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四十八章
她一進門,想也不想的,對着門裏站着的那個女人就是一通揮拳,每一拳,都是衝著對方的肚子去的。
「啊,大、涼,不——不——」
看着這一幕,單福寶急了,她也不喜歡那種破壞人家家庭幸福的女人,可大伯娘這樣的做法,短暫性的讓自己爽了一通,可從長遠看,反而對她是不利的。
首先,盧安娘是個贖身的妓女,從戶籍上而言,她已經重新回到了正常的良民,大伯娘這樣毒打對方,要是對方咬定這一點,去公堂狀告大伯娘的話,恐怕大伯娘還真得遭點罪。
其次就是女個女人肚子裏的孩子,那個孩子絕對不能死在大伯娘的手裏,除非她想明白不和大伯過了,不然中間卡着這麼一根刺,只是折磨了她自己。
單福寶知道那個女人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但是為了那個孩子着想,就他這麼尷尬的出生,與其生下來以後受罪,還不如在沒有成型的時候就被打掉,只是打掉這個孩子的人不能是大伯娘,只能是她爺奶。
就連單福寶都想明白的事,呂秀菊不蠢,又怎麼會看不透。
來之前,她就告誡自己要忍,要等着公婆出頭,可是等真的見到了那個女人,她才發現自己呀更久忍不住,尤其是看着對方微凸的肚子,她簡直就要瘋了。
「峻河峻海,趕緊把你們大嫂給拉開。」
蔣婆子皺着眉,剛剛大兒媳婦衝進去,差點就將原本站在門口的她撞倒,好在身後的老頭子扶了她一把,不然她這把老骨頭,還不知道要怎樣呢。
知道這件事裏面最委屈的是大兒媳婦,剛剛那一出,也不是她故意而為,蔣婆子就暫且將這件事忘到了腦後,專心處理眼前的亂局。
此時院子的大門已經被機靈的單峻海關上,還拴上了門閂,即便到時候鬧的再過,也沒人能進來。
「你個千人騎萬人垮的婊子,我讓你勾引人家的男人,我讓你懷了肚子裏的賤種。」
呂秀菊癲狂地朝被她壓在地上的女人踢踹,或許是因為憤怒爆發了潛力的緣故,單峻山和單峻海兩個大男人,反而還奈何不了她,
至於被一通好打的盧安娘則是懵了,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開個門,迎來的居然是單峻海的原配髮妻。
「娘——」
她咬牙忍住疼痛,自然地流出了兩行淚,淚眼婆娑地看向了一旁的蔣婆子,自然地喚起了娘來。
「我肚子裏懷的可是山哥的骨肉啊。」
不看僧面看佛面,單家人似乎已經知道她妓館出生的身份了,眼前這個老太婆也因此對她不滿,但是她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對方未必會樂意看到她那個兒媳婦,當著她的面害死她未出世的孫子。
「我們單家,可不會有妓子生的賤種,再說了,你有那麼多男人,我怎麼知道你肚子裏的,是不是我兒子的孩子。」
蔣婆子看着那個裝可憐的女人就一陣膩歪,難道他兒子就是被對方的這幅模樣給勾引的?
聽着蔣婆子的貶低,盧安娘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
「我也只是個可憐人,難道在年幼時被狠心的爹娘賣入妓院,受了那麼多苦楚,還是我的罪孽不成?」
盧安娘的眼底含着盈盈的一汪淚,換做一個心軟點的男人在這兒,恐怕看着就心疼不已了。
只可惜現在在場的三個男人,一個單老頭,早就過了憐香惜玉的年紀,還有一個單峻山,不解風情,對着他裝可憐,那就是演習給瞎子看。
還有單峻海,看到那個女人矯揉造作的模樣,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邊上的媳婦閨女,洗了洗眼睛。
「放你娘的狗屁!」
蔣婆子呸了她一口:「你爹娘對不起你,那你找你爹娘去啊,和着咱們八杆子打不到一塊的,就要為你爹娘贖罪啊,我家兒媳婦是刨了你家祖墳,還是當過你的恩客啊,你非得搶她男人,怎麼滴了,就因為你可憐,你委屈,人家好端端的,就要把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家庭貢獻出來,請你回去舒舒服服將你供着啊?」
她就不明白對方這腦子是怎麼長的了,天下的可憐人多了去了,難不成那些可憐人都搶人家男人了?
她能從妓館贖身出來,說明也是個有點本事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如果真心想過踏實日子,找一個家境貧寒娶不起媳婦,人卻踏實老實不嫌棄她出身的男人並不難,可她偏偏盯着有妻有子的她家大兒子,還不是盯上了他們單家的家底。
「我的話擺在這兒了,我只承認一個兒媳婦,我那兒子我已經教了,他要是不聽勸,我就乾脆當沒生過,大兒媳婦依舊是我的大兒媳婦,大孫子還是咱們單家的長孫,你要是純粹喜歡那個男人,你就接着和他過日子。」
蔣婆子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那個女人:「不過,這麼多年我也不能白養他,福宗也是他兒子,這份關係不能斷,他每個月賺的錢,都得當作孝敬我們二老的養老錢以及福宗那個孩子的養育費,你不是圖他那個人嗎,那你就好好和他一塊過日子吧。」
沒有錢,蔣婆子就不信這個女人還能和她兒子在一塊。
盧安娘設想了很多她和單峻山的爹娘見面的場景,可怎麼都沒想過,蔣婆子一個鄉下老太婆,居然會是這樣乾脆利落的反應。
她難道不心疼兒子嗎?她難道不想要多幾個孫子孫女嗎?
哪有婆婆幫兒媳婦出頭的?眼前這個老太婆是瘋了嗎?
盧安娘咬緊牙關,告誡自己要冷靜,或許這只是對方的考驗,還正有拗地過兒子的爹娘嗎,對方這番狠話,堅持不了多久的。
正當她想說好的時候,呂秀菊突然掙脫了兩個小叔子的桎梏,衝過來,撕扯盧安娘的衣服,並且一圈圈用力的拳打盧安娘的肚子。
她絕對不會允許那個孽子的降生,不允許自己的兒子,多一個野種弟妹。
盧安娘抵死反抗,可她哪裏掙脫的開呂秀菊這樣常年端着幾十斤的豬食的女人呢。
「撕拉」一身,她的衣襟被撕開,在場的男人都下意識地背過身去,正當蔣婆子和蘇湘要上前阻止的時候,所有人的腳步都頓了頓,看向了那個從盧安娘懷中滑落的墊包,以及她一下子平坦的小腹。
同樣看到這一幕的盧安娘臉都白了。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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