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好一個少年郎
?“張衡,前面有人打鬥。”
一人一獸走着,突然小嘯的耳朵微動,道。
“哦!”張衡的眼睛一亮,下意識的加快步伐。
他來萬獸山兩次了,呆的時間也不算短,還是第一次遇到打架這種有看頭的事情。
沒說的,上去看看熱鬧再說。
此地往南一里左右的山林之中,正在上演着一場血腥的搏殺。
“鄭叔,他們人太多了!”一個約莫十九歲,面相極美的少女一劍將一個敵人擊退,喘了一口粗氣,看着自己身邊數十人一個個慢慢的倒在對方的刀下,焦急的對着一個滿身傷痕的中年人喊道:“方叔什麼時候才能趕到啊?”
“至少還要一刻鐘!”那被稱作鄭叔的中年人一棍將一個敵人打趴下,不管自身傷口還在流淌着鮮血,直接迎向另外一個敵人。
“一刻鐘?不要說一刻鐘,恐怕不到半刻鐘我們都要死了。”少女眼中的絕望一閃而過,猝不及防間被一把利刃傷到了胳膊,空中剎那間綻開一朵鮮紅的血花。
那把利刃的主人是一個臉有刀疤,約莫二十一二歲的青年,聽到少女的話,眼中邪光閃爍,嘿嘿笑道:“他們會死是肯定的,但我敢保證,你柳如蘭絕對可以活着。”
柳如蘭看到對方眼中的邪光,哪還不知道對方在打什麼算盤,厲喝道“你找死!”說著提劍迎了上去。
看着自己身邊的一個個人慢慢的倒下,柳如蘭眼中的絕望正在慢慢的蔓延開來。
“別掙扎了,沒用的。”刀疤青年一刀輕鬆的擊退對方的利劍,看着漸漸絕望的少女,眼睛一閃,道:“我早就派人埋伏在你那個方叔趕來的路上,不要說一刻鐘,就是一個時辰也不可能趕過來。”
此話一落,柳若蘭一方的人瞬間失神,眨眼間又被滅殺五六個。
到了此時,少女身邊也就剩下十餘人在硬扛着,血飈的越發的多,眼中佈滿死意。
那鄭叔看到這幅場景,頓時面色大變,趕緊朝柳如蘭喊道:“小姐,你趕快突圍,我們就算是死,也要幫你擋住。”
自己這些人死了沒事,可要是柳如蘭出事了,那就是大事了,整個藍山城都要震動。
柳如蘭絕望的看了渾身浴血的鄭叔一眼,倔強的道:“鄭叔,我不走。這典鋒早有陰謀,走不掉的,還不如留下來多殺幾個。”
名叫典鋒的刀疤青年邪笑一聲,道:“不錯,柳如蘭,算你有自知之明。”
說著拍了拍手掌,周圍剎那間又從林中跑出十數人。
看到出現的十數人,典鋒嘴角一勾,道:“你們一個都不可能走掉。”
靈輪境強者三對二,還有巨大的人數差距,絕不可能再讓人跑掉,必須趕盡殺絕。
“又是一位靈輪境強者!”鄭叔看到那領頭的人,眼睛猛然一縮,心中已經徹底的絕望。
原本雙方都只有兩位靈輪境強者,即使人數差距懸殊,還可以拖延一二,可再多一個靈輪境強者,形勢瞬間大變,已經惡劣到了極點。
“小姐,鄭叔這次死在這裏,也算是報了城主的恩德。可惜……”鄭叔看着那自己看着長大的少女,眼中佈滿死志。
“鄭叔!”柳若蘭看到那熟悉親切的身影淹沒在敵人的身軀之下,忍不住大吼一聲,“典鋒,你赤山城真要趕盡殺絕?就不怕我藍山城與你們魚死網破?”
“魚死網破?”典鋒吐了一口痰,滿臉的不屑道:“我們赤山城早就跟赤焰谷結盟,一個小小的藍山城,也有資格跟我們魚死網破?”
“赤焰谷?”聽到這話,柳若蘭一聽這話,頓時整個人就像失了魂一樣,臉色蒼白,眼睛無神。
一院三宗五世家七山城。
七山城只是排在第四序列,還在五世家之下。而藍山城也只是排在七山城中游而已,整座城池也才四位武道第二境靈輪境的強者,最強的也不過是靈輪境中期。
而身為三宗之一的赤焰谷卻第二序列,僅在學院之下,擁有多位武道第三境神府境的強者,堪稱龐然大物。
兩者之間,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如果是赤焰谷要滅藍山城,恐怕她父親連反抗的心都生不起來。
因為兩者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赤焰谷只要隨便出一位末位的長老,就可以輕易抹滅整個藍山城,更不用說那些神府境長老了。
差距就是那麼恐怖,現實就是那麼的殘酷。
如果赤山城真的跟赤焰谷結盟,不要說他們這些人,整個藍山城都要覆滅,付之一炬。
在這一刻,柳若蘭這一方的人個個心旌搖曳,雙目無神,都沒了戰意。
就連那悍不畏死的鄭叔,此時都有些茫然,似乎失去了抵抗的心。
典鋒看到此處,嘴角一勾,眼中閃過得意。
對這一幕,他早有預計。
如此一來,這就不足為慮了。
不僅可以讓藍山城這個宿敵折翼,還可以抱的美人歸,他感覺自己就要走上人生巔峰了。
想到這裏,巔峰抬拳直接朝心神動搖的柳若蘭腹中轟去。
只要破了此女的氣海,那一切也就結束了。
他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今後美人相伴的美好生活。
就在這時,耳邊響起一陣罡風。
典鋒頓時面色大變,下意識的提刀往背後一擋。
轟的一聲,一道身影狼狽的飛出五六步,砸出一道大坑。
“呸!”
典鋒滿臉漲紅的噴出一口大血,滿臉駭然的看着那個突然出現的英俊少年,口齒不清的道:“你是誰?”
眼前的這個遠比自己年輕的少年,竟然一擊就讓自己受了不輕的傷。
什麼時候,西荒境有這樣強大的天才了。
其他接近上百人也沒有了動作,相互提防間都盯着少年猛看,一臉的震動。
典鋒有多強,他們都看在眼裏,刻在骨子裏。可這個少年,竟然一招就讓典鋒受了傷。
實力堪稱可怕,已經成為了整場戰鬥的最大的變數。
與藍山城的眾人鬆了一口氣不同,赤山城的人馬各個滿是警惕,盯着少年,打算隨時拔刀殺人。
“我?”仿若未覺的少年想了想,道:“張長空!”
“張長空?”典鋒一懵,茫然的看着少年。
“你沒聽說過?那就對了。”少年欣慰的點了點頭。
不說典鋒,就連回過神來的柳若蘭也一臉茫然的看着少年。
這邏輯,怎麼感覺怪怪的?
少年沉吟了一會兒,看着還在擦血的典鋒問道。“你是赤山城的人?赤山城城主典慶跟你有什麼關係?”
聽到這一問,典鋒頓時眸子一凝,臉色有些沉重,卻不說話。
剛才這個與他同境,卻強的過分的少年,一個照面就對他下狠手,很可能跟他赤山城有仇。
這樣一個大敵,還是沉默的好。
可他不說話,不代表沒人知道。
柳若蘭美眸一閃,解釋道:“他是赤山城城主典慶的兒子,典鋒。”
“典慶的兒子?”少年看着臉色陰沉的典鋒,一臉的玩味的笑了笑道:“可惜了,我不是你爹,你爹是典慶。”
說著,朝典鋒上前兩步,毫無徵兆的一棍輪下。
既然是典慶的兒子,也就不會有錯了。
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張衡。
砰地一聲,典鋒似乎早有所料一般提刀一擋,可還是被震得虎口開裂,嘴角溢血。
“山叔!火叔!殺了他們!”典鋒凄厲的大吼一聲,通紅的雙眼死死的盯着張衡,一臉的狠毒。
他已經確定,眼前這個突兀出現的少年要殺他了。
他不是對方的對手,那麼只能等到他們赤山城的人騰出手來一起對付。
藍山城兩個靈輪境強者已經受了重傷,剩下的那些氣海境雜毛也就十來人,而他們有五十來人。
等他們騰出手來,他就不信,五十多個人來搞不死眼前這個少年。
而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拖住。
張衡掃了一眼面色大變,壓力大增的柳若蘭和鄭叔等人,不在意的笑了笑道:“你想拖住我?”
“對!”典鋒眼中的戾氣一閃而逝,盯着張衡的眼睛如同餓狼一般。
他典鋒能在方圓百里闖出威名,靠的就是一個狠字。不僅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
“那就試試吧!”張衡毫無徵兆的一棍輪下,接觸到力道的典鋒頓時面色驚恐,駭然的看着張衡。
“你……”
可話還沒說出口,迎面又是一棍,而且極其刁鑽。
看着如同波濤一般連綿不絕的棍子,典鋒面色無比凝重,只能苦苦支撐,一刀刀落下,讓他痛苦不已。
就在這時,空氣突然一震。
典鋒頓時面色大變,眼露恐懼,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你到底是什麼人?”
轟的一聲巨響,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住。
只見兩人大戰的地方,漫天的草屑飛揚,隱隱可看到一道無比狼狽的身影趴在地上使勁的吐血,將整片草地塗上了一抹讓人恐懼的血色。
而在不遠處,一個英俊的少年手持一根不知材質的棍子,淡淡的看着前方,嘴角勾勒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好一個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