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竹籃打水一場空
對於普通老百姓而言，其實這皇位誰坐都無所謂，只要不是個暴君，能讓他們吃飽穿暖的，就是個好皇帝。
至於其他的，那都是處在金字塔上，那些名門望族肖想的東西，這一個皇帝死了，然後下一個皇帝又起來了，直接損害只會是上頭那些人的利益。
然而對於那些名門望族而言，士農工商，商人作為最末等平民，連一些小官之女都不屑於嫁的人，最後成為權傾天下把持朝政的右相左赫玄，面上都是恭恭敬敬，心裏卻是不屑一顧。
但是卻又不得不承認，左赫玄確實有能力，任何事情在他手裏都能處理的漂漂亮亮，還能順便發現商機，從各個望族手裏坑錢出來，斂財的本事可想而知。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作為大徽王朝的首富，盯着他的人自然不在少數，都盼着他倒台分一杯羹，而作為剛剛登基的崇惠帝，國庫被他老爹掏的是乾乾淨淨。
自然而然的新帝就想起了，左赫玄這一塊大蛋糕，上一次被左赫玄暗算被迫娶了左悅笙，新帝可謂是在心裏狠狠記了一筆。
連帶着上一次的恩恩怨怨，新帝可謂是下了狠手，安排人去蠱惑了左赫玄唯一的子侄左恆，那左恆可謂是腦子一片草包，隨便說幾句就沉淪在了賭場中。
左赫玄顯然是對左恆智商上有一定認知，在右相府上供他吃穿不愁，其他的關於錢財方面，那是一分沒有，但是總抵不過那些費勁心思，想要討好他的人，大數目那是絕對會被扣着的，小一點的看在左恆也沒鬧出多大事情，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
在賭場剛嘗了幾分甜頭的左恆，頓時就沉迷進去，將家底輸了個底朝天，正巧左赫玄那時正忙着左悅笙的婚事，沒功夫理他，就被鑽了空子。
安插在左恆身邊的紈絝子弟，就給他出了個主意，讓他打着左赫玄右相和左悅笙未來皇貴妃的名頭，去向那些名門望族子弟借錢。
而那群人也打着壞主意，想從左赫玄口袋裏撈錢，利息定的非常之高。
開始的時候左恆還一點一點的借，後面越發沉迷其中，借條像是廢紙一樣隨意發散出去，數額也越來越大，作為幕後推手的新帝，自然是賺的盆滿缽盈。
結果今早一上朝，左赫玄就給他來了招釜底抽薪，藉著左恆順藤摸瓜就把人給抓了，在他嘴裏，左恆還變成了忍辱負重，為了黎民百姓，被賭場的人打傷昏迷不醒的大功臣。
左恆借了足足近十萬兩雪花銀，新帝還沒來得及轉移，就被左赫玄給吞了，說是不小心打草驚蛇，銀兩被連夜轉移不知去向，而那些借了錢給左恆的望族子弟，拿着借條上門討要時，左赫玄二話不說，就把他們叫到左恆卧房，意思是冤有頭債有主，他可不會替左恆還上一分錢。
無奈，面對這麼個無賴，那些望族子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捏着鼻子認了。
而作為這次事件的主謀，新帝可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僅損失了人力物力，還為他人做嫁衣，簡直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典範。
看着得意洋洋離去的左赫玄，新帝氣的快要吐血，像是幾年前那樣，無能為力的自己只能任人宰割，新帝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帶着滿是戾氣離開尚書房，朝着玉瑤殿走去。
動不了那個老傢伙，還動不了他自己送上門來的小丫頭片子嗎！
玉瑤殿
接到鏡月消息片刻，左悅笙腦海中閃現出之前旁敲側擊，問出來關於新帝的信息。
新帝年十四，名為戚衍，生母是個宮女，生他時難產去世，好像是因為這個孩子是用不正當手段得的，所以睢安帝並不喜他，讓他在宮裏自生自滅，受盡凌辱，之所以登基還是靠着運氣。
睢安帝嫡出的三皇子與最為寵愛的五皇子，兩人為了太子之位斗得兩敗俱傷，已經站隊的皇子們死的死殘的殘，發配的發配，年老的睢安帝被氣的吐血中風，熬了幾天沒熬過去就走了。
當時宮裏根本沒幾個人知道，睢安帝還有戚衍這個宮女所出的皇子，差點就在宗室中挑選下一任皇帝了，最後還是一個老太監想起這事，向右相進言，才有了現在的新帝。
說起來戚衍這個名諱，還是他便宜爹給取的，當時睢安帝對於戚衍這個存在十分厭惡，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就丟一邊了，別說取名了，看都不看一眼。
為了有個大名好看點，然後她便宜爹就隨手給取了個名字，本來戚衍的名字是要閣老商議過後，問了欽天監那邊才能下來的。
萬千思緒一閃而過，左悅笙放下手中書籍。
左右她還小，身子骨弱是眾所皆知的事情，反正她是想好了，要是戚衍過來敢給她臉色看，對她做什麼，她就裝暈讓她便宜爹去治他。
剛打定主意，殿外就傳來太監的通報聲。
“皇上駕到——”
這也太快了吧！沒時間再想其他東西，左悅笙帶着鏡水鏡月過去迎駕。
遠遠的，戚衍就看見一個梳着垂掛髻，上身穿着蓮青色如意雲紋對襟，下半身緋色流彩暗花雲錦百褶裙，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站在門口。
“臣妾給皇上請安。”有模有樣學着鏡水她們，給戚衍行了個萬福禮。
“免禮。”
戚衍扶起左悅笙，小姑娘嫩生生的小手，如上好凝脂一般讓人流連忘返。
他不自覺捏捏右手，看着面前左赫玄那個老匹夫的女兒，心想這到底是花了多少銀子養出來的，又看到左悅笙身上，那用着煙雲錦做成的衣裙，這煙雲錦在皇室國庫中都只收錄兩匹，想起傳聞中，左赫玄對她女兒百依百順，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都會想辦法摘下來。
戚衍心在滴血，在他心中，左府已經成為了他的囊中之物，只待哪天將左赫玄扳倒，右相府抄家收入國庫。
這用的都是他的銀子！
不提戚衍這頭，左悅笙這邊對戚衍也是產生了點想法。
剛剛戚衍扶起左悅笙時，她就摸到戚衍手中那薄薄的一層繭子，她當年拍武打片的時候，教她動作的武術師傅手中就有一層，分佈的紋理和戚衍幾乎一模一樣，除了薄厚。
而且……
左悅笙抬起頭，看着比她高差不多就一個頭的戚衍，心道，這小皇帝怎麼發育這麼不良，個頭有點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