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重回山海,再遇朱七
“這位大叔高明,”陶瑞看着苗蕪笑道:“不過還請大叔不要說出來為好。”
“是,是,是老朽失言了。”苗蕪點頭,語氣動作間竟然不自覺的對面前的人帶上了幾分尊重之意。
白珞疑惑的看向苗蕪,苗蕪撫着頷下的花白鬍須,對白珞點頭道:“白大人,此事交給陶公子決計無虞,還請大人放心。”
想了想,苗蕪細細看了看陶瑞腰間的小印,沉吟片刻后,又加了一句:“大人若不放心,在下可以為這位陶公子作保。”
白珞看看苗蕪,又看看陶瑞,終是洒然一笑:“如此,就幸苦陶兄了,柴胡,你留下給陶兄安排住處,這段時間柴胡你就負責跟着陶公子,給陶公子幫忙跑個腿打個下手。”
“是,少爺。”柴胡應諾。
白珞對着陶瑞躬身肅然施禮道:“不瞞陶兄,此次品雞大會正是想為山海村百姓謀福祉,還請陶兄多多費心,此中的因果一會還請吳主簿詳細說與陶兄聽。”說著,白珞看向吳之善。
吳之善立刻對白珞點頭示意答應。
一直佝僂着身子,默默站在一旁彭五聞聽白珞此言,猛然抬頭看向白珞,露出驚愕的神情,隨後眼眶就感動的濕熱了起來。
他沒有想到白大人不過去了山海村一次而已,居然已經為山海村百姓想了這麼多,做了這麼多!
百年來,一直被安寧縣歷任縣令漠視,貧苦窮困到被所有人視為累贅的山海村,第一次……,第一次有一位縣令願意正眼看他們,願意伸出手來拉山海村的百姓一把。
甚至在從山海村回來以後就立刻開始了行動。
想到進縣衙時看到的,張貼在縣衙門旁的那張大大的品雞大會的告示,彭五死死的盯着前方白珞的背影,心頭一陣說不出的滋味,激動和苦澀,感動和感激湧上心頭,他忍了又忍,終還是忍不住紅熱了眼圈。
彭五抬起粗糙的滿是老繭的手掌,低頭悄悄的擦拭了一下自己老皺渾濁的眼睛。
吳之善姜信苗蕪等白珞的手下,聞言卻無一絲驚訝之情,只在臉上露出了果然如此,與有榮焉的神情,看向白珞的目光尊敬而推崇。
而韓聰則是目光複雜的看了白珞一樣,露出“果然是這樣的白痴”的神情。
陶瑞聽到白珞如此說,先是一愣,而後便苦笑:“在下知道白大人做的事情絕不會如此簡單,卻也只是以為大人是因為此次牢獄之災后,想鞏固官聲而已,卻沒想到大人居然是……,”
說到這裏,陶瑞深深對着白珞深深行禮道:“白大人,是陶某狹隘了,跟大人相比終是落了下乘,”說到這裏,陶瑞看向白珞的眼神複雜而溫柔。
“大人放心,陶某一定全力以赴。”陶瑞對着白珞又是嚴肅又是溫和的輕聲道。
“如此,就幸苦陶兄了。”白珞臉上也露出喜意,她本就不擅長經營之事,如今能有陶瑞為她卸下這副擔子,她整個人都如釋重負,笑容都輕快了不少。
白珞扭頭招呼眾人道:“彭叔,天色也不早了,我們現在趕緊出發吧。”
辭別了眾人,白珞帶着苗蕪姜信韓聰以及彭五,上了馬車,朝山海村疾馳而去。
一路顛簸,到了山海村時,已見暮色。
白珞路上時候就覺得腹中隱隱作痛,卻也沒有想太多,連去彭五家喝口熱水的功夫也沒有,就徑直去了三狗的停屍處。
三狗的屍體就在山海村的祠堂正屋中,由三狗的父母和親戚守護着,而三狗媳婦則被自己的父母和親戚護在了祠堂的側屋,卻也被三狗的家人困在了祠堂里,出不去祠堂一步。
白珞走近祠堂,就見祠堂外正立着一個挺拔的身姿,正是朱七和他的兩個護衛。
見到白珞過來,朱七有些驚訝:“不想白大人來的如此之快。”
“朱公子怎麼會在這裏?”白珞也沒心思和朱七寒暄了,皺着眉單刀直入問道。
朱七自從和白珞見面,見過白珞親民的一面也見過白珞俊俏動人的一面,無論是哪一面,都是溫和有禮的,卻還從來沒見過如此直截了當到幾乎有些失禮的白珞。
朱七身後的一名暗衛立刻不悅豎起了眉,厲聲脫口道:“放肆!”
正是那夜的柴堆暗衛。
韓聰皺眉,立刻上前一步,站到了白珞的身邊,冷冷的訂着柴堆暗衛。
那柴堆暗衛雖然知道自己兄弟二人決計都打不過韓聰,卻依舊脖子一梗,亦是氣勢洶洶的上前一步,可剛剛踏出,就被自家主子伸手攔了下來。
“白大人,在下是見到村裡出了人命案,來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地方的。”朱七耐心解釋道,語氣依舊溫和,可終究沒有再親切的換白珞“休徵”了。
朱子期作為大洲國的太子,自有自己的驕傲。
白珞點點頭,也不再和朱七多糾纏,帶着自己的人逕自進了祠堂。
朱七也要隨着進去,留守在祠堂門口的姜信卻伸出官刀一擺,攔住了朱七的去路,冷冷道:“朱公子留步,查案重地,朱公子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放肆!”又是一聲厲喝,又是那位柴堆暗衛。
那柴堆暗衛跟着自己主子,在京城通行無忌,就是皇上的御書房也不敢這樣硬攔自家的主子,這個小小的白珞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兩次三番的對自家主子不敬。
那暗衛心中不忿,伸手就要推開姜信。
卻不想自己的手剛伸出去,就被另一隻手指修長的手又快又准又狠的捏住了手腕。
柴堆暗衛抬眼看去,正是韓聰正伸着手,懶洋洋的看着自己,目中隱隱帶着一絲厲芒。
“我說,你是就會‘放肆’這一句么?你跟着衛里的師傅就練出個這個?哼,還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弱啊。”韓聰懶洋洋的對柴堆暗衛刻薄的譏諷道。
柴堆暗衛面色一紅,錯骨分筋手就自然而然的使了出來,想要掙脫韓聰的控制。
韓聰手裏飛快與他在方圓三寸之間拆招,手如飛影,臉上卻依舊是懶洋洋的:“你這身手,比那個雜物堆的還差些火候啊。”他指得是另一個雜物暗衛。
柴堆暗衛面上更紅了三分,他擅長的是刀法,這小巧的拳腳功夫確是弱些。
韓聰話語譏誚,可柴堆暗衛卻只冷着臉不做聲,不與韓聰逞口舌之力,手上的手段卻更犀利了幾分。
朱七看着自己的手下和白珞的手下交手在一處,不由皺起了眉頭,他自然知道朱七身邊這位也是暗衛,他甚至能猜到這暗衛定然是柳之然留給白珞的。
柳之然對這位白大人還真是愛護有加啊,不但在朝堂上力保,盡全力試圖為白珞撐起保護傘,就連珍貴的暗衛也給白珞留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