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木芙蓉

第七章 木芙蓉

接下來幾天,新帝都再沒來過玉瑤殿,左悅笙有些失望,還以為戚衍在她和他爹一番刺激下,會有什麼行動,看來這新帝比想像中沉得住氣。

古代生活是極為枯燥乏味的,沒手機沒電腦,只能和宮女投投壺下下棋,無趣極了,左悅笙索性把自己關書房裏,每天沉迷書海不可自拔。

拿着本書斜斜的歪在美人塌上,就見鏡月進來將手中書信呈上。

上面寫着阿箏親啟,用蠟封的嚴嚴實實,左悅笙接過,問道:“爹爹的回信?”

鏡月點點頭,道:“老爺說已經查到了,並且派人盯着這些人的家屬,還安排了幾個手腳乾淨的人過來,娘娘隨時可以換上。”

前些日子讓鏡月給右相遞句話,查查這殿裏的宮人,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消息。

打開書信,就看見原身他爹先是對左悅笙噓寒問暖一番,問她在宮裏習不習慣,缺不缺錢,小皇帝有沒有欺負她之類的,足足寫了好幾頁,直到最後才是玉瑤殿宮人勢力分佈,隨便一查,反倒查出幾個驚喜。

“袁家,杜家,於家……”一個個念出名字,不出所料看到戚衍的名字,往下看就見上面寫着冬雲二字,彎起眉眼,“我這玉瑤殿可謂是藏龍卧虎,什麼人都想插上一腳。”

讓鏡月將前幾頁嘮家常的信紙收起,左悅笙拿着最後一頁信紙丟到炭火盆中,火舌快速吞噬紙張,明明滅滅的火光閃爍着,讓人有些看不清神色。

看着紙張變成灰燼一點也沒留下痕迹,左悅笙拿起裝滿水的茶杯丟人盆中,淡淡道:“本宮不小心砸碎了茶杯,讓人進來清理。”

“是。”鏡水低眉順眼退下,帶了幾人將炭盆清理走。

站在書桌前,左悅笙剛拿起筆,便想起自己那手狗爬字,原身顯然是請了夫子教育,字也是寫的極好。

這幾日她私底下都悄悄練習着,這字跡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練成的,她也不敢光明正大的練,怕會被看出來端倪,左赫玄顯然對原身很是熟悉,左悅笙只能讓鏡月傳話。

“告訴爹爹,本宮在宮中一切安好,讓他派人盯緊了那些人親屬,別輕舉妄動,打草驚蛇,這些人留着還有用,小皇帝……”頓了一下,左悅笙繼續道:“……小皇帝怕是最近會有動作,讓爹爹注意點別被人鑽了空子。”

小皇帝這條暗地裏虎視眈眈的毒蛇,一看就知道是個睚眥必報之人,作為他眼中釘肉中刺的左赫玄還是要注意點,雖然說以現在的形式,左赫玄死了,還有下一個左赫玄把持朝政,是絕對不會給小皇帝可乘之機的,而且有可能直接將小皇帝架空,正常人都不敢賭,但是誰知道小皇帝會不會狗急跳牆,多注意着點總歸是沒錯的。

拿着本書看了沒幾頁,左悅笙腦袋就有些脹痛不已,有些難受的揉揉太陽穴,一旁侍奉的鏡水見此,連忙放下手中事物,極為熟練的開始為她按揉。

迷迷糊糊間左悅笙竟睡了過去,醒來時已經躺在床上。

“鏡水,什麼時辰了?”

“鏡水?”

叫了兩聲,沒人應。

一般這個時候,她們兩人都會留一人在殿外守候,等她傳召。

有些疑惑,左悅笙汲着鞋子,隨便披了件外衣就出了寢殿,就見鏡水鏡月兩人臉色有些陰沉,見她出來,鏡水連忙上前扶住左悅笙。

“娘娘怎麼起來了?快穿上衣服,別著涼了。”說著將她扶入殿中。

“這是怎麼了?一個兩個的臉色這麼難看?”左悅笙坐在暖榻上,抱着鏡月給她灌的湯婆子問道。

聽到此話,兩人頓時變了臉色,鏡月從懷中小心翼翼拿出一張手帕,手帕中包裹着一小塊泥土。

“娘娘,這是奴婢剛剛在書房的盆栽下發現的,除了上面一層,底下的泥土全都浸泡過木芙蓉汁,尋常人聞多了輕則會噁心、口渴、吞咽困難、發熱、嘔吐、口吐白沫等。重責使心跳減慢、加速及失常,出現四肢冰冷、面色蒼白、體溫不開及血壓下降,可引起痙攣、麻痹,最後因心臟衰竭或呼吸衰竭至身亡。”

“而像娘娘這樣體虛之人,濃度這麼大的木芙蓉,聞上幾個時辰,便會衰竭而死。”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齒間擠出,帶着徹骨的陰寒。

“為了弄死我真的是大手筆。”左悅笙輕笑一聲,並不意外。

光這宮中安插的人手,就足以見得她到底是有多招人恨,或者說她爹是有多招人恨。

“心中可有什麼可疑之人?”

“是奴婢失職,並未查到有可疑人選。”兩人噗通一下就跪在地上,“請娘娘責罰。”

“這葯是在什麼時候放進去的?”左悅笙問。

“回娘娘,今早奴婢檢查時還未發現底下摻有木芙蓉,應當是在早膳前後。”鏡水答道。

“那可有什麼人進去過?”

“書房一直是奴婢與鏡月守着,不曾有人進去過,也不曾有宮人靠近。”

說完這話,兩人臉色愈發蒼白。

書房中只有她們二人進去,也只有她們二人才能接觸到盆栽,這樣一想,兩人叛變的嫌疑越發大了起來。

如同死寂般的氣息從周圍散發出來,兩人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終於,鏡月受不住了,道:“娘娘,奴婢鏡月從未做過叛變之事,也從未做過任何傷害左家之事,奴婢願意發誓,奴婢鏡月此生,做過任何一件危害左家之事,就讓奴婢家破人亡,死無全屍!”

見此,鏡水也連忙道:“奴婢鏡水此生對小姐絕無二心,鏡水發誓,此生只效忠小姐一人,有違此誓,就讓鏡水五雷轟頂,死無全屍,來生當牛做馬也給小姐還債!”

這個世界的人對於誓言是非常重視的,一般不輕易許下,許下了就必須做到。

“起來吧,本宮知道不是你們,只是這下毒之人還未查出,還是謹慎為好。”

“奴婢知曉。”兩人異口同聲道。

左悅笙本來就沒有懷疑二人,只是想要施壓一下罷了,畢竟此事已經危急她的生命,要是輕輕拿起輕輕放下,那她還有什麼讓人可重視的。

至於這幕後之人嘛,左悅笙心中自有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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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每天都想弄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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