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1 勇士盾牌的少年
物質界中的無數世界中,有一對美麗而神秘的雙星,它們的軌道相互交錯,又相向旋轉,還有無數異次元門連接其中。-====-在這樣奇妙的運動中,雙星上的世界,有着自己與眾不同的規則。
雙星之上有人口近億的四大帝國,幅原遼闊。還有眾多小國如明珠般點散四處。現在我們的視線,正是在四大帝國中的伊斯特帝國有名的美酒之都:丹斯頓。
慵懶的酒城處處是一種雍容的大氣,大街寬大而華麗,舒適的輕車緩緩馳過,彷彿全世界的時間都歸他們支配一般從容。兩邊的樓宇雖然不算奢華,也不整齊,卻有種高高低低的變化之美,而酒館更是多如牛毛。
這會兒正是午後,老酒館“勇士盾牌”中,三三兩兩的酒客們圍坐於酒桌邊,或高談闊論,或自斟自飲,一派的輕鬆愜意。近百年伊斯特帝國飛揚跋扈,實力為當時之冠。國內民眾生活略顯平淡,不過也正賴於此,丹斯頓的酒才能銷得如此火熱。
酒館內的角落裏,坐着一個少年。他看上去和鄰居家的孩子沒什麼不同,普通的相貌,瘦高但並不虛弱的身板,以及一雙略顯明亮的大眼睛。
如果說他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那便是放在右手邊的桌面上,那一枝單手斧。
這是一柄S形刃的斧子,它的刃長而彎曲,延伸到柄中央的位置,令其劈斬的範圍大於同類單手斧,同時,這長長的刃與柄之間形成的間隙,就如同一枝鉤子,讓使斧者可以將自己吊在桅杆上。
沒錯,這是一柄英格利海盜風格的斧頭。它的斧刃上,帶着彷彿乾枯血跡一般的紅色。一柄不詳的斧頭。
少年抓着一隻大號的木製啤酒杯,杯中卻無酒,而是一杯清水。
他望向窗外,嘆了一口氣。
“一年半了,都沒有找到……”少年低聲自語道,“原本還以為,那個遺迹內會有回到地球的線索什麼的,居然只撿到這個破斧頭。”
咣!一聲巨響,少年轉過頭來,看向面前突然出現的三個大漢。
“小子,這個位置老子看中了,給我滾開。”為首的大漢咆哮道。
少年擺了擺手道:“新來的吧……你們大約還不知道勇士盾牌的規矩吧。”
“老子才不管這鄉下地方有什麼破規矩,給老子……”
大漢的話還沒有說完,少年已然站了起來,他甚至沒有拿手邊的斧子,而是伸手向前一推。
輕描談寫的一推,但它的名字,卻叫“震山”--推山掌中的震山!
大漢的叫囂頓時噎了回去,這一掌,如同獅子揮爪,看似緩慢但力量極強,而且,它的速度其實並不像看上去那樣慢。
這大漢嗷了半聲,便狠狠撞在身後的立柱上,發出沉悶的轟響聲。
“給我……上!”大漢口角溢血,大吼道。
他的眉心閃現出錫色的光芒,顯然他的使魔是一枚金屬之靈。
金屬之靈-玩具錫兵。
金屬之靈通常是無形態的,它們鑲嵌於宿主的眉心或者其他什麼地方,釋放出其獨有的力量以輔助宿主。比如玩具錫兵,就能讓它的宿主擁的柔韌性明顯提高。
他的同伴,則是同一種金屬之靈:赤銅劍章。那是一種提高武器鋒利程度的靈。
使魔的種類有很多,強弱,用途差別極大,而且強大的使魔通常對於精神力或是體質什麼的,總有這樣那樣的限制,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受得了一個頂級使魔的需求的。
畢竟,使魔與其主人,是一種類似寄生的關係,你不僅僅需要提供精神上的消耗,同時也要承擔**上的消耗,當然,考慮到使魔對其主人帶來的好處,這種代價是值得的。
少年手邊就是他的斧子,但他顯然沒有一點要拿武器的意思,而是箭步前沖,揮拳。
輕描淡寫的一拳,但兩名大漢手持的鋒利寬劍卻彷彿砍中空氣一般,無法捕捉到那隻手臂。砰砰兩聲悶響,少年收手後退,兩名大漢幾乎在同時倒飛墜地。
喝!為首的大漢高聲斷喝,雙手高舉過頭,身體詭異的彎成弓形。這是玩具錫兵帶來的特殊能力,令他的柔韌性達到普通人難以想像的程度。
這樣的動作,顯然是利用身體的彈性,如同張開的弓一般,發出劈山裂石的一記重斬。
然而他的速度慢了。在他將大劍舉過頭頂的時候,少年已然衝到他的面前,伸手攬住了他的腰,輕輕使力,猛然向下一挫,朝身後甩了出去。
摔投技,**式背橋摔。緊接着少年順手奪過大漢手中的寬劍,反手斜插進地板。
劍刃緊貼着大漢的頸,稍一動作,那冰冷的劍鋒就彷彿要割開動脈一般。
“啊啊啊,你是……你是那個傳說的傭兵新星蘭德斯·席瓦!”坐倒在地的兩個大漢之一突然驚叫道。
“咦?你認得我?”
“因為帶着斧頭,所以沒有想到……你就是那個從來不帶武器,卻能憑着空手擊敗強壯戰士的少年蘭德斯!”那個大漢站了起來,咬牙說道。
“斧頭啊……”少年轉臉看着一旁的英格利式戰斧,苦笑道,“那可是我冒了很大的風險才從遺迹里弄出來的。但是,它只是把鈍斧頭!”
少年抱怨着,踢了踢腳邊的大漢。顯然,對於花費大量時間精力和財力的準備,冒着大風險所探索的遺迹,只獲得如此不值錢的回報,少年很不滿意。
但那畢竟是五個金幣,所以他沒有把這斧頭丟掉,而是帶在了身邊。
唔,至少,這斧雖然不鋒利,但很結實,用來砍樹紮營,挖坑埋灶,都很順手……
他又踢了那大漢一腳,罵道:“快滾,勇士盾牌不歡迎不守規矩的笨蛋。”
此時,酒館的大門吱啞一聲緩緩拉開,蘭德斯扭頭看去,只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怯生生的正在向內張望着。
機會!說話的大漢悄悄舉起劍,向蘭德斯撲來。
唰……啪。
蘭德斯沒有回頭,他的肩上卻突然伸出一支銀光閃閃的藤條,一記狠抽將偷襲者抽得飛起。這傢伙……好大的力量。
“運氣不錯,能看到新星蘭德斯的妖藤呢。”一旁顯然是老資格酒客的漢子們笑道,“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兇狠無情啊。”
“哦,新星蘭德斯的使魔就是這樣不起眼的藤條嗎?看起來用處不是很大,可惜了蘭德斯大人的強大實力了。”一旁的年輕傭兵疑惑道。
“是啊,蘭德斯大人的精神力與體質都擔得起更優秀的使魔。但是他說那顆妖藤的種子是父母唯一的遺物……”與蘭德斯略有交情的大塊頭傭兵漢子解釋道,“還真是個有情有義的少年啊。可惜……”
妖藤的力量的確不錯,但也只是和蘭德斯的臂力相近而已。而植物系的使魔通常速度都偏慢,妖藤雖然不同尋常,但它的速度仍然還是慢了。
若不是蘭德斯總能料敵先機將它準備好,只怕它都沒有出手的機會。
但蘭德斯一直沒有想過要換一個使魔,原因……剛才已經說過了。
“那個……我能進來嗎?”怯生生的身影用很甜美很輕柔的聲音說道。
“哈,一個小姑娘。”門口附近的傭兵大笑道,“小姑娘,快回家去吧,這裏不是你能來的地方,當心被怪叔叔吃掉哦。”
“那個……有壞人在追我。”小姑娘紅着臉答道。
“壞人?放心,如果有壞人來,讓叔叔替你幹掉他。”說話的傭兵站起來,藉著酒勁靠向小姑娘。
“哦?那就來幹掉我吧。”
突兀的語聲從窗邊傳來,說話的傭兵微微一愣,眼角的餘光只看到寒光一閃,連忙向前俯身避讓。
他的實力並不差,做傭兵這一行的,多多少少都有一手絕活,而警覺性……能活到現在的傭兵,警覺性都不會差。
但是他的動作,還不夠快。
寒光一閃即沒,說話的傭兵已然死了。他的頸間,一道並不明顯的血痕正在漸漸變紅,足足過了一秒多鍾,那道血痕才猛然噴發出一道血泉。
好快的刀!
蘭德斯的眼睛微微眯起,他在想,要不要惹這個麻煩。
他嘆了一口氣,伸手抓起桌上的斧頭,想要離開。
不曾想,手中一向毫無特別之處的戰斧,突然間去如同滾油一般。
灼熱,滾燙,一股狂暴的意識從手柄傳到蘭德斯的大腦,令他雙眼一片血紅。
“這個……啊……好想,好想……殺人!”
蘭德斯只覺得全身的血一下熱了起來,但奇怪的是,雖然殺意沸騰,但他卻仍然保有理智。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狀態,一種可控的,狂暴?
他猛然撲向窗邊,戰斧一揮,發出迫人的利嘯聲。
木製的窗檯應聲炸裂,人影乍分。蘭德斯左手捂着右上臂,血紅的眼盯着他的對手。而他的對手,驚疑的看着蘭德斯,默然不語。
蘭德斯受傷了,但他的實力卻未受影響,那種程度的傷,對於一個雖然年輕但資格很老的傭兵來說並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