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華佗的講課
聽着華佗講述着那些在玄師世界裏強大閃耀的存在,商雲牧認真聽着,沒有一點分神,就怕錯過一個標點符號。修行對他來說誘惑太大了,特別是來到荒宗后,親眼目睹孟三白和六先生的戰鬥,那恢弘的場面,霸道的劍意,足矣摧枯拉朽的玄界之力,讓他心裏萌生的那個修行念頭更加茁壯成長了。一種衝破土壤見到光明的渴望在他身上越發明顯。
商雲牧弱弱說道:“我想修行。”他的聲音很輕,沒有什麼自信,連日被好多修行強者打擊,現在他原來的信念以及不知不覺間開始動搖了。華佗看着少年不甘天命的眼神,很想給他點鼓勵,在修行的世界裏總會有奇迹,這才是為什麼這麼多廢材熱衷修行的原因,就是渴望有一天變得很強,再無人敢欺辱他。但最後他也沒有說話,因為一個不能聚起玄力的修行者確確實實就是個廢材!
葯爐里燃着安神香,淡淡的香氣飄蕩在房間裏,被藥物里的催眠成分作用,商雲牧充血的雙眼緩緩疲憊地閉上了。他睡著了!
“睡吧,該是好好睡一覺了。”
華佗長着褶皺的臉上原本是僵硬的,大概是提及大陸世界裏的諸天強者們,此刻又恢復了原本的平靜和慈祥,“希望湮神賜與你新的奇迹,就像你能活着來到這座古老的宗門一樣。”
說完,華佗朝門外走去,步子很重,少年昨日挺身而出的舉動給他帶來了極大的震撼,但是如今卻不能修行的消息讓華佗原本以為為宗門受到一個後起之秀的喜悅瞬間跌落的一乾二淨了。
當華佗走出房門時,躲在不遠處牆角的弟子們開始起鬨了。
“你們看,那個小子居然被宗主親自收入宗門。”
“是啊,宗主居然給外門收了個廢材,而且聽說讓那廢材去考後山。”
“那小子命也是夠硬的,被二寶師兄那麼折磨都還敢來見宗主。”
“……”
在牆角聚集的幾個荒宗弟子顯然不是來看望商雲牧的傷情,展現同門之誼的,甚至他為了荒宗挺身而出的舉動,在這些弟子看來,也只是為了出風頭,為了給那些長老們留點好影像,以此混進荒宗。所以牆角的弟子們很不恥他的行為,透過未關閉的木窗,看着商雲牧,沒有一個人不心生妒忌,要知道成為掌門弟子也就意味着成了日後宗門繼承人之一。牆角的少年們咬牙切齒,特別是王二寶,跺着腳,氣急敗壞。
王二寶撫摸腰間的劍柄,狂躁的情緒減弱了些,說道“看我不再教訓教訓商雲牧,就憑這廢材,有什麼資格成為我們的一員。”
華佗似乎發現了這些躲在遠處的弟子們,剎那間就來到了眾人面前,弟子們長大着嘴巴,急忙心行禮。
看着王二寶,華佗白眉微微皺起,說道:“荒宗是侍奉湮神的地方,不容易任何人對湮神有所不敬,商雲牧能活下來說明是湮神讓他活,如果你們再敢再後面嚼舌根,我就廢了你們的修行,都逐出這裏。”
華佗平日裏都很慈祥,唯獨提起商雲牧時,出於愛護,竟然用逐出宗門恐嚇了眾弟子。
王二寶和大家都不敢說話,怯生生地低着頭,聽着宗主的訓斥。
“師父一大早就好大的火氣,又是誰惹您生氣了。”
一個沙啞帶的聲音從某處傳處。
片刻就,隨着最後一個字說完畢,一個仙風道骨的道人出現在了華佗面前,正是他的的徒弟,玄水長老。
“師父相必在為小師弟的事情苦惱,但是眼前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做決定。”玄水走到了華佗的身旁,似乎有話要說。看了眼身旁的弟子們,揮手形成了一個結界,能屏蔽裏面交流的聲音,然後在華佗的耳旁說了幾句話,然後只見他的臉色就變得很蒼白。
“怎麼可能?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華佗怒視了周圍的弟子們,心想今日就暫且不教訓眾人了,一抬手破了玄水的結界就往外走去,“我先處理點事,你到海權閣的第九樓等我。”華佗走時拍了拍王二寶的肩膀,然後搖搖頭,對他有點失望。然後他轉身朝南邊走去,而玄水老尾隨其後。
宗門的管理人都走了,弟子們再次開七嘴八舌地說著話。
“估計是要九樓商量了什麼事了。”
九樓就是海權閣九樓,荒宗最高的商議地,很多秘密會議都在那裏進行,只有收到宗主邀請的人才能跨入九樓,就算是四位長老平日也不敢輕易去九樓。據說第九層樓裏面還有一個人,每一次也會參加會議,而且是個非常厲害的修行者。之前有打掃的弟子在九樓外,因為好奇看了裏面一眼,竟看見一個身後飄着七顆星辰珠的男人,而且就在弟子看見男人的同時,他就被察覺到了,輕輕一個眼神就讓那個弟子覺得胸口裏一陣陰寒。
“那我們也走吧。”
“走,餓死了,現在廚房應該已經備好了東西,快去吃一頓,那個魔頭嚇得我肚子都癟了。”
“慫包。”
“呵呵,你看自己身下,都尿褲子了,還敢說我!”
“你!”
“你什麼你!長老們可沒走遠,你再大聲點呀!”
“……”
那些藍袍弟子們在嬉笑中最終都各自散去了,原本聚着一堆人的宿舍前一時間人去樓空。
只留下商雲牧在房間裏熟睡。
沒人來祝賀他成為掌門弟子,因為在那些弟子眼裏,打心眼裏都看不起這個瘸子。
王二寶離開時還故意對着門內的商雲牧做着一個鬼臉。
這就是他十天一直日思夜想的修行和宗門嗎?
商雲牧那時候雖然睡著了,奇怪的是意識居然飄出了房間,目睹了一切,心裏好像產生了不一樣的苦澀滋味……
他腦中又浮現孟三白臨走時的那一眼,清清冷冷……
孟三白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
孟三白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
他越想越是覺得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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