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永恆咖啡廳
第二天一大早，白笙醒了過來，肚子咕嚕嚕的叫着，洗漱完畢，打算下樓做早餐。
“這是？”，剛走到樓梯中央，百盛就看到客廳的桌子上，擺着一份三明治和一杯牛奶，牛奶還冒着熱氣。她揉着有點發酸的脖子，走到餐桌前坐下，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張紙條。
仙女大人，你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就先這麼叫你了。謝謝你這兩天的收留，記得吃早餐，再見。紙條下面還畫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字真丑！”白笙想起了穆青對自己的照顧，笑了一下，拿起了桌子上溫溫的三明治。
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打了進來，白笙正吃着早餐。穆青穿着之前的破衣服，出現在玻璃門外面的陽台上，朝屋子裏露出諂媚的笑臉，招着手。白笙沒想到，穆青會突然回來。她站起來，拉開玻璃門，臉上帶着疑問，示意穆青說話。
“仙女姐姐好！”穆青說完話，看到白笙沒有任何不悅，心情似乎很好，臉上諂媚的笑容更重了，接著說道。
“我是要在你醒來之前離開的，可是，我在這樹林裏繞了一圈，好像出不去。”臉上的表情，似乎還有些委屈。
白笙這才想起來，這裏在自己設了迷障。
“走吧，我帶你出去！”白笙穿上鞋子，打開了另一邊的木門，走了出來。
今天的陽光格外的好，兩個人就這麼靜靜的走在林子裏。
穆青走在後面，看着前面的白笙。白笙穿着白色的亞麻長裙，頭髮微微有些波浪，像瀑布一樣垂到腰間。陽光打在她身上，整個人身上都好像籠罩着一層光暈。
真的是仙女吧，穆青獃獃的跟在後面，心裏想着，沒注意周圍的迷霧越來越濃。前面的白笙停了下來，看着他。
“喂！到了！”，聽到白笙說話，他這才意識到已經到了。他停下腳步，眼神正好對上白笙淺褐色的雙眸，金色的陽光散在迷霧裏，他的心幾乎要跳了出來。
“到了”，白笙又重複了一遍。他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白笙在空中只是輕輕的揮了揮手，眼前的迷霧竟然散了開來，前面出現了一條道路。穆青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在心裏默默感嘆道，果然是仙女啊。
穆青向前走了幾步，回過身想給白笙告別。
“仙女姐姐，我就先走了，再見！”話剛說出來，眼前又出現了濃濃的迷霧，眼前的白笙也消失在了濃濃的迷霧裏。
“終於，要面對現實了嗎？”穆青心裏帶着不舍，低着頭，低聲的說了出來。
片刻，抬起頭，穆青眼睛裏的溫暖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鋒利。他在原地站了片刻，最後觸摸了一下迷霧中的金色陽光，堅定的朝樹林外，走了出去。
白笙回到房子裏，坐在陽台的吊椅上，觸摸着陽光，恬靜的臉上眉頭微皺，充滿了疑問。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我看到你的眼睛，心這麼痛！”，白笙對着穆青消失的方向，低聲的呢喃着。
兩個月後，等待咖啡店裏，白笙坐在吧枱里，安靜的磨着咖啡。
這家咖啡店是白笙開的，有點老土的名字是她取得，開在渝城郊區的一個大學附近。這家店是白笙十幾年前開的，裝修已經很老舊，她卻沒有重新裝修。咖啡店裏只賣黑咖啡，沒有其他的咖啡種類和點心，加上老舊的裝修，是附近生意最差的店。偶爾有幾個學生光臨，也基本上不會再來第二次。不過，白笙喜歡這樣，她最喜歡自己一個人在店裏看書和磨咖啡啡，更省去了自己要經常換地方生活的困擾。
古魄從外面走了進來，坐在了角落裏，靠窗戶的位子上，靜靜地看着外面。這家店開了幾十年了，古魄是這家店裏唯一的常客。
白笙沖了一杯黑咖啡，放在了古魄的位子上，在對面坐了下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窗外。
快到傍晚的時候，咖啡店才來了今天的第一桌客人，一男一女，兩個人坐下便一直在聊天。
客人點了咖啡，白笙回到吧枱里，開始準備。
“你真的可以幫我介紹經紀公司嗎？”女生很開心，可愛的臉上透着激動的紅暈。
“當然啦，不信你可以打聽打聽，我在這個圈子裏是出了名的。”男人看起來西裝革履，三十多歲的樣子。
兩個人就這麼聊了一會，女孩子站起來去了衛生間。
白笙將兩杯黑咖啡端了過去。剛回到吧枱，白笙瞥到男子向廁所的方向看了一眼，朝女生的咖啡里放了兩顆白色的藥丸。白笙放下了，手裏正在整理的盤子，留意着那張桌子。
過了幾分鐘，女生回來坐了下來。兩個人繼續聊天，期間女生端起面前的被子喝了幾口。
天色暗了下來，女生沒有了知覺，在自己的位子上昏睡了起來。男人叫了女生幾下，又過去推了幾下，確定女生暈了過去后，半抱起女生，打算離開。
“你好，還沒結賬呢！”白笙叫住了眼前的男人，拿起賬單走了過去。
男人聽到聲音，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紅色的紙幣，放在了靠近門口的桌子上，沒有回頭，急匆匆的想要離開。
“我已經報警了，你現在自己一個人離開，還來得及。而且，順便告訴你，我手機里錄了你的視頻。”白笙的聲音里，帶着不懈。
男人身子晃了一下，把女生放下，迅速的跑了出去。
白笙走過去，費力的半抱半拖着女生，將女生拖進了吧枱里的沙發上。拿起一條毯子，蓋在了女生的身上。
古魄靜靜地看着發生的一切，看到這裏，拿起位子上的大衣，準備離開。
“喂！你看到了為什麼不救人！”，白笙突然閃身到了他旁邊，看着他說。
“過了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不清楚嗎？人這輩子遇到什麼，都是註定的！不會改變，所以救與不救都是一樣！”
“又是這句話，四百多年前你就是這句話。你真是一如既往的冷血，你算是什麼神？”白笙有些生氣，聲音提高了一些，但是語氣卻自然不急不慢。
“其實你一直明白！”古魄愣了一下后，回答道。隨後看了白笙一眼，拿起衣服，走了出去。
白笙獃獃的站在原地，看着古魄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