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江春水一江綠 第五十五章 兵部侍郎?(下)

第二卷 一江春水一江綠 第五十五章 兵部侍郎?(下)

老賈冷笑一聲,不與他做言語上的對碰,一心一意持那碧龍應敵,楚雄有着以地陽硬撼天人境的實力,果然不是空穴來風,就憑着這一手霸道無比的刀氣,和那猶如淦江之水連綿不絕的氣機,恐怕也只有無心能硬撼此人,老賈畢竟年歲以長,論起氣機來也是拍馬難及。

不說老賈這裏,薛文雖說僥倖躲過了那連環殺招,但此刻單獨對上那手持短刃的刺客也是有些力有不逮,畢竟一隻臂膀已是廢去,二來面前這年輕此刻,可是有着近乎地境的實力,就是全盛時期的薛文也不是他的對手,若不是憑着那寶甲的犀利硬生生挨了幾下,否則就是有三條命也得交代在這兒。

方畫與那後來的此刻斗得有來有回,太師這裏的險象環生他是看在眼裏的,心中大急,卻是無可奈何,面前這此刻和他功力相仿,手段也更是如出一轍,畢竟老本行都是以刺殺為生。

雖說目前是毫無脫身的可能,但方畫還是有意無意地將戰團像太師處引去,以期薛文若是再遇上險境,自己也好飛身相救,薛文此刻一邊抵擋着對方的攻勢,口中一邊狂吐着鮮血。

自己暗暗估摸了下,自己最多只能撐五十手,否則不用敵人來殺,光是體內的氣血逆流,便已將他置於死地,就在他險之又險的躲過幾招后,只見後方傳來一身大喝。

“太師莫慌,成澤來也!”

成澤便是薛文那名貼身護衛,只見此刻的他渾身血跡斑斑,手中的刀都已是砍出了不少缺口,可想而知經過了何等惡戰,而遠處更是傳來如雷鳴的馬蹄聲,怎麼著都是在千騎以上,不用想肯定是雲俠府的府兵到了。

薛文心中不禁大定,看來自己這回又在鬼門關中轉了一圈,還不等他將心徹底放下來,三十丈遠處,只聽一聲暴喝,隨後其中一人就如同破布般向下飛去,重重摔落在地生死不知。

隨後另一人就像這邊奔來,剛才那恐怖一擊,連離薛文不遠處的數株楊樹都被那刀氣,齊齊折斷了去,薛文暗道一聲不妙,果不其然不到三息的工夫,那楚雄便提刀而至,而老賈則是蹤影全無。

看到楚雄薛文心裏咯噔一聲,而此時的楚雄也是渾身浸滿鮮血,小腹處兩道深可見骨的口子也是在不停的流淌着鮮血,這副形象和之前那絕世豪俠的身姿可是大相逕庭。

楚雄也不廢話,只是大喊一句“老賊,受死吧!”

一刀比起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氣勢就朝着薛文襲來,而楚雄渾身的氣機也肉眼可見般的下降,而那數千騎兵也已是趕到了近前,為首頭領看到這一幕,不禁目眥盡裂,只是拼了命的向前趕去,但顯然已是來之不及,那兩名後來的刺客見此也是紛紛持刃抽身離開戰團,顯然是認為大勢已定。

塵土飛揚,現場一片狼藉,楚雄和那兩名刺客的身影早已是消失不見,僅僅兩刀的餘波便有十數人身亡,可想而知身在其中者,其中一名甲士在搜尋了一番后,大叫道:“將軍,在這裏!”

隨後眾將士悉數趕去,那名為首將領心中更是默默祈禱,薛文不要有事,走到近前後,只見薛文被一灘爛肉所包裹,那頭領更是早已不知去向,見到此幕那名將領如同發瘋一般,去扒開覆在薛文身上的爛肉,他不敢想像,督察府太師若是死在了自己所轄區域內,會引來如何的滔天大禍。

全然不顧自己平日裏將軍之威,如同乞丐一般在瘋狂的手忙腳亂着,等那團爛肉扒開口,入目所見的則是一張清秀無比的面龐,赫然是那方畫的面孔,名將士把他抬開后,如同撥雲見日一般,薛文那蒼老的面龐就映入眼帘,滿臉血跡,但就是如此,也掩蓋不了那蒼白無比的面孔。

那名將領將薛文抱在懷中,二話不說的就開始試起了鼻息,幾近微乎其微,隨後薛文便被督察府眾人和甲士們簇擁着抬上了馬車,急急像雲俠府趕去。

......

此時帝京城中,一騎鴻翎急使如同瘋一般,在城內疾馳而行,在一陣雞飛狗跳,人仰馬翻后,百姓不禁暗自猜測,難道是邊軍打了勝仗不成?

當消息傳到李俊那裏時,他正手握着一卷平川傳看的津津有味,聽聞此消息時,也不禁暗自納悶,邊境的動態他是一清二楚,哪來的勝利可言?

當接見了這名鴻翎急使后,李俊面色陰沉的都快要滴出水來,半響后狠狠的把手中的平川卷砸了出去,怒聲道:“去把袁錫和黃師傅給我請過來!”

沒一會的工夫,袁錫和黃自忠便連泱而至,李俊此時明顯是在暴怒中,只是在剋制這自己的怒火,把手中鴻翎急使的密函扔給二人後,便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袁錫看完后沒有言語,黃自忠看完后卻是面色古怪道:“楚雄?這傢伙怎麼會冒了出來?”

李俊眉頭一挑道:“怎的,黃師傅識得此人?”

“之前倒是有過一面之緣,一身蠻力的確不容小覷,否則也不會有那霸刀的名頭了。”

“黃師傅對上此人可有勝算?”

黃自忠聞此搖了搖頭道:“早前便聽聞此人有地陽撼動天人境的實力,老夫早就想試試了,想來一隻手便是足矣!”

李俊聞此安心不少,但還是大喝道:“今日連啟遠都敢伏殺,到現在還是生死未卜,日後還不是要殺到寡人這裏來?”

袁錫半跪道:“請陛下放心,不用黃師傅出手,臣下就可誅殺此獠!”

李俊聞此沉聲道:“這件事就交給你去查,不光是要查這名叫楚雄的人,更是要查出他背後的指使者,連督察府太師都遭此不測,那我朝其他臣子不都在岌岌可危?”

督察府

此刻大小統領都是齊聚一堂,連久不現身的丁組組長黃羽都是面色陰沉的坐在一側,核心人員中除了無心,其餘人都是悉數到場,沒有一個人是有着一副笑臉的。

薛文遇刺,無異於在督察府眾人的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好比賊偷到了賊祖宗頭上,換作誰誰不生氣,場中氣氛一片寂靜,王啟在此刻乾咳一聲道:“太師的情況現在不容樂觀,我以派人去尋找那醫聖孫羽德了,至於剩下的事情就只能看太師的造化了。

甘遠正此時的心情更是糟糕,自己的那名遠方子侄甘寧,到現在還是下落不明,心中更是憋着一口悶氣,深吸了口氣,沉聲道:“還請提督大人講講這幫人的來歷吧,總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

說到這裏王啟面色不禁有些尷尬,按理說是乙組的分內之事,但奈何卻是沒有一絲頭緒,也是嘆了口氣道:“這夥人皆是死士,彷彿從地里冒出來的一般,目前也只知那名刀客楚雄的一些情況,其餘的皆是一概不知。”

隨後王啟便把自己所知的一些當時情況,細細講述了一遍,眾人聞此不禁面面相覷,督察府眾人辦過大小案件無數,按理說如此大的陣仗,怎麼著都會留下一些線索的,比如說一些活口之類的,更別提此戰對方還動用了軍用強弩,但此時聽聞太師所言,紛紛覺得蹊蹺。

對方竟能將南詔和西涼的軍用強弩無聲無息的運過來,顯然是害怕動用大秦的強弩,會被順藤摸瓜找到線索,畢竟這東西可是屬於禁物,每一台車弩或者床弩,甚至弩箭都有詳盡的數字,更別提其上還有編號,能做出如此大手筆的顯然來頭不小,以眾人的經驗紛紛篤定絕對有份量不小的內鬼相助。

何況光是地境高手就動用了不下三名之多,其中一名還是那能以地境硬剛天人境的猛人,這絕對是大手筆中的大手筆了,畢竟整個督察府經過這麼多年的栽培也不過才七名地境以上的高手,而對方一下就出動了三名,可想而知對於此行的志在必得,在懷疑有內鬼的同時,也不由得將矛頭指向了江湖門派。

......

當秦瀚得知了此消息后,不禁有些愕然,雖說那老頭的聲音沙啞的令人有些害怕,但總體來說印象還是不錯的,如今遭遇這般飛來橫禍,着實另他有些惋惜,當然也只是有些惋惜。

秦堅得知后,自是不同於秦瀚,先是問了一番太師的情況后,不由得沉思了起來,畢竟秦堅在乙組都統的位置上待了有數年之久,若是今時還在,也是在他的所轄範圍之內。

數息的工夫,腦海中就得出了這個結論,怕是有朝中重臣和外敵相勾結,才能做出如此驚人之舉,鐵手聞此不禁暗暗給秦堅豎起了大拇指,就這結論還是經過督察府眾人之力,才推論出來的,在秦堅這不過才短短數息。

秦瀚聞此驚訝道:“不會吧,太師他老人家乃是陛下身邊的近臣,殺了他能有什麼好結果?更何況陛下若是追究起來,萬一查出來,那可不是說笑的,怎麼算也不划算啊!”

秦堅面色冷然的瞥了眼秦瀚道:“你小子知道什麼?朝廷內部黨派的相互傾軋,和軟刀子割肉沒啥區別,都是殺人不見血的主,不過想如此激烈的倒是很少見。”

秦瀚聽后不禁有些悶悶道:“那為何這次卻是如此激烈?”

秦堅本不欲搭理他,但一想到這孩子日後也要在朝為官,便嘆了口氣道:“你剛才也說了,太師乃天子近臣,說白了便是孤臣,和朝中這些大臣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有時候甚至還會是絆腳石,對於那些官僚們的政治手段,對於太師自然是無效的,加上太師身旁高手眾多,不下些大力氣,怎能奈何的了?”

秦瀚聞此嘆了口氣,這不和秦堅的遭遇是如出一轍嗎?到現在為止出賣秦堅的那名幕後黑手還沒查到,卻又多了個太師薛文,這傢伙擺明了就是想把

督察府眾人往死里整啊,心中一邊對自己退出督察府的明智之舉感到欣慰,一邊又帶着滿滿的擔憂,畢竟自己可以說和督察府是打折骨頭連着筋,這能說清楚嗎?

太師薛文也在昏迷后的第五天悠悠轉醒,雲俠府知州王海以及雲俠府分管佐領潘岳不禁心中大定,但一想到薛文那空空如也的右袖,心中不由得同時暗嘆一口氣。

薛文在醒來的瞬間便感受到了右臂處的異樣,只是瞥了一眼就不再言語,看了看四周,隨後道:“成澤和方畫呢?”

在一旁的鎮撫使聽后愣了愣,隨即喃喃道:“成大人已經殉職了,方統領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薛文聞此長出了一口氣,他還記得在楚雄使出那驚天一刀后,成澤彷彿瘋了一般沖了過來,隨即也是狠狠一刀向前劈去,而方畫也是不要命的像自己這邊靠來,至於之後的事情便已是記不清楚了,不過結果怎樣,當時心中就有了幾分猜測,如今自己能僥倖落下一條命來,已是萬幸,更別提護在自己身前的成澤和方畫了。

“都是好孩子啊...”薛文喃喃道。

兩天後

雲俠府知州后府的一處精緻別院中,兩名老人不約而同地坐在四輪車上,四周百花齊放,旁邊的樹梢上也是洋溢着一股讓人心醉的綠意,其中一名自然是督察府太師薛文,而另一名則是他的僕人老賈。

兩名老人相對無言,這一戰光是傷亡的袍澤便有近百,換成誰都不會有太好的心情,不知過了多久,太師薛文才緩緩道:“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

“任是經歷了那麼多大風大浪,到頭來那心中依然有苦意纏繞,老賈,人人都說人老是為賊,我怎麼覺得反而越活越回去了,年輕時可沒那麼多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啊!”

老賈聞此搖了搖頭道:“成澤跟了你十餘年,到頭來卻落得個屍骨未全,換成誰誰不心寒?”

“我這條老命何德何能讓這幫小子,不顧一切的前來抵啊!就是僥倖活着也不過十來年的活頭,多活些時日又能有何益?”

“你這一輩子都在府中,可以說一生的心血都在這裏,你捨得在這風雨飄搖之際去死嗎?”

薛文聞此自語道:“成澤這小子之前就跟我說過,他這輩子最大的夢想便是,醉卧美人膝,醒握殺人劍,等功力再高些,再過兩年,他便要好好去看看這江湖。”

“人生不如意十之**,能得三四五者自是氣運傍身者,但對於這小子來說這可是他的全部啊!”說到這裏薛文已是老淚縱橫。

一將功成萬骨枯,多少英傑才子成了那上位者的墊腳石,成澤成了薛文的墊腳石嗎?答案或許是是的,也許是不是,二者心中自有一番計較,正如那別院裏的百花一樣,秋花敗,春花開,一茬又一茬,總有前赴後繼者。

薛文的遇刺雖說是朝野震動,但大秦這座龐大的機器惡,卻依然不急不緩的按照他自身的節奏進行這,國子監的大門也如約為玄承十九年的新科進士們敞開了。

秦瀚和秦堅父子二人,再三思量后還是決定把秦風母子從鹽城接過來,一來秦堅也好有人照應,二來孤苦伶仃的把母子二人扔在那裏,父子二人心中也總是免不了挂念。

而徐晃彷彿成為了秦家一家子貼身的侍衛,至此也沒有再調換過,彷彿除了秦家一家人所有人都將他忘了一般,國子監毫無疑問是大秦最大的學府,有學子四千餘人,雖說數量是趕不上弘文館,江樂書院以及陽城學府,但質量可是要比它們高出一個檔次,畢竟能來此學習的人無不是各地出類拔萃以及每兩年一次的進士,不過在頂端的那一抹文人士子,幾大學院倒是都相差不遠。

秦瀚不知為何之前還好好的嚴霖,自從考完后便對自己橫眉冷對,言語裏不乏譏諷之意,這讓一頭霧水的秦瀚總是想找個機會問問清楚,但奈何卻天不遂人願,這一日乃是國子監開學之日,兩百名新科進士自然是滿心歡喜的進入了這座讓他們早已是夢寐以求的學府。

天藍色的學袍“書苑”“御制五倫書““臨川集“等一大堆書籍便一股腦的發了下來,當然這只是第一年需要融匯貫通的書籍,第二年比起這來那是只多不少,秦瀚雖說對這些文史經籍功底不俗,但一下看到這麼多還是不禁有些頭疼,畢竟骨子裏就不是那種能坐的住的人。

天藍色的學袍“書苑”“御制五倫書““臨川集“等一大堆書籍便一股腦的發了下來,當然這只是第一年需要融匯貫通的書籍,第二年比起這來那是只多不少,秦瀚雖說對這些文史經籍功底不俗,但一下看到這麼多還是不禁有些頭疼,畢竟骨子裏就不是那種能坐的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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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萬里凡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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