着,瘦蛇站在一旁。不過這時沒人心疼他,白衣青年直接代替他坐在虛擬屏前,自我介紹:“你好,我是你的編輯,李豪斯。”
鄭雨被他那彪悍的動作,和“你們幼兒園沒畢業”的眼神,弄得想乾咳兩聲,好吧,乾脆那段對白是挺像地下黨接頭的,果然跟豬對話會拉低智商。(你確定不是拉低豬的智商?)
“幸福老師……”
“你叫我什麼?”
“還是你想我叫你一生老師,都行,我沒意見。”
“我有意見,謝謝,”鄭雨死魚眼瞪向他,這都什麼蛋疼的稱呼,“你可以叫我伊爾,也可以直接叫我老師。”
“好吧,伊爾。”
所以其實你是不想叫我老師吧,你剛剛就是想膈應我吧。
“說吧,發生什麼事了,想讓我加更的話就別提了。”
“……”雖然催更是編輯的日常工作,但是如此自戀兼理直氣壯的作者還是少有,三人一下都有些噎住了,還是李先開的口,“你想太多了,我們是想告訴你,如果可以,最近先別寫了。”
有人要堵他的菊花,不然金雞下蛋了!鄭雨的臉色也跟着黑,他不想寫,躲着不寫,可以,人家逼着,不行!
“怎麼回事?我寫得太露骨被查封了?”
對面的三人幾乎同時吸了吸鼻子,果斷搖頭,二師兄急忙插嘴:“不露不露,還是可以再……一些的。”
一直沒說話的瘦蛇跟着點頭,李裝作沒看到這兩個丟臉的傢伙,問:“你沒看後台嗎,你被人鞭屍了。”
久經河蟹的鄭雨剛剛放下心,一聽這個,第一個反應是:“你不是說,不是催更嗎?”
“的確不是,”李很無語,你只想得到催更嗎,在屏幕那頭虛點了幾下,鄭雨的後台數據就顯示在了屏幕上,其中一個被鞭屍的小人被放大,下面密密麻麻的鞭屍理由,中心思想只有一個——
內容下流污穢,根本不能促進繁衍,是騙人的,必須退錢、道歉,並永久封筆。
措辭那叫一個激烈,口吻那叫一個狠辣,鄭雨都覺得自己如果不跪地磕頭,都不足以謝天下。
“於是不過幾天,我就從幸福一生變成了人類公敵了?為什麼,我寫得和其他人沒什麼不同啊。”不遭人嫉是庸才,被人說幾句鄭雨表示不痛不癢,但賠錢就大大碰觸他的底線了。
好么,這已經不是堵菊花了,這是要那什麼進去的節奏啊,必須反擊。
對面瘦蛇噗哈哈一下笑了出來,用力拍着二師兄的肩膀:“社長,我賭贏了,我就說吧,老師是高人風範,根本不會在乎這些小細節的,記得這個月給我加工資啊。”
二師兄滿臉肉痛的點頭,看向鄭雨的眼神有些小幽怨,李在那頭已經那這兩個活寶沒辦法了,但看向鄭雨的眼神同樣無奈。
鄭雨知道,自己可能犯了什麼常識性的錯誤,不過這個可以等會再說,在二師兄點頭的時候,他接了一句:“到時記得分我一半,謝謝。”
“呃,”瘦蛇的笑聲和動作戛然而止,看向鄭雨的眼神滿是不敢置信,“老師,這點米湯你也和我搶?”
鄭雨也愁苦,“沒辦法啊,家裏吃飯的嘴太多了。”
信你有鬼!瘦蛇不情願,但經不住社長大人願意啊,反正這筆錢要出,他當然願意借花獻佛了。
李再次將這兩個搶鏡頭的傢伙推開,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冷冷的了:“再敢歪樓,殺無赦!”
拉鏈。
拉鏈。
瘦蛇和二師兄默默地退出攝像頭範圍,表示自己不存在,鄭雨也知道玩笑結束了,沖李點點頭,“你說,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