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番外十
只見林平之身形如柳絮般漂着後撤,轉瞬就已離木高峰達數丈遠,只見他勾了勾唇,輕笑出聲。
木高峰則是牙邦子咬得死緊,死硬盯着對面光風霽月的林平之。
又見林平之手中玉簫向上一翻,修長雙手扣住玉蕭上下兩個部位,整隻玉蕭就橫放在唇邊。
看到台上這個樣子,台下的眾人皆是一陣心驚。這林平之莫非是傻了,比武的關鍵時刻居然要吹起蕭來。
林平之青衣黑髮,衣服和頭髮在微風中飄飄逸逸。襯的懸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真仙臨世。
傾刻間,一曲美妙的蕭聲比武台上傳出。蕭聲清麗,忽高忽低,忽輕忽響,低到極處之際。幾個盤旋之後,又再次低沉下去。
一曲簫聲清脆短促,此起彼伏,卻又有着凄涼肅殺之象,引得在場眾人心神俱亂。
聽着那蕭聲彷彿大海浩淼,萬里無波。遠處潮水緩緩推進,漸進漸快。
在場的眾人更為心驚了,如果剛才他們還可以稱讚眼前少年,少年英姿。
這一刻,卻只剩下心生恐懼了。
蕭聲無孔不入,尤其防不勝防。一些實力低微的弟子,此時早已經亂了心神。
只有那些武林名宿仍強制用內力抵禦蕭聲,紛紛盤坐在地上抵禦那股力量。
木高峰可就沒那麼舒服了,蕭聲的音幻功力八成落在他的身上。可是雙方比武已經迫在眉睫,又豈容他盤膝調整自己內力呢。
木高風無奈之下,只能不短轉移自己方位,試圖阻擋遠離林平之的靠近。
蕭聲如潮水波濤洶湧,那股詭異的力量更是如群魔弄潮。只聽那蕭聲忽高忽低,忽熱忽冷。
眾人此時皆受到蕭聲的感染,眼前極盡變幻之事。心裏脆弱之人,此時甚至隨着簫聲翩翩起舞了起來。
“碧海潮生曲,這是東邪黃藥師的碧海潮生曲。”少林寺的方正老和尚,面色痛苦說了一句。
老和尚的話,立即引起了附近不少武林正派的注意。一個個一臉艷羨的看着台上的林平之,思索着怎樣得到對方的武林秘籍。
只可惜,五絕年代久遠,也只有那些傳承已久的大門派芳有耳聞罷了。
“大師所說的難道是南宋年間,被江湖人稱天下五絕之一的東邪黃藥師?可是,不是早就聽說五絕早在大明開國前,就已經斷了傳承嗎?”沖虛道人略帶疑惑,看着大和尚說道。武當門派作為武林泰山北斗之一,當然有自己傳承消息了。
“那?那老衲就無從得知了。不過看林少俠剛才以玉蕭化劍攻擊,想必也是東邪黃藥師所創的玉簫劍法。再加上碧海潮生曲,想必林少俠定是得到了東邪門下的傳承。”
大和尚侃侃而談,一番話說下來,既說出了林平之少年英才,得到了奇遇才有今日成就。也點明了少林寺千年古剎的驕傲,一段話說下來,那就是一箭雙鵰了。
這老和尚的確不凡,說起話來,也是彎彎繞繞的。
下方的武林名宿和眾派弟子,此時都略昂着頭,認真觀看台上的比斗。
台下青城派駐地的餘人彥,可心中更為嫉恨。自己青城派與福威鏢局的恩怨情仇,作為青城少主的他當然也是一清二楚了。
甚至在一年前,父親還曾經派他前往福州,也是為了能夠得到林家辟邪劍譜。
沒想到,短短一年過去了。林平之的武功居然已經到達如此境界,即便是父親對於上他,也沒有還手之力了。
如果此時林平之知道餘人彥心中所想,定會吐槽一句。少年,你想太多了。
木高峰感覺那蕭聲十分令人不喜,如果在不出自己的必殺技的話,他有可能就真的交代在這裏了。
只見他一聲冷笑,身體如同利劍一般急衝上前。當真如動如脫兔,一霎那間,與林平之相聚已經不足三尺。木高峰暗藏在手心的烏色長針,頓時脫手而出,直接射向林平之的眉心處。
“不好,木高峰那老賊居然使用暗器。”岳不群的話脫口而出,不知怎的卻給人一種帶着幾分的幸災樂禍來。
林平之自從剛才木高峰放了暗器后,就早已經對他十分戒備。即便是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仍然被林平之虛身一晃閃避了開來。
隨後林平之手中玉蕭一轉,衝著木高峰右肩刺去。木高峰只覺得自己“肩井穴”上一陣刺痛,右臂竟毫無半分力氣,手中的長劍也脫手而出。
既然木高峰長劍落地,林平之右手上的玉蕭后翻。一掌拍出,如同江城飛花,與疾風狂。掌風中帶有劍法的凌厲,掌來時如同落英繽紛,四面八方都是掌影。
一套掌法打出,直逼的木高峰連連後退,大有被攻擊下台的可能。
只是林平之直到現在仍然不將木高峰一掌打死的原因。也是因為他恨木高峰使用暗器,想要置他於死地。現在不過,只是想消耗掉木高峰的內力,最後一擊必殺。
隨着時間的推移,木高峰越來越體力不支。就在他想要開口認輸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此時口不能言。
而林平之的功勢越來越凌厲,他早已經招架不住。即便是背後駝峰藏有劇毒,但對手一蕭一掌攻擊格詭異,又怎麼可能受到他的毒害呢。
林平之對着木高峰連番幾掌打出,掌力五虛一實,最後一掌直接拍向對方的左肩處。
只是木高峰突然後腿一滯,身體頓時向前傾倒。那原本落在右肩的掌力,硬生生地打在了他的頭部。
頓時,木高峰頭部鮮血直流,就連堅硬的頭骨也被破了一個大洞。
林平之見知暗道不好,身形直接退後了數米。怎麼木高峰這傢伙,居然自行撞上自己掌上了,這不是碰瓷嗎?
台下的眾人更為驚呆了,沒想到木高峰那麼倒霉。掉在地上的長劍,好巧不巧絆住了他的小腿。硬生生將本是打在左肩力量,卻打在了頭部。
“承讓了!”林平之一臉歉意對着早已頭破血流的木高峰說道,那小模樣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
“你……”木高峰臉色蒼白,想要說什麼,卻因為體力不支,直接昏倒在擂台之上了。
林平之面容姣若好女,只見他呆愣在擂台上,台下的眾多前輩都不忍心責怪他。
畢竟,林平之並沒有出殺招,怪只怪木高峰自己倒霉。生生撞上了對方的攻擊,這是當然怨不得他了。
左冷禪和余滄海兩人心中滿是驚慌,冷冷的看了眼台上依然瀟洒如常的林平之,他們有種直覺福威鏢局絕對不簡單。
那麼,那本辟邪劍譜又怎麼會從林家流失出來。而且剛好不好,又被寧王旗下書肆售賣,這裏面定有貓膩存在。
可是一想到那本辟邪劍譜,上面的武功招數的確是絕世功法。他們林家還不至於,拿本絕世武功秘籍來做這場秀吧。
不管台上林平之怎樣裝可憐裝乖,台下的左冷禪和余滄海心中早已經浮過無數個念頭。
“左師兄,你我同為五嶽掌門。岳某不才,想要向你討教兩招。不知可否!”岳不群經過昨天華山派連番勝出,今日早就想和左冷禪決出個高下來。
“岳掌門邀請左某,左某當然隨時奉陪。”左冷禪毫不畏懼,拱手說道。
不多時,左冷禪和岳不群就已經雙雙的站在擂台上了。
兩人並沒有什麼虛禮,雙方抱拳之後,就直接開打了。
左冷禪和樂部群打的是不可開交,從剛開始各自使用各自門派的武功。左冷禪不愧為執掌數年嵩山派的掌門,嵩山派的武功練得是嫻熟得很。
然而岳不群早已經學會了山洞裏的武功,剋制嵩山派武功的功法一使出來,就讓左冷禪深感腹背受敵。
左冷禪越打越心驚,直到岳不群劈向手中刺劍時,他身形後退,目光陰狠的看着岳不群說道:“看來傳聞果然不錯,你偷學了我嵩山派功法!”
岳不群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左掌門這是想倒打一耙嗎?我華山派的勞德諾,想必左師兄應當熟悉的很吧。還有泰山派的東靈道長,也差點被內奸給害了。左掌門切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被岳不群這麼一說,左冷禪惱羞成怒,期身上前又攻了過去。
原本得到五月聯盟的盟主這件事情,對於現在的左冷禪絕對是萬無一失的事。沒想到卻突然出現這麼一個變故,又怎會不讓左冷禪氣惱呢。
原本他本是心有成竹,只可惜卻被岳不群這一打斷,原本的計劃只能擱淺。
當下,左冷禪便也不管其他,直接使出辟邪劍譜上的功法,殺向對面的岳不群。
辟邪劍譜功法詭異,而且速度極快。這樣突如其來的變化,也讓岳不群有些措手不及。
沒想到左冷禪居然還留下這麼一手,那麼他岳不群也就不該在留有後手了。
岳不群冷哼一聲,手中的招數立即發生了變化,變得開始和左冷禪有幾分相似。
兩人打的非常激烈,場上飛沙走石,林平之陪着自家師兄慕雲歌悠閑的啃着水果,饒有趣味的看着台上的比斗。
辟邪劍譜,打起來還真是詭異啊!林平之雖然放棄修鍊這本劍譜,但也為自家祖傳劍法感到自豪。
原來修鍊辟邪劍譜后,人長得都是這樣子的。幸好,先祖有靈,不允許林家後人修鍊這本功法,想必是早已經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
台上的比斗依然激烈,台下眾人的心思千般不同。
不過下方的余滄海,卻是臉色巨變。這種功法他熟悉得很,自己可是修鍊了近一年這本功法。上面的招式,他當然熟悉得很。
而且,看左冷禪和岳不群那嫻熟的招式,想必是早已經修鍊了許久了。
自己天下第一的夢想,就這麼被台上的兩人打進了深淵裏。
看看那些臉色各異,自詡名門正派的那群偽君子。曲洋把持着手中的酒杯,臉上笑容就更加燦爛了。
沒想到只是陪好友來看一場戲,順便再添把火。卻讓他看到這麼大的陣勢。有趣,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