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四章
看着她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單純天真的個性,江樂怡內心充斥着滿滿的厭惡。
她伸出手輕撫着明彤額上明顯的疤。「這個疤還在呀!現在醫美這麼先進,怎麼不把它去掉呢?」
「因為我體質的關係,動了好幾次手術了,醫生說這是最好的狀況了。」明彤不是很在意的說著,小臉上綻出一抹毫無芥蒂的甜笑。
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卻讓江樂怡的心情更是陰鬱了幾分。
「今天是你跟彥寧結婚的日子,外面賓客那麼多,又有不少媒體在場,你不在乎,也要顧着點度家跟彥寧的臉面呀!」
江樂怡指責的語氣,讓明彤一怔,她確實是沒有想那麼多,但臉上的疤也不是她願意的,如果可以誰想讓自己成為丑新娘。
「怡姊姊,我……對不起……」
「唉!我也不應該怪你,也是我不好,因為我當了彥寧多年的助理,忍不住對他的事就會着急一點,語氣差了一點,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不會,我知道怡姊姊也是為我跟彥寧哥哥着想。」明彤搖了搖頭,臉上恢復笑意,拿起放在一旁的頭紗說:「怡姊姊不用擔心,這個頭紗剛好能把我額頭上的疤遮住,這樣就不會讓彥寧哥哥丟臉了。」
她柔順的態度讓江樂怡明媚的鳳眸閃過一絲厭惡,臉上露出的卻是欣慰的笑容。
江樂怡接過她手上的頭紗,動手幫她戴上。
「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快準備好,待會兒婚宴會後會有個採訪,媒體會幫你跟彥寧拍幾張照發新聞稿,不會特別問什麼問題,你不用緊張。」
明彤沒有想到竟然還會有採訪,即將要見到度彥寧和接下來的結婚儀式,她手心微微冒汗,說不緊張是假的,但當她看到江樂怡自信從容的笑容,卻是感覺安心不少。
能跟江樂怡重逢,真是太好了!
【第二章】
宴會大廳的門口,明展松站在紅毯起點上,手中挽着穿着白色婚紗,美麗的像個公主的女兒,他極力忍住激動的情緒,隨着結婚進行曲的音樂邁出步伐。
明彤的心裏也很緊張激動,但臉上還是努力維持着甜美的笑容。
她沿着視線往前,度彥寧站在紅毯中央的挺拔身姿落入眼底,多年不見,他的身形似乎變得更加高大挺拔。
聚光燈投射在度彥寧的身上,讓明彤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看着那高大的身形,她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嬌美的紅雲,一顆心則卜通、卜通地亂跳着。
當明展松將明彤的手放在度彥寧的手心時,她能感覺父親雙手微微顫抖的緊握住她跟度彥寧的手。
心裏一酸,想到之後就要離開父母融入另一個家庭,明彤鼻子一熱,差點就流下了眼淚。
但又怕失態會丟了度、明兩家的臉,她努力的吸了口氣,低下頭將那股酸壓了下去。
再抬頭還來不及看清度彥寧的臉,他已經挽起她的手,轉身向前隨着結婚進行曲走進會場。
兩人一走進,帶着祝福的掌聲在耳邊響起,綵帶、花瓣如雨般紛紛灑落在他們身上。
雖然彼此挽着手隔着一層厚厚的禮服布料,但站在心愛男人的身旁,正式成為他的妻子的真實感受,讓明彤心裏又是一陣激蕩。
她邁出堅定緩慢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成為度彥寧妻子的夢幻之路前進。
就在要抵達紅毯盡頭時,突地,明彤的腳步一頓,頭皮一疼,不知怎麼了,原本好好披在她頭上的曳地白頭紗突地整個掉落。
充斥在耳邊的掌聲歡呼,像在瞬間被關了靜音,大家都因為這突發的狀況而怔愣住。
過不久,窸窸窣窣的耳語不斷嗡嗡傳來。
「天啊!新娘子額頭上那是什麼?是疤嗎?」
「是不是胎記呀!真可惜破壞了那張臉!」
「哎呀!怎麼不去處理掉呢?至少也擦厚一點的粉遮一下,這樣太嚇人了!」
伴隨着那些批評,是刺眼的閃光燈閃得讓人幾乎張不開眼。
一字一句清楚地落入明彤耳底,她的心裏還來不及難過,下意識想伸手擋住那幾乎要閃瞎眼的強光。
但她還沒有動作,就感覺一道身影擋在身前,那些惱人的閃光燈全不見了,明彤怔怔的抬起頭。
她終於看清了度彥寧的臉,他的臉型剛毅,五官像是出自最厲害的雕刻家之手,完美的讓人讚歎,細長的黑眸里如鑲嵌了黑寶石般熠熠生輝。
但此時他的表情卻讓明彤的心一凝。
他緊抿的唇線讓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異常冷厲,黑亮的眸中閃着凌厲的光芒。
度彥寧生氣了嗎?
是氣她讓他丟臉了嗎?
心裏的猜測讓明彤心裏一陣難受,這比聽到那些評批她臉上疤痕的話還讓她難過。
她才微微張嘴想說些什麼,就見度彥寧撿起地上的頭紗,重新幫她戴回頭上。
明彤完全沒有想到度彥寧會這麼做,在他幫她戴頭紗時,她能感覺他的手輕輕的撫過她額上的疤,眉頭微乎其微的輕輕一擰。
被他撫過的地方一陣陣的發脹發熱,明彤已經無法去思考,他的動作、他的表情所代表的意思了。
在度彥寧一連串的動作下來,當然又引得在場的媒體一陣搶拍,這時度、明兩家人也紛紛出現圓場。
在度、明兩家的宣傳下,大家都知道了度彥寧和明彤的緣分始於小時候,那青梅竹馬的良緣也傳為佳話。
除了開場的意外插曲,接下來都很順利,喜宴完美的落幕後,接下來要面對的就是江樂怡之前所說的媒體採訪。
明彤已經換下了白紗,穿着一襲改良式的旗袍,頭髮盤成復古的造型,額前的瀏海巧妙的遮住了額頭上的疤。
她的身材雖然沒有江樂怡的豐滿火辣,但纖穠合度的身材穿上旗袍,站在一身西裝筆挺的度彥寧身邊,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璧人。
明彤努力維持着完美甜美的笑容,站在度彥寧身邊陪着他。
就在她臉上的笑容快要僵掉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女聲響起。
「度先生,聽說您對您的作品要求極高,最無法容忍瑕疵,請問您怎麼能接受您太太臉上的瑕疵?」
記者的問題非常的尖銳,卻挑起了在場身為媒體者同樣嗜血的心態,紛紛跟着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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