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帶味的早朝
跌跌撞撞的被德公公攙扶着到了上書殿外時,白夭夭的雙腿還在打顫,只對身後的德公公笑臉解釋“凍得凍得。好冷的天咯。”說罷搓着大手,輕輕的跺着大腳。
德公公忙招呼身後一排的小太監道“快去備暖手爐!”
“再備一些牛乳糕,還有牛乳,還要牛乳餅與牛乳糖。”白夭夭忙將雙手攏在嘴邊,柔聲的對着身後小太監道。
白夭夭有個一緊張就喜歡吃甜食的習慣,可吃完又牙疼,無奈只能一邊忍着牙痛一邊將食物囫圇吞下肚,減少在口中停留的時間。
小太監得令立馬趕去準備,德公公則站在白夭夭身後不得不佩服,皇上就是皇上,連吃食都要的別出心裁,總共四樣吃食,結果還全是一個味的。
隨後緊趕着事物就拿過來了,白夭夭一小口一小口的咀嚼着食物,吃的那叫一個雅觀,叫德公公不得不佩服皇上就是皇上,一杯牛乳喝了二十幾口還沒喝完。
吃了飽喝了足,白夭夭終於緩和了不少,知道再怎麼躲也躲不過,也便邁着小步子,端端莊庄的朝着大殿內行進。
上書殿內已有眾位大臣討論,趁着皇上還未到,一個一個臉紅脖子粗的也不知嚷嚷着什麼,隔着三層大台階的距離,都能聽見聒噪。
站在上書殿的門口,白夭夭的內心是抵觸的,記得前日按照皇後娘娘的命令來給霽月出送參湯,霽月出頭也沒抬的忙着朝政只例行公事一般,一仰頭將參湯灌了個乾淨,還不待白夭夭識趣的離開,卻被一隻大手拉住了裙子,隨後在上書殿內就行了房事。
完事之後天色已晚,霽月出也沒請白夭夭出去,二人就宿在了上書殿後間的一處休息室,一大早天還未擦亮,便有太醫在外高呼“皇後娘娘暈倒了!”
之後的事便如預謀好的一樣,有人進來查驗參湯,驗出湯中有迷情葯,再着容姬在外哭一哭,將皇后的病情訴一訴,霽月出頭疼不愛聽瑣事,也就依着容姬的意思,將白夭夭打入了冷宮。
任憑那隻裝參湯的玉碗都看出了皇后在做戲,可白夭夭卻有口難辯,倒是任打任罵不還口,想着進了冷宮叫皇后消消氣事情也就過去了,誰料人家毒酒就端了來了。
倒吸一口涼氣感慨世事無常,自己也算是命硬的,雖說現在的身體不方便,奈何身份方便啊!
好比說自己現在往上書殿門口一站,以一身赫赫君威,便足以叫殿中之人魂飛魄散。
這麼想着,白夭夭也便漲了些架子,對着德公公點頭,待德公公將門一推開,自己便以十分氣魄的身姿出現在眾人面前。
原本吵吵嚷嚷的上書殿內此刻因白夭夭的出現驟然停止,白夭夭就這樣赫然的站在台上,映在大家的視線中。
原本已經端起來的白夭夭又因為眾數眼睛對着自己的臉,瞬間垮了下來,根本就無法提起氣來,佝僂着腰,畏畏縮縮的低着頭,攥緊的拳頭垂在身側,一小步一小步疾步的朝着上座的皇位行去。
原本該有幾十人的朝堂重要官員請假了大半,反而來的都是些不是十分重要的人物,看來吳將軍淫威甚重啊。
眾人見皇上到了,統統跪拜在地高聲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請便……”
原本站在龍椅邊上的白夭夭想說請起,一岔氣就說了個跑偏。
還未站上龍椅旁台階的德公公腳下不穩,差點滑倒在地,忙擺了擺拂塵,小聲咳了一聲提醒白夭夭。
白夭夭也瞬感語失,對着眾臣尬笑道“請起,請起啦……”
“謝吾皇。”眾臣平身,抬眼望去,腳下還沒站穩,一個一個差點因為白夭夭的動作嚇癱在地。
只見白夭夭站在龍椅前躊躇了一陣,身子一縮,便蹲在了地上,笑道“我……朕,我朕還是蹲在這比較好的……踏踏實實的才不負恩澤,不失了規矩……”
那可是龍椅啊!她一個小小美人不要說坐了,來上書殿的次數不多,就是連見都少見,真叫她坐上去,還不得遭五雷轟頂啊!
這下眾人有點不知所措了,一個一個面面相覷,不待白夭夭講話,撲通撲通跪地,將頭叩的咚咚作響。
德公公自認為跟隨皇上多年已是將皇上的心性摸了個大概,可今日皇上唱的這出着實叫人難猜,難不成皇上是心中已有定奪,知曉了如何解決這樁‘貪污案’?
德公公自然不能違拗聖意,只將腰板挺得更直,顯出皇上所作所為都是心中有數的模樣。
還是尚書大人王有之最機智,白夭夭往地上一蹲,他人還摸不清頭腦的磕頭之時,人家王大人已經五體投地的趴在了地上。
白夭夭嚇得一愣,望着突然趴在的王有之,也不知這位姓何名誰,緊張的望向了德公公道“這位猝死的大人是……”
德公公藉著咳嗽的空檔掩着嘴悄聲道“皇上,尚書大人王有之的意思可能是順應皇上。”德公公怎能知曉白夭夭是不認識人,還以為她在問王有之何意。
好在順帶也知曉了這人是誰,白夭夭也便蹲在地上莞爾道“王大人有禮,不知這是何意……”
只見原本臉朝地腳底朝天的王有之此刻起身跪拜道“回稟吾皇,臣是緊跟吾皇腳步,皇上不上龍椅實則是心繫百姓,意味於親近腳下子民,臣等願五體投地追隨皇上,皇上蹲下,臣等該趴下,皇上親民,臣等更加。”
果然這馬屁精是曲解了白夭夭的意思,不過這馬屁也拍的到位,十分完美的詮釋了白夭夭這出自己都無法解釋的行為。
“是呀!”白夭夭一興奮,再次露出了笑臉,這一笑叫朝堂上氛圍輕鬆了些,叫自己心情也放鬆了不少。
隨後眾臣便也學着王有之的路子,先是趴在地上,高聲道了一句“緊跟吾皇腳步!”隨後起身跪在地上。
畢竟皇上是蹲着的,大家誰也不敢站着。
而就在此時,好死不死的白夭夭的肚子咕嚕一聲大叫,在寂靜的朝堂中格外響亮。
白夭夭肚子這樣一響,首先驚到的是德公公,德公公這才記起皇上平日是從不喜吃牛乳的,吃了牛乳就會拉肚子,可今日也不知為何吃了這麼多……
白夭夭臉一陣紅,畢竟身為妃嬪在眾人面前失禮,可謂大忌,且皇上在眾人面前失儀,也是十分難看的事,怎麼剛上來就碰上這事了。
德公公暗嘆不妙,總怕皇上的肚子會不適時的做出什麼反應。
要不怎麼說王有之機智呢,人家隨後便擠出一聲悶屁道“皇上是希望臣等要針對上級響應作出回應,臣等緊跟皇上。”
這下眾人蒙圈了,屁哪是說來就來的,可若是不放出個響來,王有之那逼已經將話說到這份上了,豈非不給聖上面子?
遂在白夭夭驚恐的目光下,眾臣一個一個小心翼翼的擠出屁來,下級一些的官員還不敢太響過上級,別彆扭扭的,還有的乾脆用嘴作響,算是放了。
可就在白夭夭腳蹲麻了準備活動活動的時候,一個猝不及防,一個屁就就溜了出來。
眾人皆懵。
白夭夭赤紅着臉祈求眾官都沒聽見,咬着下唇擔憂,眾人還真默契的配合,個個假裝沒聽見。白夭夭也鬆了口氣,想着總算是矇混過關。
不得不說有時候人真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個時候王有之又出來顯欠兒了,隨即一個更大的屁蹦了出來,接着便是一連串的連珠屁噴涌而出,攪得朝堂烏煙瘴氣。
“皇上,臣等緊隨。”
他這話也說了,屁也放了,眾人無奈,一個一個又只得緊跟着夾屁。聲調還拐着彎的抑揚頓挫,不大會,早朝就莫名的變成了茅廁。
也正在白夭夭驚掉下巴的瞬間,猛然一股惡臭撲面而來,隨後便有人上奏“不好了皇上,太保大人拉了!”
接着便是又請太醫,又叫宮女,太監侍衛慌忙將年邁的太保大人抬了出去,滿座皆鬧鬧吵吵,整個早朝搞得天翻地覆。
鎮東將軍嚷嚷說太保大人拉了是因為飲食不好,太史令說是因為星宿不利,大農令則說是國庫緊張,水利司則道水土有毒。
有的甚至大打出手,叫囂着要把太保大人搬回來研究。
而身為皇上的白夭夭只將雙手緊緊握拳,咬着下唇紅着臉,羞怯的哼哼唧唧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還是德公公明事理,瞧出白夭夭不太對,忙清了清喉嚨對着白夭夭使眼色。
白夭夭點頭,對着眾人一插腰一跳腳,嘟嘴喝道“閉嘴你們這群臭居居!”
眾人皆方。
白夭夭哪裏見過這等局面,喝完后又蹲在地上尬笑語氣輕柔道“大家吵吧,別在意朕,無所謂,最好是將一個早朝的時間都吵完,混過去就行。”
白夭夭這話的力度太大,瞬間大家的汗毛孔都立了起來,一個個的忙跪好在地,聽着白夭夭的話,知道這是皇上發大怒了,都嚇得渾身盜汗,不敢再吱聲。
不過這麼一鬧,白夭夭倒是聽話的坐回了龍椅上,只怕是再這麼蹲下去,就真的方便出來了。
也不知霽月出若是知道自己只是放個屁就將朝堂搞成一鍋粥,他會不會將自己的胸砍掉。
見面禮節算是應付過去了,接下來該是正事了,白夭夭學着霽月出教的模樣,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眾愛卿可是有本要奏啊?如若無本……”
“臣有本不得不奏!”
——分割線君——
小劇場。
白:不想上朝,想玩。
霽:玩?玩什麼?玩命?
白:不玩了不玩了……
霽:聽說你在朝堂之上引領百官放屁了?
白:沒有的事,怎麼可能呢,我誒,我這麼矜持,怎麼會——噗!(響屁)
霽:…………朕馬上就把你的頭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