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胡飛轉過身,看見銀狐手裏拿着一把大刀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小理
“你在哪裏弄得刀?”胡飛認得,這把刀是胡家一代一代傳下來的,小時候常聽爺爺說,胡家的祖先是清朝的一代大俠,名氏不知道叫什麼,只記得人人稱他為——胡一刀。直到八國聯軍侵華和抗日戰爭時期胡家的幾代祖輩出了好幾位英雄,這把刀不知道砍掉了多少八國聯軍士兵和日本鬼子的腦袋。胡一刀的功夫和這把刀就這樣一代代踩着敵人的鮮血傳了下來。
銀狐嬉笑說:“你們走出去后,我就在供奉牌位的房間裏把這把刀取了出來,我知道你今天一定用得上,我對人血的味道很敏感,你帶我進老宅子時我就聞到了,只是當著你的面我不敢拿,怕你不高興。”將刀遞給走過來的胡飛。
“咦,這不是你們家的古董嘛?估計能賣出個好價錢。”王胖子走過來打量着胡飛手裏的刀。這時,也就王胖子還能有心情琢磨賺錢。
舞女望着大海怔怔出神,像失了魂似的,其他人則在島上四處轉悠,時不時還發出驚奇之聲。
“這麼說那個宅子不是幻像?”頓了頓,問銀狐:“那我們這是在哪裏?這是幻像嗎?”
銀狐聳了下肩,搖搖頭。胡飛閉上雙眼,拿着大刀靜靜站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什麼。
林鑫和夏雪一邊調試着手腕上的電子儀器一邊走動,一會走到高處一會走到平地上。最後走回原地,林鑫對夏雪搖了搖頭。夏雪嘆了口氣,不解道:“電子器件全部失靈,就連指南針也不好使了。不知道是磁場干擾還是脈衝影響。”見胡飛不做聲,只好問道:“胡飛,你知道這是哪嗎?”
“日本——神津島。”
轟——
腦海里如炸雷般響了一聲。
“......”
“......”
“......”
胡飛短短的回答,另所有人陷入沉思。
一眨眼的工夫,竟然出國了!
當然,銀狐除外,因為她根本不知道日本是哪。
“這裏很奇怪。第一,到現在為止沒有發現島上的居民、漁民或是日本海上警衛廳的警察。第二,如果是神津島的話,周邊還有好幾個島嶼,漁船應該很多,可是你們看看,海上一艘船也沒有。第三,這座島的上空烏雲密佈,可是別處卻是晴空萬里。”夏雪緊緊盯向銀狐似乎是要看穿是不是她搞的鬼。“胡飛,我還沒問你呢,她到底是誰?是不是她搞的鬼?”
胡飛睜開眼睛,看了銀狐一眼,此時銀狐正神情默默地看着自己。“不是她,小雪,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我們現在很危險,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未知數。”對銀狐問道:“小狐,你說你對血腥味很敏感,那你聞聞,這座島上有沒有新鮮的女人血的味道?”
一聽說女人血的味道,所有人都奇怪地看向銀狐。銀狐笑着走到胡飛身邊,“有啊,我早就聞到了。咦,奇怪,你怎麼就知道是女人的?”
“我猜的。”看了眾人一眼,說:“走吧,路是走出來的,在這等着也等不出回家的路。”
夏雪冷冷道:“我們憑什麼相信她,你才認識她幾天就這麼信任她,她要是害我們怎麼辦?”
“我相信她。”胡飛不再辯解。銀狐領着胡飛向神津島中心地帶的一處空地走去。
夏雪、林鑫和王胖子則顯得十分詫異,在他們的印象中,胡飛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不死小強(蟑螂),突然之間好像變了一個人,變得讓人感覺跟他在一起很有安全感,很溫馨。
“走吧...”夏雪帶着唐蓮煜跟了上去,唐蓮煜是唐家唯一的少爺,要是有什麼閃失,她可賠不起。林鑫也跟了上去。
王胖子走到舞女旁邊,剛想說話,被舞女的樣子嚇得倒吸一口涼氣。這哪裏還是一張活人的臉,眼、耳、口、鼻,有少許紫血凝在了皮膚上,更駭人的是,舞女的雙眼只剩下眼白,沒了黑眼球,加上那原本染了色的一頭藍發,活脫一具剛死了的死屍。
王胖子向來不信邪,壯了壯膽子,保持好距離,說:“喂,大家都走了,你在這裏傻愣着幹嘛呢?”
舞女身子沒有動,腦袋慢慢轉過來,突然轉過身硬伸十指向王胖子抓來。王胖子及時躲開掏出手槍對着舞女的心臟部位就是兩槍,舞女中槍后不但沒有倒下反而更加猙獰着撲向王胖子,王胖子對着舞女的腦門又開了一槍,王胖子用的是消音手槍,槍聲不大。小理子彈在舞女的身上和頭上穿了三個洞,從裏面流出紫黑色的血,樣子十分噁心。王胖子見舞女絲毫沒反應,躲避的同時掏出紅色鳥型飛鏢投向舞女胸口。舞女中鏢后,身體突然着起火來,飛鏢擊中的部位就像引線一樣燃起一團火將舞女燒的滿地打滾,舞女在地上折騰了幾下便不動了。
“媽的,總算消停了,這飛鏢這麼厲害以後出門得多帶幾把。”吐了口痰,見舞女燒成了灰炭,急忙向著胡飛等人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這飛鏢由白永妍設計,唐家的工廠生產出來的,一共生產了六千把,當年白永妍對這些飛鏢施了神火,當遇到邪物時便會自燃,後來存放在火鳥暗部的總部。
胡飛等人一路跟着銀狐爬上一個比較高的山坡,在這個坡上可以俯視下面的平地。胡飛眼神剛看到下面的一切忙拽着銀狐的胳膊趴在地上同時向身後的夏雪、唐蓮煜和林鑫做手勢,幾人並排趴在山坡上只露出大半個腦袋,從這個方向可以清楚看清下面的一切,平地上站着十幾個拿着刀槍的男人,這些人圍站在中間的木樁和木案周圍,十字形的木樁上綁着一個女人,女人的嘴上貼着一塊膠布,流着眼淚拚命搖頭,手腳被樹枝藤條綁的死死的,手腕和腳腕處被藤條的尖刺磨割的鮮血淋漓,木案上擺放着一個木製容器,形狀很像一個瓶子,一個白髮白鬍子的老者正站在木案前嘴裏念念有詞手持木劍揮舞着作法,從老者的衣着打扮上來看,老者的舉動很像是道家的法術。在木案旁邊一個大叔被繩子綁着側躺在地上,嘴上同樣是貼着一塊膠布。
看着山坡下的一切,胡飛等人暗自駭異,這些人在做什麼?
“這很像是一種祭祀,或是一種施法術的修鍊。”夏雪平靜地說。
這時,王胖子趕了上來趴在林鑫旁邊往下望,“我靠,帥呆了,怎麼跟拍電影似的。”
“噓...小聲點...”林鑫問王胖子,“那個跟唐少一起的女人呢?”
“靠,別提了,真***邪乎,那女的中毒死了,變成了行屍,老子把她給掛了,還好我有準備,要不我非得給傳染上毒物。”
王胖子和唐蓮煜對望了一眼,問唐蓮煜,“你沒碰那個布娃娃吧?”
“沒有...”看着幾人都在看向自己,忙伸開雙手給大家看,“真的沒有,不信你們看。”
“你沒事吧?”夏雪擔心地問王胖子。
王胖子哈哈一笑說:“笑話,我怎麼可能有事,那種行屍走肉怎麼可能傷得了我。”
胡飛忽然覺得那個被綁在木樁上的女人很眼熟。
是她——
胡飛心裏彷彿被澆了一盆冰水,數着下面的幾個人,琢磨着到底是怎麼回事。
“快出個主意吧,我覺得越耗下去,我們越危險,胡飛,你說會不會是下面的那個老道把我們弄來的?我總感覺有人一直在盯着我們,我們就好像是別人手裏的玩偶。”
“嗯,我也這麼感覺,現在一想起那個薔薇人偶我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夏雪的一句話說出了幾人心裏的想法,幾人腦海里又浮現出薔薇人偶那陰森恐怖的表情。
下面的老道掏出幾疊黃色的符紙,念念有詞地將符紙拋灑向空中。
胡飛忽然覺得身邊的銀狐身體在打顫,問道:“你怎麼了?”
“我...我不舒服,那個老道已成魔,最少有幾百年的道行,我本身在封魔戒里就已經被消耗掉很多的靈氣,現在那老道作得法讓我很難受。”
“百年道行?”王胖子瞪大眼睛仔細看向那老道。
胡飛心想:小雪說得對,從一開始就是別人的玩物,可是把我們弄來這裏的人為什麼還不對我們動手?難道是時候未到?胡飛感覺自己的性命十成中已去了九成。
“沒時間了,小狐,你有沒有把握逃出去?”
銀狐靠近胡飛,“呦,怎麼啦官人,這還沒開打呢就怕啦?我當然能逃出去,逃跑可是我的專長呀。”
胡飛把手放在銀狐的背腰上,神情脈脈地請求說:“我相信你有這個本事,能不能把他們送回家,欠你的這份恩情先記下,以後我胡飛絕對雙倍回報。”
銀狐眨了眨妖媚的眼睛,有些不願意,“可是我想待在你身邊呀。”
“好啦,以後機會多得是,一會我去分散他們注意力,當我和他們打起來時,你就帶着他們離開。”總覺得說漏了什麼,忽然眼前一亮,忙問:“你會飛吧?”
銀狐笑笑,“當然。”瞅着幾人說:“可是我幻化后只能背三個人。”
胡飛這時對上了夏雪的眼睛,夏雪騙過了頭,正了正帽子,開始檢查身上的裝備,突然說了句:“我留下。”
林鑫和王胖子不樂意了,紛紛說:“我留下,你走。”
“別爭了,這是命令。”夏雪皺眉生氣地呵斥道。嚇得二人不敢再說話。
突然幾聲痛叫聲傳了過來,幾人低頭一看,只見那個老道竟然用木劍在掏挖捆綁在地上的大叔的內臟。幾名大漢按住那個被反手綁着的大叔,老道則費力地用木劍割挖着,很顯然,木劍割肉相當費勁。
胡飛已經確定被綁在木樁上的女人就是杜雪妮,杜雪妮痛苦着拚命嘶喊,可是嘴被封着,想說的話怎麼喊也喊不出來。那個大叔掙扎幾下便不動了,似乎是斷氣了。
一股臭氣撲鼻而來,幾人心裏大駭,有毒氣?忙捂着鼻子四處張望。可是胡飛等人看了半天並沒發現什麼異常。
唐蓮煜尷尬地抬起一隻手抱歉說:“不好意思,我放了個小小的屁。”
胡飛、林鑫、王胖子異口同聲道:“**......”
原來唐蓮煜看着山坡下噁心的畫面,嚇得屁嘣尿瀉。
王胖子呸了一口,罵道:“丫的,以後出門還得背個牌子,上面寫上‘禁止偷窺和執行任務時隨地小便放臭屁’,還真是臭,蓮煜,你早上吃的什麼?”
“就是現在,小雪,我數1你和我分開衝下去,你救人,我來對付那個老道,小狐,他們三個就拜託你了,你認得回去的路嗎?”
銀狐答道:“沒事,我可以問他們。”
“那好,準備。”胡飛拿起大刀做好登出的姿勢,“1...2...3——”
一聲清嘯,兩個人影從山坡上飛流而下,氣勢從容不迫,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老道手持木劍割開杜雪妮右胳膊上的衣袖,正準備切杜雪妮右胳膊上的胎記,忽聞山坡上傳來一聲氣勢磅礴的豪嘯,接着就是一股漩渦氣流朝自己襲來,老道也不慌忙,輕巧地轉身避開,氣流擊中幾名大漢,頓時打得幾人在地上翻了好幾個跟頭。老道站在木案前,拿起木案上的容器將裏面的紅色液體倒在木劍上,嘴裏念了幾句咒語。此時,胡飛已經站在老道面前。另一邊,夏雪不停開槍打死幾名大漢,躍到木樁前,用傘兵刀給杜雪妮鬆綁。
山坡上,銀狐幻化成雲霧般的九尾狐狸背上唐蓮煜、林鑫、王胖子,看了胡飛一眼飛向遠方空中。杜雪妮嘴上的膠布被撕開后,撕心裂肺的哭喊:“爸...我想起來了...爸,是我害了你,女兒對不起你,我想起來了,我名字叫上官飛鳳,我母親叫白永妍,我父親叫唐家豪,我乾娘叫上官靈兒,爸...嗚嗚嗚。”
夏雪聽了杜雪妮的一番話后花容失色,和敵人打鬥的同時震驚不已地回頭打量了杜雪妮兩眼,找了十幾年的唐家大小姐竟然就是自己所救之人。
胡飛並沒有過度驚訝,盯着老道說道:
“看你仙風道骨,沒想到竟然如此毫無人道,你為什麼引我來這?”
老道陰森森笑道:“光之子,聖血魔種,命運之子,命運女神,我該如何稱呼你好呢?”
“你是徐福?你沒有死?”胡飛幾刀劈下去,幾個正準備開槍的大漢頃刻間氣絕當場。
“我還沒活夠呢,為什麼要死?”
“你本悟道修仙,一步之差竟然步入魔道,今天我絕不會讓你活着走出神津島。”
“哈哈哈哈哈......”徐福狂笑:“真是笑話,你說反了吧,你是我抓來的,竟然還誇下如此海口。我的人一直都在監視有關白永妍的一切,那個女的根本就是冒牌貨,你才是白永妍第一個孩子,傳說中具有兩個元神的命運女神。”
夏雪和杜雪妮聞言同時一震,腦子裏嗡嗡作響。
胡飛慢慢走近徐福,“其實神也是人,只是活着的方式不同罷了。”
“呀——”倆人使出最大力量拼力一擊。
“我為你準備了最豐盛的天羅地網,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
“今天我要為逝者的靈魂將你千刀萬剮。”
胡飛和徐福刀劍相擊暴喝着彈射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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