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回憶

第十八章 回憶

塗山憐羽到了陳樓月準備的房間裏,想探究一下自己體內的力量。

“小蘿蔔。”塗山憐羽坐在金絲楠木雕花大床上,沉聲道。隨即,一個頂着一頭綠髮的小蘿蔔飄在了塗山憐羽面前。

“小蘿蔔,我體內這股力量是什麼。”塗山憐羽問道。

“嗯~”小蘿蔔舉起兩手,手上泛着白光,向塗山憐羽丹田處探去。過了一會,小蘿蔔一下子彈開了,說道:“娘親,你不是人啊。”

塗山憐羽卻是一臉疑惑,隨後伸手打了打小蘿蔔的頭:“好好說話!你才不是人。”

“人家本來就不是人。”小蘿蔔小聲嘀咕道,撞上塗山憐羽暗含警告的眼,便立刻站直身子,解釋着。

塗山憐羽丹田內的這道力量為血脈之力,為獸族所獨有的。每個獸族中人一出生體內便會有一道血脈之力,血脈之力越強者,天賦越高。而這道血脈之力又是種族血脈所決定的。一般來說,獸族中的皇族麒麟族血脈之力在獸族中最為強悍,其次便是七大王族:蛇族,虎族,獅族,象族,鷹族,比蒙族。其中,血脈越正統,血脈之力越強悍。當然,也有特殊的。狐族,龍族,鳳族是獸族之外的種族,也有血脈之力,其強悍程度可比麒麟族。天狐一脈,游龍一脈和紫鳳一脈則是所有生物中血脈之力最強悍的。

血脈之力不是恆定不變的,它會隨着擁有者的修為增長而增長。血脈之力也可以看做威壓,它能影響對手的發揮,甚至使其臣服,死亡。同時,血脈之力也可以奪取。只要將擁有血脈之力的人殺了,就可以奪取其的血脈之力。

“你的意思是,我是獸族中人?”塗山憐羽似是理清了思路,問道。

“也可以是狐族龍族或鳳族中人呀。”小蘿蔔搖頭晃腦地說道,隨後語氣中竟帶有些氣餒,“我居然看不出娘親您是什麼血脈。”

塗山憐羽笑了笑,對小蘿蔔說道:“那我可以煉化這道血脈之力了吧。”

“嗯!”小蘿蔔重重地一點頭。

時過半日,已是夕陽在山。城主府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人影被拉長,錯亂在一起。

陳永死後,陳樓月便是青柳城名正言順的城主。不知為何,陳樓月竟下令拆除思塵閣。思塵閣是城主府內裝飾最為豪華的一處,是陳永專門為陳樓月打造的。其中的白玉,黃金等各種珍寶數不勝數,價值連城。

這思塵閣的拆除動用了整個城主府的人力,拆了整整一個下午才拆完,那些拆下來的珍寶堆滿了大半的倉庫。此刻陳樓月正在倉庫中清點,準備將一部分變賣。

各式珍寶密密麻麻排在倉庫中,在餘輝的映照下,反射出各色的光線。陳樓月站在一旁,手中拿着一疊賬簿和一支筆,聽着下人的彙報,在本子上記錄著。

“好了,今天就這樣了吧,我餓了,讓他們在花園布膳。”陳樓月收起賬簿,吩咐道,“並請那兩位客人來。”

城主府的花園以明心湖為中心,四周是數條交錯的小徑以及花圃,明心湖旁邊則有一個大亭子,四根金絲楠木立柱支撐着,頂部四角翹起,裏面則是一方石桌和四張石凳。。夕陽餘暉之下,明心湖微波粼粼,泛着金光。湖水清澈,映着夕陽,水天一色。

湖邊的亭子有侍女來來往往,一道道菜擺上了石桌。

塗山憐羽一襲白衣迎着餘暉,似着上了金衣,蓮步微移,向那亭子走去。

此刻陳樓月站在亭子旁,一雙眼若桃花含笑,粉裝着身,亭亭玉立。

“樓月小姐。”塗山憐羽一見陳樓月便疾步向她走去,眼中帶着幾分焦急。

“叫我樓月便好。”陳樓月淺淺一笑。

塗山憐羽點點頭,應了一聲,隨即便急忙問道:“樓月,你可知我玄水宮弟子去往何處了。”

“她們走了。”

“走,走了!”塗山憐羽一臉詫異,聲音不由得揚起了幾分。

“你呀,總是這麼急。”一個帶着幾分笑意的聲音傳來,赤夜門門主一身紅衣,翩翩而至。

赤夜門門主雙手扶上塗山憐羽的肩,將她引至一張石凳坐下,自己則坐在一旁。

“她們和青飛尊者走了,去了大齊皇朝。”赤夜門門主說著,拿出了一張紙。

“諾,她們留給你的。你就放心吧,有青飛尊者在,她們不會有事的。”赤夜門門主將紙遞給塗山憐羽,說道,“我那幾個赤夜門弟子也一起去了,要是以後有機會,我帶你去找他們。”

“好了,吃飯吧。”陳樓月坐在對面,笑道,“嘗嘗我們東域的美食。”

菜品豐富,葷素搭配,精緻可口,賓客三人也是吃得盡興。

此刻天色已黑,亭內已經有人掌上了夜明珠。

“嗯~”陳樓月趟在亭子一邊的長椅上,背倚在立柱上,看向明心湖。

“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陳樓月鳶啼般的聲音響起,將兩人引入一個故事中......

神界以北,便是獸族的領地。獸族以麒麟族為尊,其次便是七大王族。獸族因距神界最近,所以會收到了許多來自神界的束縛,也常常被殺以儆猴。盤南之地的蛇王,便是一個。

蛇王因修鍊血煞功法,被神界下令追鋪。血煞功法,是一種十分陰毒的功法,相傳為魔族之物。修鍊血煞功法需吸食鮮血,連續四千幾百年於月圓之夜下吸收月光之力,修鍊便可大成。此功法大成,輕者殺人於無形,重者可毀了方圓百里之地,且之後百年此地將無生物再現。

盤南之地與塗山交界處的森林裏,正飛速掠過三個身影,其後緊跟着數不清的黑影。

天色漆黑,密密麻麻的樹木和叢叢灌木掩蓋了三人,不知不覺的軍隊執着地向前追去。

“娘,你沒事吧。”陳樓月全身被黑布裹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雙桃花眼,雙手攙扶着她的娘親

陳樓月的娘親同樣全身嚴嚴實實地裹着黑布,倚在陳樓月懷裏。她露出的額頭細汗密佈,同時不停地喘着粗氣。女子的後背卻有五條抓痕,從肩部長至腰部,皮開肉綻,血肉翻卷。血混着汗水浸透了她的衣服,黑衣透着暗紅色。

“樓月,你和夫君先走,我休息一會馬上跟上。”女子咬着牙,一手狠狠地抓着地上的土,一面佯裝鎮靜地對陳樓月說道。

陳樓月瘋狂地搖着頭,眼中含着淚水不肯落下:“一起走,一起走!”

“還能走嗎?”另一男子同樣裝扮,一雙眼閃過一絲狠厲。

聽聞,陳樓月趕緊把眼淚擦去,轉身對那男子說道:“爹,你不能丟下娘,娘是為了你才受傷的。”陳樓月聲音沙啞,還透着幾分乞求。

男子閉着眼,不語。他自是記得,剛剛他在打鬥時有一個鷹族人從他後面偷襲,是他夫人撲過來擋了這一爪,可是......

可是如果再拖下去,自己就得死!男子雙眼猛的睜開,回頭對上那雙含着希望的眸,說道:“我知道有個山洞,先去那兒休息一番。”

“呼!”不知是誰輕呼了一口氣,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

陳樓月扶着她的娘親,跟在那男子後面。

一行三人繞過層層樹木,到達了一個隱在樹林後面的山洞。

山洞不大,五步便可到底,不過容納三人,卻是綽綽有餘。陳樓月將她娘扶到牆邊,然後從自己的空間裏拿出幾瓶傷葯,又拿出一件衣服。“娘親,有些疼,你忍着。”陳樓月拔開玉瓶瓶塞,將藥粉細細灑在她娘的傷口上。

女子緊咬牙關,額頭湧出了黃豆大小的的汗珠。

灑完葯后,陳樓月又把她娘外面穿的衣服撕開,幫她換上了新的一件。

“娘親,你睡吧,明天就會好了。”陳樓月輕輕安慰道。

隨後陳樓月起身,對旁邊打坐的男子說道:“爹,你也休息一會吧,我來守夜。”

“各守半夜。”

陳樓月就靜靜地坐在洞口,聽着風吹樹林,數着滿天繁星。

“哈~”過了許久,陳樓月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你去休息吧。”男子走到陳樓月身後,對陳樓月說道。

陳樓月點點頭,扶着牆起身,抖了抖麻了的腿,進了山洞。

陳樓月倚在牆上,雙目緊閉,腦中卻飄來今日所發生的事,久久不肯消散,陳樓月久久也不能入眠。可是陳樓月想睜眼起來,去外面吹吹風,眼皮卻沉得厲害,不願睜開。

迷迷糊糊中,陳樓月也睡了。

猛地,陳樓月緩緩睜開了眼,卻看見了讓她一生都無法忘懷的一幕:那被她稱為父親的男子,右手蓋在那辛辛苦苦將她生下來的母親的頭上,他娘親身上的血肉被攪碎,旋入男子手心,只餘一架搭着衣服的骷髏。男子眼中閃過一抹猩紅,神色滿是享受。

陳樓月看着這一幕,已是目瞪口呆。不過她趕緊閉上了眼,把欲出的眼淚憋了回去。那個男人連自己的結髮妻子都下得去手,若是知道陳樓月知曉這一切,必然不會放過她。

陳樓月裝作睡着的樣子,心如刀攪一般疼。她轉了個身,背對着那男子。恨又如何?陳樓月對於她那位父親來說,如同螻蟻一般。“忍,陳樓月,你要忍,終有一天,你會把這個人殺了,會有一天的。”陳樓月在心中吼道,一手狠狠抓着牆壁,留下血跡。

那天的夜,是無盡的漫長。

次日,天剛剛拂曉,男子便叫醒了陳樓月,告訴陳樓月她娘親昨晚病逝了。

“怎麼會這樣?娘,我娘呢!”陳樓月故作震驚,眼中自然而然流出悲傷。她抓着男子的手,大哭道。

“我埋了。”男子神色平靜,摸了摸陳樓月的頭,“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如今神界正在大規模通緝我們,我們現在要做的是逃。”

陳樓月低着頭,眼中滿是嘲諷:“若不是你修鍊邪功,我們會淪落至此嗎?”這些話陳樓月自然沒有說出來。

“走吧。”男子道,然後拿着陳樓月的手離開了山洞。

兩人本想按原路離開,沒想到那片森林有許多士兵在巡邏着,兩人便走另一條路去了塗山。

路上,卻遇見一女子。女子紫衣長紗,亭亭玉立,微風拂過,裙琚揚起,漫天飛舞,如盛開羅蘭。

“姑娘何人。”男子率先開口問道。

“幫你的人。”女子聲音空靈,如從四面八方傳來。同時,一陣大風揚起,飛沙滿天,紫色霧氣縈繞空中。

那一瞬間,陳樓月什麼也看不見,過了一會,飛沙霧氣散去,一切如常。只是陳樓月卻發現,那女子和那男子不見了。

許久,男子才臉色蒼白,一臉疲憊地回來了。

後來,男子帶着陳樓月渡了通天河,來到了游龍大陸。男子用武力奪下了青柳城城主之位,改名陳永,與陳樓月居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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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龍戲狐:宮主大人別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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