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崩潰

淵祁眯起了眼睛看着夜君墨：“沒想到你知道的倒不少，但我早就說了，今天這個忙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

淵祁用靈力操控着蘇晚蕭，讓她根本就動彈不得：“如果你幫了我的忙，或許你還有活下來的機會，但若是不幫這個忙，在我手上你不會有活下來的機會。”

“所以到底要怎麼做，你自己做選擇。”

“答應他。”蘇晚笑的耳邊突然響起了這個聲音。

是小金。

御靈師之間都是有等級壓制的，想必飛禽走獸之間也是如此，所以蘇晚蕭並沒覺得小金這一段時間沉默着不知道躲到了哪個角落是多麼正常的事情，畢竟檮雉和鸞雀都出現在了這個空間裏，小金應該是被壓制住了。

但沒想到小金在這個緊要關頭出現了，給蘇晚笑的建議也是如此的匪夷所思。

“你瘋了，你剛才沒有聽到夜君墨說嗎？那可是鸞雀，我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怎麼可能敵得過鸞雀？”

“那邊的那個人說的對，如果你嘗試着幫他沒準還有一絲活下來的機會，但若是你直接放棄了的話，恐怕對你和夜君墨都很不利。”

“他的靈力在你們兩個之上，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衝突，你們兩個是打不贏他的，還不如順從着他的意念來，就不會起這種沒有必要的衝突了，你應該也是希望夜君墨活下來的吧？”

蘇晚蕭點了點頭，她當然希望夜君墨相安無事，不過這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而是在絕對死和有可能生之間選擇，蘇晚蕭還是選擇後者。

再三考慮之後，蘇晚蕭用盡全力對着站在遠處的淵祁說：“我答應你，不過你也不要忘了跟我保證的事情。”

“你放心，既然我已經說過會盡全力保你們兩個了，就當然會盡全力。”淵祁看到蘇晚笑答應了下來，他的態度才好了一些，“而且鸞雀是神鳥，未必會傷人，我只是希望你將它引出來而已。”

“不要說那麼多了，只要你記住你答應我的話就行了，”蘇晚蕭直接對着淵祁說，“你趕快把這靈力收了吧，我會去吹這曲子的。”

淵祁放心的撤回了控制蘇晚笑的靈力，他倒不覺得蘇晚蕭會乖乖聽話，但是淵祁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放心的，蘇晚蕭想從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那倒也是不可能的。

但讓淵祁沒有想到的是，蘇晚蕭竟然真的就乖乖的拿起了笛子，御劍飛到半空之中開始演奏那首曲子了。

淵祁這每一根汗毛都在興奮，他為了這一刻已經等了太久太久。

淵祁倒不是為了擁有多麼強大的力量，他只是痴迷於收服這些飛禽走獸，收服這些別人聽都沒有聽過的東西，他享受和他們成為一體心靈相通的感受。

他在這神玄空間之中已經呆了不知道多少年，目的正是如此，之前並不是沒遇到過來這裏參賽的女性，但淵祁卻並沒有做過這種事情。

因為淵祁的目的在於去收服鸞雀，而不是無謂犧牲無辜的人。

所以淵祁在遇到蘇晚蕭之前就沒有這麼做過，但是等到他遇到蘇晚蕭之後，淵祁那點本來已經不抱什麼念想的心思又一次的活泛了起來。

想要召喚鸞雀出來並不是所有女性都可以，女性只不過是眾多條件里的一個引子之一，當然吹奏那首曲子也只是條件之一。

真正需要看的更多的是這個人的潛質，無論是在召喚師方面還是在她的精神和毅力方面。

當年紅綾之所以能夠召喚出鸞雀，絕對不是因為什麼極其強大的能力或者傲視群雄的天賦，最多的就是她不屈不撓的毅力，百鍊成鋼的精神，以及，她強大的意念。

鸞雀作為上古四大神獸之一，自然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收服的了的，所以淵祁一直在等，等這樣的一個時機，直到遇見了蘇晚蕭。

每一個人的心情都很激動，但卻是不同種類的。

夜君墨看着蘇晚蕭高高在上，身着紅衣的身影，用力的開始掙脫淵祁綁在他身上的靈力，蘇晚笑所吹奏出來的曲子不像是召喚鸞雀的，倒像是一個一個音節都砸在了夜君墨的心上。

淵祁興奮又激動，他一直在期盼着地動山搖，火海四起，鸞雀從地底一飛衝天的那一刻。

而一旁的蘇晚蕭雖然忐忑害怕，但心裏卻一直在盤算着等一下究竟該如何逃生。

但蘇晚蕭這麼一曲吹罷，卻不見任何動靜。

夜君墨和蘇晚笑同時都放了心，但淵祁的眼神瞬間變得失去了光彩。

“失敗了？”淵祁就像是遭受到了重大打擊一樣，瞬間之內一蹶不振。

蘇晚蕭落了下來，她趕緊去扶一旁的夜君墨，然後對淵祁說：“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做完了，但是沒有什麼結果這並不是我的錯，所以你可不可以放我們兩個走了？”

淵祁滿臉的痛苦他從來沒有想到傷害別人，但是他也沒有預想過，自己在做好萬全的準備之下還是沒有成功。

突然之間，精神上的天塌地陷讓淵祁無所適從，他直接走了過去，拽着蘇晚蕭，硬生生的把蘇晚蕭拖到了懸崖的邊兒上。

“再吹！你再給我吹！一遍不行就吹一百遍，我不相信，不相信！”

蘇晚蕭看到淵祁這樣，心中不禁有些害怕，她悄悄往後退了一步，想拉開兩人的距離。

但是淵祁又把她拽了回來，痛苦的捏着蘇晚蕭的肩胛骨，幾近碎裂：“誰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我到底有哪裏做的不夠好？我哪裏沒有做好準備，為什麼就是不行！”

淵祁蹲在地上，痛苦的揪着自己的頭髮，一張年輕而英俊的臉，此時變得目眥欲裂，如此可怕。

蘇晚蕭不敢在這裏繼續停留了，她趕緊跑下去，和夜君墨二人一起合力將束縛在夜君墨身上的咒枷打了開來。

二人正準備往下跑的時候，就突然感覺到身後一股巨大的吸力將兩人重新拽了回去。

這時候剛才還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淵祁一臉瞭然的站了起來，他的表情變得邪佞。

映着背後風雲變幻的天空，活像是人間修羅。

“我知道了，我知道我到底差在哪裏了。”

他大笑一陣，嘴裏念念有詞：“浴火重生，破而後立……”

“要的應該是死人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