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皇上的好箭法
一覺睡了一個時辰,秦淮醒來的時候,房內只剩下霽月出一個人啜茶。
“嗯?我們的假皇帝呢?”秦淮伸了個懶腰,喃喃自語一般掃視了一圈房間,自行倒茶喝。
“被霽月明強行帶着去狩獵了。”霽月出一邊品茶,一邊心事忡忡。擔心是必然的,可執意跟着也不是辦法,遂也便硬着頭皮答應下來。
“哦,別叫他暴露就好。”秦淮一邊倒了杯濃茶,喝過後又沖淡了茶色,倒了杯淡茶漱了漱口。
霽月出看在眼裏不禁多了一句嘴“你不愛喝苦,為何非要喝。”
“日子不易,不吃苦哪裏嘗得到甜,別說,原本不甜的茶被苦澀一陪襯,還真甜。”秦淮放下茶杯,托着腮直直的望着霽月出的臉。
霽月出被盯的反感,將茶擺好,不悅道“你看我做什麼。”
“我是瞧啊,你與小的時候不大一樣了。”
“廢話。”女大十八變,難道白夭夭的臉還能是一直拖着鼻涕嘻哈如小傻子一樣的?
“小的時候,小胸脯就那麼一丁點大,現在都快趕上當年你給我的大肉包子了。”秦淮也不避諱,盯着霽月出的胸口就脫口而出。
霽月出一口茶嗆在嗓子眼難受,咳了一陣,轉眼盯着秦淮彎起的眼睛,警告道“別想打我的主意,叫霽月出知道,小心你的命。”
秦淮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威脅,這麼一聽倒是大笑起來。
要說其他他還可信,若是說霽月出要他的命?霽月出捨不得。
還不待秦淮再次開口反問,卻見霽月出淡淡然再說了那麼一句。
“根子。”
這兩句該合在一起聽。
這話就有幾分危險了。
秦淮可不在意自己的命,一來霽月出不會輕易殺他,二來,自己也不在意,活着還是死了都是一種生命狀態,無大差別。且秦淮在二者之間,反而更偏向於死了。
一了百了。
但要是命根子,那就有幾分可怕了,畢竟活在在悲苦的世上能捱過去這漫長苦痛的一生,還多需這位兄弟陪伴不是。
思及此,秦淮也不敢太過分,只草草交代了霽月出幾句,便也不做聲的躺回了床上。
“你還有任務。”霽月出冷冷道。
“我知道,但去的太早容易引起懷疑,睡一覺不耽擱,保准不耽擱。”
說罷,秦淮就自顧自的睡了起來。
他臉色蒼白,往床上一趟,乾瘦的身子就像是沒有生命的屍體。
“睡著了就像死了一樣。”霽月出淡笑,將茶送入口中,也開始掐算時辰。
秦淮說的沒錯,現在去只會露出馬腳,演戲就該演的像一點,否則容易崩。
雖然他心中是百般的擔心白夭夭。
……
“好!好箭法!三哥英勇!”狩獵場上的霽月生與霽月廷為霽月明剛剛那一命中野兔的箭而鼓掌歡呼,身後大臣們也點頭讚許。但大臣們分寸得當,並未有多誇讚,畢竟大家今日不是真的來射箭的,而是捧場的。
捧誰的場?
自然是白夭夭的。
霽月明社射完一箭,待小卒將野兔撿回來后,將手上的弓遞給了白夭夭,面上一如既往的溫和道“班門弄斧了,皇兄來射吧。”
白夭夭騎在馬背上還不敢鬆開韁繩,眼見弓箭已經遞了過來,又眾目睽睽之下不能丟了皇帝尊嚴,便也硬着頭皮接了下來。
“久不騎射,疏於練習,射偏了諸位可不要笑話哦~”
白夭夭打趣的話輕鬆了眾人,王有之忙道“吾皇精於騎射,怎會射偏,箭箭都是好法,吾皇英勇~”
陳滄海就比較聰明,既然白夭夭這麼說,他倒是沒極力去拍白夭夭的馬屁,因若是他一定要說白夭夭的騎射厲害,無人能敵,那麼白夭夭要是射偏了,豈不是丟了大人了?
遂陳滄海朝着眼前的空地,微微一笑,謙和道“吾皇箭法確如王大人所言,箭無虛發,遂吾皇射在哪,哪就有玄機,此事,錯不了。”
白夭夭不禁心感慨,哎,做皇上是好啊,無論是拉撒放屁,一切都有人為你的行為圓滿美化,甚至自個都無需明白何意,因大家都知何意。
只是這樣的捧殺伎倆,對於朝堂命官來說,真是禍害。幸而大霽得的是不聽讒言的霽月出,否則這大霽早早也就衰亡了。
話既已脫口,也不能不做了,箭在弦上,也不得不發。
即便射偏,也得射。
白夭夭接過弓箭,搭箭在弓,眼睛瞄向了遠處晃動的幼鹿,用力的拉開了弓。
這弓是這的重啊,白夭夭的雙手卯足了勁,也只拉開一個小縫隙,如同小月牙一般,見一邊的霽月生兄弟有些費解。
“皇兄是手上有傷還是足下無力,怎的拉這麼一個細弓,能射多遠?”
王有之則在一旁諂媚“二位王爺有所不知,古時便有將弓拉半不拉滿的騎射功法,精妙在弓的角度焦鑽,需不偏不斜的找准角度,才可射的更遠,或更大力,這是絕學啊!”
可以,我看好你啊王大人。
白夭夭望着王有之的方向微笑點頭,圓場嘉賓在這呢,怕甚。
索性白夭夭也不再緊張,朝着前方的幼鹿就拉弓過去。
但不想大弓一開,沒射出去,倒是射在了身旁霽月明的肩膀上。
“……”霽月明。
幸好霽月明也穿着披甲,是一種簡練的鎧甲,也並未射穿皮肉,倒是扎在了霽月明的外衣上。
看到這一幕,霽月明與大臣身後的吳傑本能一驚。
皇上他……發現了?
眾臣也是本能的一驚,以往霽月出從不開這種玩笑,怎的今日故意將弓拉低,故意射歪,故意掩藏自己精湛的騎射技術……皇上好似有了許多秘密一樣。
這事不太對。
白夭夭則是臉紅心跳腿打顫,出師不利啊,第一箭就射成這樣,還不叫眾臣看出端倪啊!
於是趁眾人還沒做任何反應,白夭夭從背後抽出一支羽箭,再次對準了幼鹿。
嗖——啵。
羽箭不偏不倚,再次射到了霽月明的肩膀上。
這事不對!
朝前射怎可能就射到了右邊呢?這是有多故意才能做得到的啊!
眾臣心中都有了一副小九九,雖不知白夭夭到底多少個意思,但這明顯是在提示什麼。
霽月明更是心慌神亂,對着吳傑深沉望了眼,又淡定的將箭拔下來遞給白夭夭,騎馬換到了白夭夭的左邊,笑道“皇兄愛開玩笑了。”
白夭夭尷尬的笑笑,強忍住快蹦出胸口的心,接過了霽月明的箭。
白夭夭怎能死心,一來是不想叫霽月出丟臉,二來是自己也十分想較勁,搭弓射箭,第三箭在眾臣驚愕的目光下,嗖的就插在了霽月明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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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他故意射我,他知道計劃了。
白:我意外射他,他發現不對了。
眾人:他們演戲故意試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