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入谷

第六章 入谷

“諸位鳳西村的父老鄉親,今日又是一年一度的秋季狩獵,本次狩獵和往年一樣。狩獵時間持續十天,為得是將本年冬季的肉食準備好,恩!當然這些都是廢話,該怎麼做,大家心理都應該有數了,不過今年咱們的小夥子顯得多了一些,啊!我看看,居然有二十多人,咦,剛好有二十五人,也就是這一次的狩獵活動,小夥子們將能分成五隊,還是那句老話,藏獸谷只允許你們在外圍進行狩獵,若是深入其中,將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危險!”老頭的話讓下面的小青年們全都不滿了起來。

這是什麼話啊?難道就因為我們未滿十八歲,就差那些成年人好多似的!

見一眾小青年們不爽的眼神,老頭不得不為了鳳西村的未來考慮,斟酌了片刻,高聲道:

“老夫知道你們並不服氣,可是老夫要告訴你們的是,即使是成年人隊伍也最多只能深入藏獸谷三十里左右,若再進一步,將服出難以想像的代價。”見這些熱血小伙們終於有了一點點改變,老頭再次拋下一顆炸彈。

“這並非我這老朽騙你們,而是用我鳳西村無數先輩們的鮮血總結出來的經驗,記得三百年前,就因為一隻隊伍過於深入藏獸谷,差點為本村帶來滅頂之災,難道你們想讓你們的父母親因此遭受藏獸谷中神秘猛獸的虐殺嗎?它們的力量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能匹敵的,希望你們在熱血上沖的時候,能想起老夫的話!”說罷頭也不回的一揮手,頓時曬壩上的人群各自分好隊伍,浩浩蕩蕩的開向藏獸谷,首先開道的當然是冷邪殘這些只被允許在外圍也就是十里之內逗留的菜鳥團隊。

隨着地勢的逐漸變低,一座幽幽的深谷出現在了眾人面前,裏面那幽靜的環境和暗淡的光線使得眾人還沒進去就打了個冷戰,只覺得這谷實在太詭異了,到底怎麼個詭異法,卻又說不上來,只有孟天威和冷邪殘若有所思的模樣,眾人你瞅瞅我,我瞧瞧你,誰都不敢先出頭邁出第一步,而後面的主力部隊,早就在離他們五里的地方紮營了,他們將進行進谷之前的最後檢查,檢查自己所攜帶的刀槍箭戟是否齊備,攜帶的乾糧火種是否完好充足……

孟天威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緊了緊手中父親親手賜予自己的秋水劍,一咬牙,冷然道:“我們走!”說罷率先抬腳便往密林叢生的藏獸谷行去。

做為同一個團隊的夥伴,張二等人自然不能落了老大的面子,也是各自咬了咬牙,跟了上去,冷邪殘嘴角掛起一絲神秘的微笑,走在第五位也跟了進去,期於四個團隊見有人帶了頭,當然不能示弱了,各自選定了一個方向,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走在隊伍的最後面,冷邪殘暗自沉思:這藏獸谷實在是古怪啊,周圍不僅陰風陣陣,而且連一點鳥鳴蟲語之聲都沒有,裏面肯定有什麼古怪的東西,不會是鳳凰這種等級的神獸吧?沒理由啊!馬大的風雲中似乎沒有提到這麼一個古怪的藏獸谷啊,恩!既然沒有提到,看來裏面即使有危險,憑咱的武功,想來逃跑是沒有問題了。

自信心一膨脹起來,冷邪殘立刻丟開了那一絲謹慎的念頭,心裏又開始打起獨自一人行動的念頭。

行了不到五百米,但回身一望,已經看不到來時的康庄大道了,有的只是一顆緊矮一顆的參天大樹,即使是秋天的太陽光芒,也只能通過一絲絲的縫隙射下來,照在地上,形成一個個班駁的光點,整個密林中只能聽到各自踩在乾枯厚實的枯葉上發出的沙沙聲,這條狹窄的小道,可是費了鳳西村不知道多少代人的心血才開闢出來,雖然每年都會進來一次,但小道上的厚實枯葉,並不比其他地方少多少。

突然冷邪殘捂着肚子哎喲一聲,發出了凄慘的叫嚷。

沒想到他這一叫,立刻引起了整支隊伍的連鎖反應,其餘四人,第一個反映便是嗆的一聲,各自抽出了自己的兵器,孟天威此時也失去了冷靜,大聲叫道:“大家各自小心,將老邪圍在中央,保持高度戒備。”

四雙眼睛八隻眼幾乎充血似的在四周掃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確認似乎沒有什麼危險,方才鬆了一口氣。

張二連忙回過頭道:“老邪,你怎麼了?是不是……”說著臉上露出了一絲驚慌。

冷邪殘滿臉的鬱悶,自己只不過是為了找一個借口,離開而已,有必要有這麼大的反應嗎?

運起內力,將額頭上逼得滿是大汗,呼呼的喘了幾口大氣,吃力的道:

“對對不起,我只是今天早晨吃了壞掉的窩頭,現在肚子疼而已!看來今年我是沒法參加狩獵了,不……不行了,我現在立刻得回去。”

眾人聞言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面面相窺,覺得自己剛才的反應實在有些激烈了一點,尤其是孟天威,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狠狠的瞪了冷邪殘一眼,隨即默然無語,只有張二,關心的道:

“老謝?你沒事嗎!如果真得不行,那你就回去吧!”

見冷邪殘一副猶豫的模樣,張二眼珠子一轉,憑着對冷邪殘的了解,立刻哈哈一笑,拍着冷邪殘的肩膀道:

“放心吧,老邪!我們不會把你沒參加這次狩獵的事說出去的,不過你恐怕這十天都不能回村了,其他的就只能靠你自己了,喏!這點乾糧和水你拿去,節省點用,應該能撐過十天。”說著將他身上一個麻布袋取了下來,放到了冷邪殘的手裏,然後瀟洒的朝冷邪殘揮了揮手道:

“我們走吧!”

望着漸漸消失在密林深處的張二,冷邪殘感慨連連,有些感動,又有些愧疚,不過在獨自一人找猛獸試劍的念頭下,很快被驅逐出了腦海。

興奮的將麻布袋往肩膀上一搭,在地上精心挑選了一支筆直的堅硬樹枝,另選了一個方向,朝着密林深處潛去。

至於那老頭村長的話,早被他拋之腦後了,再說,他早就認定老頭村長肯定是將危險擴大了十倍來說的,為得就是不想見到不必要的損失,對於老頭村長這種行為,他是嚴重嗤之以鼻的。

“笑話,若是連一點危險都沒經歷過,又怎麼能成長為鳳西村未來的棟樑呢?何況他冷邪殘可不想一輩子待在這個小村子裏,他可是註定要成為風雲中一代高手的人啊,怎麼能被村長老頭的話唬住呢?”

隨着不斷的深入其中,冷邪殘心頭一陣默算:大概已經深入藏獸谷十里左右,途中也遇到過幾隻驃肥體壯的野豬之類的野獸,不過冷邪殘絲毫提不起興趣來,開什麼玩笑?爺爺我苦練了兩年的劍法就是為了殺豬?你還是殺了我得了。

因此展開頗為雄厚的內力,輕易的繞開了野豬的警戒範圍,繼續深入。

正當冷邪殘自信滿滿的準備進入只允許成年人才能進入的區域時,一陣腥風沒來由的颳了過來。

冷邪殘眉頭一皺,隨即信心滿滿的一笑:俗話說雲從龍,風從虎,莫非來了一隻虎不成?何況就算真來了一隻虎,爺爺也能將它立劈劍下。

哪想到念頭還沒落下,就聽見一聲震天的咆哮,一條體長超過五米的超大白虎猛然從密林深處轉了出來,虎視耽耽的盯着冷邪殘。

冷邪殘冷汗當即刷得一下就流了下來,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真是想什麼,就來什麼!

冷邪殘雖然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差不多兩年了,但這兩年來畢竟沒經歷過生死之間的搏鬥和危險,和那胖女人拼招,那也不過是人家給他喂招而已,而前輩子就更不用說了,只是一個文弱書生,至於老虎,曾經在動物園裏到是見過幾次,而且每次都是人家睡覺的時候。

冷邪殘心理素質畢竟還是不一樣,很快便將顫抖的雙腿止住了,勉強冷靜的回憶起腦子中有關老虎的知識:老虎的絕招不過是三招:撲,剪,掃!只要躲過了這三招,那它將沒有絲毫威脅性,至於老虎的弱點嘛,當然也有!心臟,喉嚨這是肯定的,還有幾是它的鼻子。

這頭超過五米長的白虎顯然不是第一次吃人了,連觀察一會的功夫都欠奉,直接一個猛撲便朝冷邪殘而來。

速度之快,冷邪殘只感覺到眼前一花,一道強風和極其濃烈的腥臭猛然傳了過來。

心頭大驚失色,這樣的速度還是老虎嗎?顧不得思慮太多,一個賴驢打滾,險之又險的躲過了要害,但左邊肩膀上,卻給他留下了深刻的教訓,五道血痕提醒着冷邪殘,自己並沒有躲過這一擊,看了看血肉翻湧的皮肉,心頭卻是完全冷靜了下來,哪裏還敢自信心膨脹的不將對方看在眼裏,心頭有些苦澀:

“自己距離成為高來高去高人的距離似乎更遠了,如果是聶風和步驚雲那兩個小變態來,只怕一根指頭就能將這頭畜生弄死吧!”

顧不得在自怨自吝了,因為對方並沒有給他這個時間,見這一撲居然沒將對方撲到,白虎勃然大怒,速度更快的一個猛撲,再次朝冷邪殘湧來。

按照自己和那神秘胖女人平日裏對招的經驗,身體一側,險險的避了開來,順手將內力灌入木劍中,朝着老虎的左側刺了過去,帶起朵朵的血花。

沒擊中食物,反而把自己弄傷了,從來沒這麼狼狽過的森林之王,這下不幹了,也不回頭,猶如鐵鞭一般的尾巴一掃,夾雜着撕裂空氣的尖叫直直掃向了冷邪殘的腰腹。

輕身一扭,躲過了這一擊,灌注了冷邪殘內力的木劍此時已經變成了殺人利器,再次在白虎雪白的毛皮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殷紅的血液,緩緩的染紅了白色毛皮。

就這樣一人一虎,開始在密林中大戰,雖然不時能傷害到白虎,卻怎麼也無法瞅准幾乎直擊白虎的弱點,而這些細小的傷口,其實對於白虎龐大的身體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默默的感受到自己體內漸漸枯萎的內力,再看看依然生龍活虎的白虎,冷邪殘心頭有些着急了,再這麼下去,只怕白虎沒有流干血液而死,自己反到要因為內力用儘速度大減,被這頭畜生了結了。

眼見對方再次猛然撲擊而來,冷邪殘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一咬牙:“媽的,拼了!不成功便成仁,老子今天若是連一頭小小的畜生都收拾不了,別說和神,帝釋天這些逆天級BOSS相抗,便是風雲這兩個運氣好得一塌糊塗的小BOSS也會壓爺爺一輩子。”

正準備拼着兩敗俱傷,也要將木劍插入對方的鼻子,見對方高高的撲起,露出的雪白肚腹,腦子中靈光一閃,居然怪異的身隨心動,向後仰去,腳下卻一催內力,向前滑去,整個動作就好象在冰面上即將向後摔倒的人似的。

雙手緊緊握住木劍,成四十五度仰角,斜指半空,催動內力,只聽一聲悶響,冷邪殘的身體已經成四十五度角的從白虎的屁股後面滑了出來。

隨後轟的一聲,沉重的白虎身體,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砸起無數枯枝敗葉,再一看!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腹部被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露出花花綠綠的內臟。

直到現在冷邪殘緊繃的心玄方才放鬆,心頭只有一個念頭:“爺爺回去后,一定要向那胖女人請教請教身法,若是今天有一套好的身法,殺這畜生用得着這麼費力!

哪知還沒等他想完,便覺得眼前一花,一條細長的黑影,好象瞅准了時機似的,知道他現在放鬆了心神,向冷邪殘閃電般襲來,冷邪殘只來得及做了一個下意識舉臂抵擋的動作,便覺得胳膊一傳來一陣巨痛,那條細長的黑影卻又閃電般消失了。

這次冷邪殘到是看清楚了,那是一條蛇,一條長相異常古怪的蛇,蛇頭上一個似雞冠的肉瘤,周身長滿了細小的鱗片,冷邪殘閃過一絲念頭:這蛇好敏銳的觀察力,居然乘着我警戒最鬆懈的時候發動攻擊,實在讓人意想不到,今天我算是受教了,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放鬆警惕啊!

手臂上傳來的酥麻感提醒着冷邪殘,此時不是總結經驗教訓,感慨對方厲害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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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之邪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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