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洞房花燭夜
作為一名演員,對於古偶劇本,沒看過一千也有八百了,還親身演繹過幾部這種愛恨交織的皇室恩仇錄,哦,這裏不對只有恨沒有愛。
左悅笙可謂是有些駕輕就熟了,根據她這種老爸權利滔天,不知輕重,一看就是想賣女求榮,就等她一舉得男,然後踹掉新帝做攝政王的意圖。
這種情況,通常她爹都是反派角色,而新帝就是那個忍辱負重最後干翻反派,成功掌控天下的霸道男主。
而她的身份按照套路,一般新婚之夜都是要被新帝摔門而出,獨守活寡的角色,等推倒她爹就弄死她的一個炮灰女配,當然這是排除虐文女主之後的劇情。
左悅笙還沒想好,等下是在新帝摔門之後掩面而泣,表演個因愛生恨黑化,弄死新帝,還是在他摔門時叫住他,走一波冷酷無情賣父求榮的劇情。
就見剛剛站在她面前的身影一屁股坐在她身邊,溫熱的氣息不容忽視的從身旁散發出來。
“就寢吧!”新帝說道。
“?”
“!”
被新帝打斷思緒,還沒決定好劇情去向的左悅笙,被新帝這一句話,頓時將心中已經往後偏移到賣父求榮的指針撥打最前面來!
丫的死戀童癖!不可饒恕!沒來大姨媽體弱多病的孩子都不放過!一定要搞死他!不然以後祖國的小花朵在這封建社會不得受盡磋磨而死!
內心瘋狂叫囂着弄死他,左悅笙手止不住的絞緊帕子,恨不得手撕了這畜生!內心已經將滿清十大酷刑輪番上了個遍。
坐在一旁的新帝見左悅笙一直發抖,以為她是之前喝了酒水還沒緩過來,想起傳聞中左二小姐體弱多病,常年纏綿病榻的傳聞,抬手就想為她把脈,指尖還未觸碰到那一節雪白皓腕,就聽見一聲清脆聲響,手背紅了一大塊,隱約傳來疼痛。
罪魁禍首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噔的一下站了起來退到桌子旁,那雙像是被水浸過,比星辰還要閃亮的眼眸,控訴似的瞪圓了雙眼,閃爍着驚訝錯愕和一絲絲委屈。
這具身體實在是太弱了,就剛剛那下動作已然讓她有些心跳不穩頭暈眼花,忍不住扶着桌子坐了下來,而最讓左悅笙控制不住情緒的是坐在床上的人,讓她心中的指針一點一點的往後移動。
他身着綉着龍鳳呈祥的大紅色喜服,烏黑濃密的墨發一絲不苟梳的整整齊齊,被發冠定格在頭上,光潔飽滿的額頭下是一對濃密劍眉,漆黑深邃的眼眸仿若上好的黑曜石一般純粹,直直的望着她,高挺的鼻樑,淺色薄唇抿成一條唇線,那一身白皙的肌膚,非但沒讓他多出一絲女相,反而讓他多了幾分風流倜儻。
但是!再怎麼把頭髮梳成大人模樣,卻依舊抵擋不住,這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
“你,沒事吧?”少年溫和清朗的聲調,帶着一絲絲變聲期的沙啞,有些遲疑,像是怕驚擾到她一樣,小心翼翼的開口。
左悅笙傻愣愣的點點頭,隨即恍若回神般撥浪鼓似的搖搖頭,想將腦海中補腦的二三十多歲的戀童死變態,清洗出去。
這……十四五歲和十二歲好像差距也不大?而且,加上一個年齡已經二十六歲的靈魂,她這算不算……老牛吃嫩草?
呸呸呸!
將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清理出去,左悅笙想起自己剛剛的舉動,這避之如蛇蠍的態度,犯了大忌,怕是要遭。
這古代人都早熟的很,看着十幾歲實則比現代二三十歲的人還要沉穩,帝位之爭更是殘酷非常,能登上位者,必是有過人之處,當然也不排除沒什麼本事還能坐上帝位的幸運兒。
左悅笙之前的種種想法在新帝面前怕是要落空,只能觀察着見機行事,畢竟有一個靠譜的盟友,做什麼事都事半功倍。
只是……
左悅笙暗自瞥了一眼新帝,她就不信自己剛剛那麼大的反應,新帝心中會沒有半點想法。
這些想法只在一瞬閃過,只見少女像是被自己舉動嚇傻了一樣,楞楞的坐在那裏,隨即彷彿想到什麼,臉頓時漲得通紅,囁囁嚅嚅的開口,卻只聽見幾個模糊不清的詞語。
“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少年擔憂的問道,想要上前幾步查看,卻彷彿想起剛剛觸碰她時的反應,止步不前。
然而,左悅笙卻並未被他這幅純善之色迷惑,想起剛剛差點遺漏少年那一閃而過的興味之色,左悅笙微微翹起唇角,這新帝看來也不是個蠢角色,說不定就是拿到了腹黑男主劇本。
不管他信不信,打着什麼歪主意,戲還是要演下去的。
“嬤嬤說……不可以不可以……”少女期期艾艾的開口,卻彷彿怎麼也吐露不出話語來。
“沒事,你想說什麼都可以,我……朕聽着。”
似是被少年的話語安撫到,少女定了定心神,組織了下語句,暗暗為自己打氣。
“嬤嬤說我還小,葵水未至,還不能為皇家開枝散葉,今天不能與皇上洞房行雲雨之事,不然會虧損身子難以將養好。”
終於說完這段話,左悅笙彷彿卸下重擔,整個人看上去都輕鬆了不少。卻見新帝臉色騰的一下紅了起來,似是想起什麼,有些僵硬的道:“朕知道了。”
似又想起少女那小兔子大的膽子,放輕語氣解釋道:“這事右相和朕提過,說是貴妃身子骨弱加上年幼,洞房之事推遲到貴妃及笄之後。”
聽到此話,左悅笙懸在空中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裏,在她心中,新帝到底還是個半大孩子,她要是真的和小孩做了不該做的事,怕是夢裏都會被院長媽媽給罵死,至於洞房之事,那就等及笄之後再想對策。
左悅笙瞅了眼新帝,少年看上去被她一席話炸的不輕,臉上還是暈紅一片,想來是已經被她一箭雙鵰糊弄過去了。
喚了丫鬟進來為她梳洗沐浴,左悅笙穿着一身大紅色寢衣鑽進被窩,床上是有兩床被褥的,一床裏面一床外面,左悅笙睡在裏面新帝睡在外面。
接收了這麼多信息,而且還要不停思索對策的左悅笙早就累的不行,鑽進被窩就沉沉睡去。
而此時的新帝卻絲毫沒有睡意,盯着桌上的龍鳳紅燭不知在想些什麼,丑時才彷彿睏倦般閉上雙眼。
紅燭燃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