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白夭夭輕輕搓着兩隻大手,一雙質疑的眼眸試探的打量霽月出,妄圖得到點答案,至少是反駁。
然,霽月出獃滯的愣在原地並無表示絲毫。
因他被張來一提終於記起了事件原委,張來所言無虛,時光推移至一年前,去年開春二月二,龍抬頭,大好的日子正提燈遊園的霽月出得了個消息,密探稱三王爺霽月明偷着見過了吳傑,二人一起密談了許久。
這叫霽月出不敢不慎重,如若霽月明與吳傑結黨,再除甚難,索性望着滿湖的許願河燈,也點亮了霽月出的腦子,想到了一個堪稱絕佳的主意。
便是叫霽月明與白庭禮聯姻,白庭禮府上的女兒白夭夭年紀也有十四,霽月明年紀十七,二人登對,男未婚女未嫁的可是給霽月出帶來了益處。白庭禮是自己人,有白庭禮牽制看管,霽月明也不敢謀反。
思及此,河燈也不觀了,大袖一揮,轉身折返回了御書房擬旨,將下旨賜婚的消息傳信給了白庭禮,又給了霽月明。
然密探深謀遠慮為大霽考慮的長遠,出謀劃策乾脆將霽月明殺掉,一了百了。
霽月出倒不是心善優柔寡斷之人,並非下不去殺手,而是時局所迫還殺不得,便一道聖旨將霽月明先發配到揚州。揚州山清水秀人美景善,養人的寶地,養兵是沒法的,故霽月出為其考慮周全,叫霽月明去了揚州也只是養身板,消磨意志,較之,最是鍛煉男人的風沙滾滾的疆界之地,反而不能叫其去。
一來發配到揚州,二來又與白夭夭結了親,想來吳傑也不會再注意到霽月明的價值,便也不再器重。
后聞聽探子每每回報都是霽月明迷戀作畫喝酒,再不就是生病,甚至最後的密信毫無懸念的都是今三王爺病,今三王爺病,今三王爺重病,今三王爺病情好轉,買了三顆水蜜桃,今三王爺吃完水蜜桃重病。
也因此,吳傑更是不再惦記霽月明,時日一長,原本過去探望幾次的吳傑親信,也倦怠下來,索性後來再不見影跡。
吳傑與霽月明的暗中關係算是瓦解了個乾淨利落,叫霽月出也稍稍鬆了口氣。
后探子送回的密報太過無聊霽月出也便懶得理會,但心中卻未曾一次鬆懈下來,心知肚明這霽月明倒是裝的真像,一副混吃等死無大志向的模樣迷惑眾人,還真不能小覷。
遂當時為了迷亂霽月明的心智,將一條袖帕……就以白夭夭的名義寄到了揚州,用白夭夭來牽制其不要與吳傑結黨,畢竟白庭禮與吳傑勢同水火,吳傑再一見霽月明與白家女兒有情,便也無法再與其串聯。
沒錯,袖帕就是霽月出送的。
當時霽月出未放在心上,久之倒是淡忘了。
再後來便是霽月出,去年年末到鎮西將軍府上商議抗擊南蠻一事,閑性溜腿,扎進了梅園,便被樹上掉下來的白夭夭砸了個正着,之後就是買了梅花,迎白夭夭進了宮,一氣呵成,遂將原本的計劃與聖旨忘得一乾二淨。
自己苦心孤詣設的局卻偏偏疏漏了一環,而這重中之重的一環,便是自己這個始作俑者將計劃全盤打亂,誰也沒能料及後來白夭夭就‘從天而降’,自己就將她帶進了後宮。
荒唐,可笑,過分,媽的。
眼下就出了這亂子……
白夭夭從霽月出的眼神中明白了個大概,對着跪地的張來輕嘆道“下去吧,雪天路滑慢着走。”
“是!多謝皇上挂念,微臣告退……”張來跪拜后連頭都不敢抬,一溜煙後退跑了出去。
白夭夭又將德公公也支了出去,待御書房的門吱呀一聲關緊,將一切隔絕在外,白夭夭湊到了霽月出的身邊,悄聲道“皇上……您聽見了。”
“嗯。”不禁聽見了,還全都想起來了,記憶這東西不靠譜,一忘便全都忘了個乾淨,一記起,又如掙脫大網的魚群,嘩啦嘩啦的泄露出來,洶湧的叫人奶疼。
得到答案的白夭夭甚至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尷尬的撓了撓頭,索性蹲在地上什麼都不說。
而霽月出更不必說,哪裏還有開口的臉面。君無戲言這話就這樣被活生生打破扔在地上,一文不值。
良久后,白夭夭覺得誰都不開口氣氛很詭異,便也引了個話題“皇上,至於袖帕一事,臣妾真的……”
“不關你事,是……”霽月出一轉頭便望見了白夭夭堅定的目光,清澈的眸子中閃出的光芒似水,心中惻動,感覺虧欠這個小傻妞不少,話一轉彎,便成了“是霽月明不要臉,朕會處理此事。”隨後對於自己原本的所作所為緘口不提。
霽月出不得不承認,這是平生第一次逃避責任,自己這是怎麼了!堂堂八尺男兒……臉呢!
暫且不要臉一次吧……
白夭夭點頭,眼中泛起晶瑩淚光,附在霽月出的大腿上哼哼唧唧耍賤撒嬌。
霽月出望着自己的原身那麼高大的軀體縮成一小團裝作可愛乞憐的模樣,若是換了以前,早就拉着白夭夭一起跳崖了,可現如今一想到有白夭夭的靈魂住在裏面,心中反而悸動起來,抬起手就輕撫上白夭夭的頭頂。
“皇上……臣妾感覺超級幸運~”
“哦?怎麼說。”
“若不是臣妾去年砸了您,怕是現在……就不在皇上的身邊了。”白夭夭吸了吸鼻子,緊緊的摟住了霽月出的大腿,生怕他會跑掉。
想來自己若是沒有砸了霽月出,現如今該是霽月明的王妃,霽月出的弟媳。
“笨,你見到朕的第一面不僅砸了朕,還敲詐了一萬兩銀子,就不怕朕當時厭惡你?”霽月出淺嘆,似笑似怒。
“當時只為了圈錢,沒怕,現在有你在身邊,也不怕。”白夭夭笑嘻嘻的將臉埋在了霽月出的大腿上,伸着脖子如貓貓一樣蹭着。
“傻瓜……那你見到朕的第一眼,有沒有心動?”
“你敢聽實話嗎?”白夭夭溫溫一笑,似有訕訕之意。
“你敢說朕就敢聽。”
“皇上恕死罪,見到你的第一眼,並不欣喜。”
“果真敢說。”霽月出假意沉怒,手上撫摸的動作卻未停下來。
“你就不好奇我是何時喜歡你的嘛~”白夭夭一抬頭,盯上霽月出明澈的眼睛,認真起來。
“說。”
“那時候我在大殿上見父親被冤枉一點主意都沒有,孤身一人居高臨下,卻孤立無援的感覺實在可怕,可你暗暗告訴我說,交給朕。那時候只這三個字,我便再也聽不見朝堂之上其他聲音。”
霽月出沒回話,望着白夭夭灼灼目光,挑起眉尾戲謔“你就不想知道朕什麼時候喜歡你的?”
“臣妾不敢。”
“不敢也得聽。”
“是……您說。”
霽月出凝望白夭夭,二人對視,身周的空氣似乎戛然而止,隨即便是一個熱吻撲在柔唇上,四片唇相接,柔軟的雙唇帶着溫熱融化了冷氣,靈巧的小舌探進對方的口中輕柔緩慢的游移,一邊柔緩的給予,一邊霸道的索取,二人陷在溫柔的桎梏中,溺進甜蜜里,不願自拔。
一片旖旎升起,融在年末大雪中,叫宮中一切繁華失色,一整個寒冬,都為這一刻的風景羞澀。
“你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的我?”她問
“此刻。”他說。
¥¥¥分割錢¥¥¥
白:哇哇哇,我還想親親,親親~(噘嘴~)
霽:可以了。
白:你不會親過一次之後就沒了吧,我還想要……(委屈~)
霽:親過就沒了?別逗了,這是甜寵文,日後少不了膩歪。
白:哎呦~期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