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愛看不看
第二十八章這般診治
林管家忍,不能忍,必須忍。
誰都知道薄禮只是客套話,對方這番,顯然是故意羞辱。
林管家忍着肉痛,默默做了個手勢,把備好的金銀又添了一份。
命人捧上金銀,說:“薄禮只是相請,診后還有酬金,李大夫可否移駕?”
“哼!你當我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嗎?竟然如此羞辱我。我說了沒空,不是嫌錢少!”誰知李大夫竟然理直氣壯地說。
林管家氣。怎麼就不是見錢眼開的人了?沒眼睛的人都能看到這點好嗎?這廝居然能把話說得理所當然,真不要臉!
想到添出去的銀子,林管家肉痛至極,內心又十分後悔,要是昨晚不做得那麼絕,想必也不會把這李老頭得罪得那麼狠了。
想這李老頭愛財如命的人,竟然都能厚着臉皮拼着金子不要,也不肯再去寮府看病,看來真是氣極了。
這時林管家身邊的侍衛,卻再也忍不下去了,舉着劍就要衝上去,被林管家攔下了。
有個侍衛說,“要不是我家老爺對夫人一片情真意切,才命我等來請你,不然你以為你是誰,老神棍!”
“你說你們家誰生病了?夫人昨晚不是沒事了嗎?”李大夫奇道。
林管家卻驚嘆到,李大夫居然先問夫人,連別人罵他老神棍都沒有追究?
難道夫人的癥狀,正好讓他技癢?
“是的,我們家夫人今晚夢魘不醒,可能與昨夜之毒有關。”
“怕……怕去的晚了,人就沒救了!”
林管家瞄着李大夫的神色,看對方果然很感興趣的樣子,就隨口扯了一句謊話。
就是想逼李大夫早點與他同去,否則人死了,他再技癢也沒有用了,這樣的病人,一輩子可能就遇到一次。
但是李大夫何等聰明,他這點小伎倆很快就被識穿了,於是李大夫又擺出一副大爺的樣子,慢悠悠地坐回去喝茶了。
卻再也不提不去,或者趕客。
林管家一看,這就是有戲。
“不知李大夫要如何,才肯前去。”林管家問。
“是你們要請大夫,還是我要請大夫?你們卻來問我?”
“那麼請金在方才的分量上,再加一倍,如何?”林管家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提出這個提議,雖然肉痛,但是夫人為重。
“一倍?打發叫花子嗎?五倍。”
“你!兩倍。”時間有限,林管家連生氣都省了。
“不可能。四倍。”
“三倍。”林管家咬牙切齒地說。
“四倍半。”
“三倍。”
“四倍半。”
“三倍。不能再多了。”
“四倍,加上寮府新得的雷峰山的冰裂茶壺一個。”
“三倍,冰裂茶壺,另加翡翠奔馬茶壺一個。”
“冰裂兩個。”
“成交。”最後,林管家咬牙切齒的說。還好,他意識到在這老頭的眼中,茶壺比金銀重要得多。
要知道,昨晚診金就是百金,來之前已經添了五十,方才又添五十,此人竟開口說另加五倍。
去他奶奶的!若不是寮府還算是富裕足,老爺出發前又特意吩咐,他只怕要讓侍衛們上前把他綁去,不,直接殺了放血算了。
氣極。
氣極。
如此,請金就花了八百金,並三個名種茶壺。還不知酬金如何,更別談這老頭到底能不能救夫人了。
“那便請大夫上路吧。”林管家從牙縫裏掏出一句話來。
上路吧。
真想讓你上路。
李大夫也與他無意,伸手攬過小几邊的那個香爐,便隻身往馬車上坐來。
“李大夫不需藥箱?”
“無妨。”他卻答。
不是不需,也沒有解釋,是不想多費口舌之意。
也罷,夫人尚等,便早點出發也好。
難不成,這老頭居然也是這個意思?
收起心底的揣測,林管家終於把這大爺給請回了寮府。
當時大夫來往,丫鬟驚懼,姜九無策。這老頭分開眾人,撩袍而入。
從容摒退眾人,先點夫人頭部四穴,再燃起一爐香,觀察了一會,便功成身退。
很是一番風範。
只是之後他呼鬟飲酒,一副無賴模樣,實在是讓人猝不及防。
再往後,便是風若醒來的一番景象了。
風若醒來,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卻也對李大夫會如何難請,心裏有數。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對方居然隱約有些為她而來的意思罷了。
現如今,對方要錢來了,這如何是好啊。
且說寮言提出診金翻倍,對方卻不應。
寮言又說:“哦?難道大夫收了寮府八百金並兩隻冰裂壺又一翡翠奔馬壺的請金,如今對這區區兩百兩的酬金竟不放在心上了?”
“大夫如此慷慨,救死扶傷不問酬勞,實乃長樂大幸,寮某多謝了。如此,寮某也剛好省下銀子,給夫人買些補藥吃。”
“大夫果真慈悲為懷,還體諒我妻多病,身體日益羸弱消瘦,寮某大謝。”
說罷大揖,揮手,送客。
風若在一旁看的一愣一愣的。
姜九在一旁看的一愣一愣的。
大夫在一旁看的一愣一愣的。
眾人:“………………”
就說吧,別作死,寮言怎會是好惹的。
這臉翻的。
又有禮,又好看。
還挑不出錯處。
影帝。
風若想。
並非是大夫不好惹。只是這個大夫不好惹而已,如今風若大好了,寮某豈是受氣之人。
然而你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那就錯了。
有些人,你真的不是,那麼容易就打敗他的。
“哦。寮大人是以為,寮夫人這就好了?唔……若果真這般,李老頭拂袖便去罷!”
李老頭端着一碟花生,好整以暇地說。
說好的拂袖便去呢?
他卻一副料定你不會讓他走的樣子,乾乾脆脆地等在那兒,屁股都沒有挪動一下。
又問,“非是老頭看不上那兩百金,只因夫人這病,你是想這般診治,還是那般診治呢?價格,可不一樣。”
“那請問大夫,這般診治是如何診治,那般診治又是如何診治呢?價格又分別幾何?”
對李大夫奇奇怪怪的說辭,寮言早已見怪不怪,此時從善如流地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