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想要的,唯你相伴身側
因為拂蓮和女人的談話,飯桌上的氣氛異常冷凝。
眾人各有所思,遲遲未曾動筷。
“少主,不知道巫祖讓我們將吾同帶回巫族,是不是認定她是天選之人?”
終於還是有人問出了心中疑惑。
拂蓮聽言臉色不變,清冷出聲:“巫祖的推算,豈是我們能妄加揣測的。”
“吃飯。”
拂蓮這話一出口,眾人皆不再說話,開始拿起筷子,自顧自吃飯。
拂蓮卻看着她們,拿起茶杯抿了口茶。
茶味微苦,卻清香得令人心曠神怡……便如某人,渾身帶刺心思難明,卻乖巧良善,默默散發著屬於她的幽香。
坐在拂蓮身側的女人,見拂蓮抿了一口茶后,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着什麼,眼裏帶着關懷,試探問了句:
“少主,您是在擔憂巫族,還是在為和左卿有比試煩惱?”
冷不防聽到女人的詢問,拂蓮愣了下才回神。
“巫族乃神佑之族,我何須擔憂。”
拂蓮說到這頓了下,在女人帶着淡淡好奇的目光下繼續道:
“如果我真要去競選族長,要和十幾個人一同比試,左卿又有什麼不一樣。”
拂蓮的聲音異常平淡,淡得女人在心中默默為左家大少左卿可惜。
好歹是一玉樹臨風的俊公子,怎麼求親之路就這麼坎坷呢……
父輩訂下的娃娃親,她家少主說不承認就不承認。
導致他左卿現在都二十二歲“高”齡了,身邊還一個暖被窩的人都沒有……太凄慘了。
女人吃着飯不再多問。
因為她知道拂蓮不喜歡別人窺探她的私事。
不過,她想知道的,基本已經得到了答案。
拂蓮並不知道女人的小心思,她也是聽到女人單獨提起左卿,才恍惚想到自己還有門娃娃親。
可巫族人的娃娃親並不規定一定要和對方成親,只是成親首選會是對方。
左卿是左家長房長子,也是二長老長孫,今年二十有二了還未成婚,導致巫族內部有不少人猜測這事和她有關。
可她已經明確和左卿說明了自己的態度,左卿也表示理解了。
可他為什麼還不成婚?
拂蓮覺得頗為無語。
可她不過是外人,便真覺得困擾,也還輪不到她去過問左卿的婚事……
――――
拂蓮一行人吃上了飯。
吾同如易歡也在樓上房間開始吃飯了。
飯菜是店小二送上來的,兩菜一湯,葷素搭配。
因為是剛做好的飯菜,飯菜冒着熱氣看着就燙。
吾同讓易歡坐起來后,便一勺一勺吹涼了餵給易歡吃。
“呼~呼~呼~”
“啊~”
吾同盛了兩肉片碗,端起一碗拿勺舀起“呼呼呼”吹涼,便遞到易歡嘴邊說道。
易歡側頭,便能看見吾同白嫩精緻的小臉上,一雙睫毛修長的狹長鳳眼佈滿認真,略豐滿的櫻唇一下一下吹着木勺的湯……
神情乖巧可愛的讓他很想將她,像以往一樣摟在懷中。
可他現在卻只能想想,因為體質原因,他弱的什麼也幹不了。
張嘴喝了吾同遞過來的湯,易歡才看着吾同輕笑道:“吾同,我自己能吃的,你去吃飯,我自己來吧。”
他是體弱,不是什麼都動不了。
吾同這般照顧他,讓他感覺自己是一個還不會拿碗的嬰孩。
“不行,你這兩天只負責休息什麼都不能做,我來照顧你就好。”
吾同其實不是很會照顧人。
就好像她什麼都會,但她並不是很樂意照顧別人。
可易歡也好,易喜也罷,如今都成了她在意的人。
她總是會想盡自己的一份力,多照顧一點他們。
吾同的話讓易歡啼笑皆非,可他到底仍是乖乖配合著吾同,不再說什麼。
吾同一口一口喂完易歡,才自己去吃飯。
吃完飯後,她便叫人將碗筷收走了,關上房門,直接撲倒了易歡。
說是撲倒,其實就是將易歡撲在了床上,然後像八爪魚一樣纏着他,扭來扭去發泄情緒。
易歡也不問她怎麼了,只雙手環着她的腰身任她鬧。
“易歡,你想過什麼樣的生活?”
正像個蟲子一樣扭動的吾同卻在此時停了下來,突然問道。
“你怎麼突然想起了問這個?”
被吾同這般鬧着,易歡已感覺自己精神氣好了一些。
突然聽到吾同的問話,他的心裏是有些迷茫的。
“就是想問問,你如實告訴我就行。”
吾同想知道易歡真正想過的生活,因為她在意他。
她不想易歡因為遷就她,而對什麼生活都無所謂。
吾同的聲音軟綿綿的,帶着點嗡聲嗡氣的鬱悶糾結感。
易歡一聽,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吾同只怕是因為他的體質,生出了愧疚感。
“我喜歡有你的生活,沒有你在身旁的日子,連呼吸都是煎熬的。”
易歡黑眸幽深,低聲說道。
吾同聽言微愣,趴在易歡身上一動不動,遠看真的就像只八爪魚。
有她在身旁的日子……就是幸福的嗎?
就這麼簡單?
吾同突然發現,她對易歡的喜歡,遠沒有易歡對她的喜歡那麼純粹。
易歡喜歡她,是喜歡她的所有。
她的任性她的異想天開膽大妄為,他都能包容。
而她,卻獨獨喜歡溫和且溫柔的易歡,易歡若是不再溫和,她估計又會和他生出距離感,覺得他不是自己想要的。
“易歡,我會陪你一輩子。”吾同仰頭,在易歡的耳畔認真道。
他不離,她定不棄。
從水牛村到現在,易歡對她的好,還歷歷在目。
能陪這樣一個男人走完一生,是她三生有幸。
“好。”
“我這輩子,就纏上你了。”
易歡輕笑,將身上的吾同摟緊了些。
有吾同這句話,他做什麼都是值的。
吾同跟着一笑,張嘴咬住了他的下巴,然後覆上了他的薄唇,直視着他的眼睛眉眼一彎樂道:
“夫君,想不想你的妻子侍寢呢?”
易歡看着眉目如畫的她,被她眼中的打趣逗樂,啞聲應道:“想。”
吾同低頭在他嘴角親了親,才將腦袋放在他頸邊,對着他的耳朵輕聲道:
“可你的妻子已經累了,她說她不想。”
吾同說完,也不管易歡是什麼反應,鬆開纏着易歡的手,滾向一邊。
閉上了眼睛。
一動不動。
被引起了火的易喜側頭看了她一眼,見她呼吸開始平均下來,竟是沒一會兒便睡著了,心中極為無奈。
將被子分了一半給她,也開始呼吸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