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是誰
砰!一聲槍響夾雜着空中的雷聲傳來,天空中下着大雨。樹林裏面飄蕩着層層的迷霧,一個黑影飛快地掠過,消失在了迷霧中。
一大群人叫囂着朝樹林裏奔來,好像在尋找着什麼,緊接着樹林裏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叫罵聲。
“謝謝你把我養大,我會好好過的!我愛你,媽!”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森林深處的房子裏,只開着一盞暖黃色的落地燈,客廳的電視上,正放着電視劇《請回答1988》。畫面里要出嫁的女兒抱着媽媽,正在跟媽媽告別,父親站在旁邊。
電視繼續放着,沙發上,白笙穿着白色的棉麻睡衣,看着電視,美艷到不真實的臉上,眼眶紅紅的,淚水好像下一秒就要留下來。
“下輩子,我也要做爸爸的女兒。”電視裏,父親讀着女兒的信哭了出來。
終於,白笙的淚水奪眶而出,好像在回憶什麼。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絲毫沒有聽到有人打開門,闖了進來。
一盒餐巾紙放在腿上。美艷到不真實的臉上的,淚水不斷的滑落到嘴角,表情卻恬淡的好像剛入冬的湖水,恬靜中透着疏離。
“拿急救箱給我。”身後傳來了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
“我不管你是誰,我給你三秒鐘的時間把槍從我頭上拿開。”白笙目不轉睛的看着電視,臉上的表情瞬間冷漠了起來。
男子沒有料到眼前女人的反應,愣了一下。
“三···二····”,白笙的嘴裏竟然開始計數,“一”。
男子嘴角動了一下,還沒張來得及開口說話,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白笙沒有動,忍讓目不轉睛的盯着電視,直到電視上響起了片尾曲。
白笙從沙發上站起來,向前走了幾步,屋子裏瞬間亮了起來。她接着轉身繞道沙發後面,想看看闖進來的是什麼人。
地上的男人,背對着她,身上的衣服黑乎乎的,不斷有泥水滲下來,旁邊的地板,已經看不清原本的顏色。
“喂!你是什麼人!”白笙用腿輕輕地踢了一下地上的男人。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身體抽動了兩下,接着嘴裏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
白笙盯着男人的背影看了幾秒,確定了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
“奇怪,他是怎麼進來的?”白笙心裏想着,臉上若有所思。
白笙走到男人旁邊蹲下,拉起男人的衣服,將男人的身子翻轉了過來。
“嘶!”,男人被扯到傷口發出了一絲呻吟身。
只見他的睫毛抖動着,嘴角處掛着一絲血跡。臉沒有一絲血色,頭髮濕漉漉的,雨水夾雜着汗水,不停留下來,滴在地上。胸口的衣服,明顯有被子彈穿過的痕迹,不斷的有血水隔着布滲出來,身上透着濃濃地血腥味,胸口不停的劇烈的起伏着。
咚!咚!咚!房間裏好像出現了心跳的聲音。
白笙心臟突然快速的跳動起來,隱隱作痛,連呼吸都跟着變得急促。
“我的心···為什麼,這麼痛?”白笙站在原地,突然覺得眼前模糊了起來,淚水不斷的從眼眶裏留下來,掉落在地板上。
白笙抬起手臂,摸了一下臉上的眼淚,心裏出現了無數個疑問。
“你到底是誰?”白笙的聲音聽起來莫名的疲憊。
男子的睫毛抖動着,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我····不是壞人!救我!”他看着白笙,終於開口說了話,聲音聽起來很吃力。
白笙聽着男人的聲音,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痛得更加厲害起來。
白笙強忍住心中的疼痛,捂住胸口,閉上眼睛坐了下來。突然,她的身體被無形的氣流包裹了起來,氣流翻滾着,白笙的心跳開始變緩,緊促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白笙睜開眼睛,向男人看去。
兩個人四目相視,男人感覺到,白笙的眼睛彷彿有一種魔力,彷彿要將自己吸進去。
過了十幾秒,白笙移開目光,眼睛裏的力量也跟着散開來。
“這個男人他的靈魄,是金色的,應該是個好人!只是他為什麼能夠闖進來?”白笙的心裏暗暗的思索着。
不一會兒,白笙回過神來,發現的男人的眼睛閉着,臉上已經幾乎失去了血色,氣息微弱的她幾乎感受不到。
白笙立刻站起身,想要救人,卻突然眉頭一緊,愣在原地。
“不行!明天怎麼辦,明天我還要闖輪迴之門。萬一······”,想到這裏,她又看了一眼地上滿身鮮血的男人,發現男人的上衣口袋裏,有一張紙漏出了小角。
她走過去,拿出那張紙,打了開來,是一幅歪歪扭扭的畫,上面工整地寫着一行字。
“叔叔,謝謝您總是來看我們!我們沒有錢,想了一下,決定畫這幅畫送給您,我們愛你!”
百盛看着畫像上歪七扭八的男人和幾個小孩,輕輕地笑了一下。
“算了,明天就算失敗,也算是解脫了,可是他躺在我的面前,我不能不救!”,片刻掙扎后,白笙還是決定了救人。
她走過去,蹲在男子身邊,閉上了眼睛。她抬起手,把手輕輕的放在了男子胸口,兩人身旁的氣流開始涌動,將他們包裹起來。
牆上的時鐘,秒針滴答滴答的跳着。
片刻后,男子蒼白的嘴唇上,開始緩緩爬上血色,胸口的傷口,流血越來越少,開始緩緩癒合。
又過了一會兒,白笙緩緩地睜開眼,臉色有些蒼白。
她搖晃着站起了身子,沒有力氣再去管地上的男子。她吃力地爬上了二樓,進了房間,只是剛走到床邊,就晃了兩下,倒在床上,房間裏只剩下了呼吸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