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不為財屈
“五百萬!”見費清無動於衷,甚至頂上了槍膛,就是一個不小心,他今天也要栽在這。
面對一把頂上槍膛的手槍,張叔也亂了方寸,慌亂之下他聲嘶力竭的叫道:“你瘋了嗎?你現在只要把槍放下,我馬上就把錢打到你的賬戶里,然後你推開來車門馬上離開,這麼簡單就能夠拿道夠你瀟洒過一輩子的錢,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張叔越說越激動,現在陳家就剩下陳霜兒兩姐妹,只要他們兩個一死,陳家無人,死忠陳家的人自然分崩離析。按照計劃,他們趁着整個樂陽市地下勢力大亂的時候整合陳家所有力量一舉拿下他們。
他指着陳霜兒,對費清激動的說道:“陳家現在就剩下她和陳凝兒,陳凝兒根本不會是做生意,只要她一死,回到山莊再收拾掉陳凝兒,整個樂陽市都是我們說了算,到時候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
“啊……”*發出沉悶的響聲,毫無徵兆之下費清扣動扳機,張叔抱着大腿小腿痛乎出聲,這下他終於認識到費清這人是他無法揣測的。
就是陳霜兒見到費清出手這麼乾脆,甚至都沒有出言說半句話,直接就開槍,這份冷血的心態,說他只是醫院一個實習醫生,誰相信?
可這話就連費清自己都說不清,他傳承了靈柩九針之後,心中悲涼之意愈發擴大,所謂悲天憫人,醫生會救人也精通殺人,而殺人有時候就是救人。
槍頭抬高,一隻手搭在車窗上撐着腦袋繼續懶洋洋的問道:“看你不懂事的份上我再給你第二次機會,你到底還有沒有用。”
“嘶……有有有。”深吸一口氣,張叔第一時間回答費清問題,因為這次費清瞄準的位置自己腦袋。
輕輕晃動槍身,示意讓他自己去找陳霜兒主動坦白。
“大,大小姐。”張叔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緩緩轉過腦袋看向後座的陳霜兒,眼神里滿是哀求之意,可他忘了,他害死的是陳霜兒的父親。
看着往日裏笑容可掬,對自己和妹妹總是面帶微笑,甚至是看着她們一點點長大的張叔,陳霜兒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小時候張叔身形魁梧,隨着自己和妹妹一天天長大,挺拔的身形也漸漸委頓下來,再過幾年,或許他也會和其他老人一樣,身形慢慢變得佝僂。
深吸一口氣,陳霜兒知道現在感情用事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老關是你們的人,還是他也死在你們手上了?”陳霜兒需要知道陳家勢力有多少還是自己的,她父親一死自己一個女兒家就算再有能力也很難壓服眾人,只有知道敵人到底有強大才能想辦法守住這份家業。
張叔沉默下來,陳霜兒遲遲沒有聽到他的回答,抬眼看去,正好看到對方正偷眼打量費清,當然,還有他手中的槍。
深知自己一直在陳建龍身邊,這次暗算陳家他功不可沒,以他在陳家的身份,他必定是關鍵人物之一,知道的只會更多。
陳霜兒知道張叔是想要和自己談條件,陳霜兒心中大怒,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來。父親死了,她現在耽誤之極是保住自己和妹妹,陳家不是普通的家族,一旦刀疤他們奪取了家族的所有產業,必定會對她們痛下殺手,以絕後患。
張叔不是怕陳霜兒,而是正在把玩手槍的費清,就是陳霜兒注意到張叔的反應后也向費清投去目光。
靠在車門上,費清打了個呵欠,掃了一圈車窗外的情況后懶洋洋道:“她問什麼你回答什麼。相信我,你不會想讓換我來問你,很疼的。”
陳霜兒有很多問題,但是以張叔現在的情況想要持續回答那麼多問題有些難,陳霜兒感激的看了費清一眼后說道:“還是先回去再問吧。”
沒想到對自己殺父仇人還能如此理智,費清心裏不由小小贊了陳霜兒一下,將手槍交給她。將要張叔粗暴的拉到副駕上,費清開着車子回到山莊。
抱着張叔,從車上下來就被陳霜兒領着進入地下室。
讓費清在地下室稍等,陳霜兒出去取了些酒精和紗布,給張叔處理好傷口后陳霜兒迫不及待的問道:“把你們策劃暗算我父親開始說。張叔,你現在沒的選擇。”
正在一旁啃陳霜兒捎帶進來的零食在陳霜兒話音落下的時候慌忙舉起手,像個學生回答問題一樣對張叔道:“不,你還可以讓我問。給我準備一把匕首,你想問什麼我都能讓他主動交代,而且句句實話。”
這會不只是張叔,就是陳霜兒也打了個冷顫。嚴刑逼供,他們不是不知道,什麼竹籤插入指縫,往眼睛灌溉辣椒水他們都聽過,也能想像那種酷刑的痛苦,但是要說自己動手或者親眼看整個用刑的過程,他們心裏都沒這個膽量。
以費清說開槍就開槍的性格,張叔和陳霜兒絲毫不懷疑他能否做出來。
“不用,我說,我都說。”張叔抱着小腿,身體後仰,想要儘可能的離開費清遠些,眼裏滿是恐懼。
費清說完后就又繼續埋頭啃零食,無視兩人的反應,他只想儘快解決陳家的事情后離開。
張叔這回不敢再談條件,一五一十把刀疤找上他,聯合其他人一步步給陳建龍設套到最後幹掉他的細節都說了出來。
“最近幾年陳家雖然還是樂陽市第一地下勢力,但是下邊人對於家主開始着手洗白所有產業都不太滿意。以往他們做成一單生意最少都可以瀟洒大半個月,現在讓他們過着按時上下班的生活,領取還沒有以前十分之一多,所以……”張叔最後把癥結所在也一併道了出來,陳霜兒既然是憤怒又是無奈,倒是費清抬眼觀察了陳霜兒一小伙。
既然事情已經問完,費清拍掉手上的零食殘渣,站起身走向張叔。
張叔雙手撐在地上身子不斷的向後移動,看向一臉平淡的走向自己的費清,眼裏滿是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