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突遭意外
?一具高大的身影慢慢從她後面走來,正午的陽光一下子就被這身影遮擋了。
一道陰影落在葉夢晨的畫紙上,有人偷看我畫畫。葉夢晨心一驚,握着畫筆的手不淡定了,她停了下來,扭頭去看。
那張熟悉的面孔猶如閃電刺向了葉夢晨的眼眸,同時也刺向了她的心。
“嗯,想不到是葉小姐。為什麼那樣看着我?沒見過我嗎?”拿着戴着墨鏡,眼神表情看的並不真切。
可葉夢晨能夠想像,對方一定是在嘲諷自己。
可是她錯了,兩個月的時間裏。他對她的印象一刻未改,還是那樣清純美麗。是她,一次次地拒絕的對方,同時也在腦海里將之畫得千瘡百孔。
他脫下了墨鏡,嘴角上揚,露出不為人覺的笑容,他要讓葉夢晨看到自己眼裏的誠意。他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
尤其是在這種場合,遇上他是一種緣分。
葉夢晨這下沒什麼好說的,原本站起的身子又蹲了下來,準備收拾畫具。
合上了顏料盒,默默地收拾畫筆,將筆頭的顏料洗了洗,裝進筆袋了。然後合上畫架,裝進畫袋。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勵瑾銘看出了其中的意味,一股不屑,深深的猶如一種味道讓他情難自禁。
那憤怒的火焰如同火山爆發后的熱流,在他的心口滾燙髮熱。他忍住即將爆發的情緒,慢條斯理地梳理自己的思緒。
直到葉夢晨背上畫袋,準備揚長而去時,勵瑾銘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別走,剛一見面就逃跑,你以為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小心天咒。”
勵瑾銘的聲音如同利劍,劈開了夢晨內心深處的城堡,她在防備自己,那座城堡是不易征服的。
“勵先生,你不要來管我的閑事。”葉夢晨剛說完這句便後悔了,貝齒咬住薄唇,想要收回也來不及了。誰叫她那麼傻,每每關鍵時候總是做出一些言不由衷的舉動出來。
她害怕面對他。
他有那麼多身份,送外賣的,名模的,現在又是宏風集團的總裁。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不要被他騙了。
“我現在是宏風集團的總裁,現在你高興了吧。認識我也不賴啊!”勵瑾銘深諳自己的魅力,就算被她拒絕,他也不怕。
“我不稀罕。”葉夢晨只想快點離開,以勵瑾銘的攻勢,沉淪只是幾秒鐘的時間。
老天爺也夠怪的,讓她在這裏遇上他。
沉默了幾秒,空氣變得凝滯。高山青草的味道瀰漫在彼此之間,嗅一嗅,這空氣真好啊。
此時此刻,他們的身體是舒爽的,但是心情卻一團糟。
“你畫的畫不錯啊!”勵瑾銘低頭哂笑,這是他對葉夢晨的最高讚美。也只有這一句話,才能迎合葉夢晨的心。
“我畫得好關你什麼事?你先生沒什麼事,我該走了。”
她真的走了,半跑半走着,怕速度不夠,不能徹底的離開勵先生,心硬是忐忑地多跳了幾拍。
遠處來了一撮人,打着宏豐的旗幟,原來是一家公司組織旅遊,勵瑾銘只是個帶隊的。
她走不遠的。勵瑾銘暗喜,“攔住她,別讓她跑了!”
這群隊伍大約有20多個人。打着旗子的是個女人,穿着粉色的運動裝,外貌身材都很標緻,看得出來,她與勵瑾銘關係匪淺。
勵瑾銘一聲令下,那個女人立刻跑在了葉夢晨的跟前,沉聲道:“別走,哪裏去?”還抬起雙臂,生生地攔住了他的去路。
葉夢晨還想逃,那群隊伍風吹草動騷動了起來,圍成了一個大圓圈,死死地堵住了葉夢晨。
“你們幹什麼?幹什麼要這樣?”整堵人牆讓人寒顫,人人面目各異,在葉夢在眼裏形成了蔚為壯觀的奇景,有驚訝有猜測更多的是意味不明的笑容,彷彿是在笑葉夢晨的自不量力。
葉夢晨原本不懼,因為她本來就不怕勵瑾銘,他們是勵瑾銘的手下,她怎麼膽大包天,也不可能對她下手的。只是為了防止她逃跑。
現在她能逃到哪裏去呢?接受勵瑾銘的審訊吧。
葉夢晨突然眼前一黑,暈厥過去……
為了爬雲山公園,她一天都沒有好好吃飯了,連日以來跟舍友的爭鬥,讓她心神俱疲。不要說熬夜作畫,損害了了她的身體。幾個月的體力不支,終於遭遇終結點。
葉夢晨彷彿聽到大山裡回蕩的聲音:“夢晨,夢晨。”
是誰叫他?是誰叫他?那音質渾厚的男聲,她從來沒有這樣心塞過,牽挂過……
葉夢晨睡著了,她睡了一天一夜。
校園裏早就有傳聞了,說葉夢晨上山那天被蛇蟲咬了,一直沒有發覺去處理,爬到山頂時因為血液中毒一下昏了過去。
也有人說是葉夢晨太憔悴了,關於她的是非那麼多,她能不累嗎?
醫生葉夢晨做了全身檢查,測了她的血糖,B超什麼的,全部沒事,除了幾項指標略微異常,但不足以構成葉夢晨突然昏厥。
那到底是什麼?讓葉夢晨如此憔悴。
葉夢晨抬去去醫院后,勵瑾銘一直坐在醫院的門外,等葉夢晨醒來。為了她,他一夜未眠。
他哪敢睡得着,是他自作主張,讓人圍堵葉夢晨,導致了今天的慘劇。
連蕾蕾都為勵總心疼,她不知道那個女孩到底是誰。對於他倆的關係,無從猜測。
竟敢叫人圍堵女孩,還派這麼多人力物力抬她去醫院。
為伊消得人憔悴,只能這樣形容勵總了。
雷蕾今天過來,看到勵總還在那裏堅守,心早已柔軟得不成樣子,勵總愛那個女孩,如痴如醉,讓人嫉妒。
主治醫生已經出來了,勵總抬起疲憊的頭顱,顧不上揉通紅的眼睛,忙問:“醫生,葉夢晨沒事吧?”
“沒事,只是有些低血糖。不足以造成生命危險。”
“那就好,那就好。你是她的家屬吧,回去好好照顧她。她現在有些神經衰弱了,如果不加以調理,很可能會出現神經方面的異常。”醫生說的語氣重了點,打量勵瑾銘身上的那道目光也不輕。
勵瑾銘明知道醫生是在怪他沒照顧好夢晨。
剛進醫院的時候,醫生問過了葉夢晨的情況,原來她是在山頂上昏倒的,好歹勵瑾銘有輛車子,可以送葉夢晨去醫院。如果沒人發現葉夢辰暈倒,那她豈不是晾在了山頂上。
那一個女孩子孤身去山頂寫生,太危險,太大意了。
謝天謝地,你總算醒了。勵瑾銘走進醫院,第一件事就是緊握夢晨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輕呼。
你要小心,不要怕我,不要走,那不就沒事了。
上天有緣讓我認識你。我不會輕易讓你離開了。
葉夢晨似乎聽到勵瑾銘的心語,他的手指又是這樣粗糲溫暖,讓一直在蘇醒的夢晨不知不覺警醒,是誰,是誰在抓我的手。
好渴啊!葉夢晨心裏一直有團火在燃燒,是渴望,是迷茫,她分不出自己身在別處,難道還在山頂上,飽受寒風的侵襲,可實際她身處處的地方,無比溫暖,那雙手被人緊緊的握住,猶如春天般溫暖。
她還惦記着她那幅畫呢,一個上午才畫的畫,不會一下就沒了吧?她爬了那麼多山坡,走了那麼多的路,才找到那一處美景。
畫是神奇的,那份牽挂一下就讓葉夢晨睜開了眼。
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可那隻雙手,明明握在……
那個男人,夢晨突然心一驚,主動抽回了手。
勵瑾銘還在迷迷糊糊地打着瞌睡,睜開眼,葉夢晨如臨大敵的反應讓他倍覺尷尬。
男女之情不是兒戲,他怎麼可以隨便握一個陌生女人的手。
勵瑾銘,我跟你不熟。
這是葉夢晨清醒之後的第一反應,全部寫在眼睛裏,那清幽恐懼的目光,像一塘深不可測的井水,簡直能淹死對方。
勵瑾銘迷失在了這雲般迷茫的目光。
“沒事吧,葉夢晨,你醒了。”他的語氣里明明有一種驚喜,像一團熊熊燃起的篝火,照亮了夢晨冰冷已久的心空。
她仰首靠着了牆壁,有氣無力的回應:“你能不能出去。”
她討厭自己?
勵瑾銘懷疑自己出現錯覺,是他救了她的命呢,她怎麼這樣忘恩負義。
見他還沒反應,葉夢晨再次下遂客令:“請你出去!”
語氣已經夠客氣了,葉夢晨心慌得想叫護士過來,轟走這個不速之客。
還好勵瑾銘識趣,不動聲色地起身走了。
走的那一刻,他發出一聲嘆息,帶無奈帶着傷感。
這嘆息聲重重地一拳,捶到了葉夢晨的心口,頓時讓她欲哭無淚。
他是那樣紳士風度,連關門的聲音都是那樣的輕。
他怎麼這麼關心起自己來了,還親自送她去醫院。
難道那天山上,她真的昏過去了?都是勵瑾銘厲害的,如果不是他叫能來圍堵自己,她何止於會暈厥。
謝天謝地老天爺沒有薄待她,讓她遇見勵瑾銘,將她從死神手裏奪回一條命。
我該謝謝他救了自己嗎?葉夢晨突然覺得自己變傻了,因為這個問題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