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月下老人
“那麼……”不需要他繼續做介紹,子玫也明白了——“這一定是長生樹,這個一定是三生石了,對嗎?”子玫興奮的盯着女孩看,羅剎女連連點頭。“在長生樹上,有兩個人名字的紅繩,月老需要將這紅繩捆綁在一起。”
“那兩個人就叢生到死都在一起了,普天下,多少人想要到這裏來看一看,卻都沒有可能呢。”她說。
“至於在那石頭旁邊,你能看到石頭上自己另一面究竟是何等模樣。”他說,聽到這裏,子玫躍躍欲試,“真的嗎?你沒有騙我?”
“我是知恩圖報之人,你當年救助過我。”羅剎女道,她聽到這裏,頓然明白了,點了點頭,到旁邊去,月老握着一根紅繩似乎在思考,究竟應該將那紅繩捆綁在哪裏。
“喂。”子玫元氣十足的聲音,打斷了月老的遐思,月老回眸,渾濁的眼睛盯着他看。“哦,小姑娘是……”
“我是人間人,想要和你聊一聊,你在做什麼呢?”
“我忽而想不起來這個繩索的另一端應該系在哪裏了。”他說,子玫道:“何不讓我看看?”
“給你。”月老爽快的將繩索給了子玫,子玫點頭一看,發現那繩索上有熠熠生輝的光芒在閃爍,明明滅滅之間,子玫居然發現那就是自己的名字,“子玫,你……”子玫激動的拉着月老的手。
“他是和溫子玉在一起的,不是嗎?”月老拍一拍腦袋,點了點頭,伸手將那枝繁葉茂的一根折下來,微微搖晃,“這上面寫的就是他的名字了。”子玫舉眸,發現那繩索上果真寫着溫子玉。
但也看到溫子玉的繩和冥錦的繩索那樣親密無間的捆綁在一起,看到這裏,子玫不滿了,“他們不應該在一起,我……我才應該和他在一起呢,你亂點鴛鴦了。”
“我焉能亂點鴛鴦呢,姻緣是天註定的,我只負責將他們捆綁在一起。”月老說。
“這樣嗎?”子玫催促月老,將自己手中的紅繩給了月老——“將我和溫子玉捆綁在一起,你不是在找我的另一端究竟應該捆綁在哪裏嗎?現在我就提醒提醒你。”
“子玫對溫子玉,是,是,是了,是了。”月老捋須,將子玫手中的紅繩握着,套在了溫子玉的繩索上,打好了一個同心結,這才將枝條丟開。
子玫對月老感激不盡,千恩萬謝,就差沒當場下跪在月老面前致謝了,倒是月老,面上浮現了一抹淡笑。
“好了,羅剎女,我們去吧。”子玫笑嘻嘻的對羅剎女這樣說,羅剎女點頭,兩人正要走開呢,忽而颳風了,那一陣狂風,吹的人眼睛都睜不開,幸運的是,他們在天上,要是陸地上有這樣的颶風,一定飛沙走石,蒙蔽人的雙眼。
風止住了,子玫摸一摸心口,“老天,了不得。”
“回去吧。”羅剎女道。
“嗯。”子玫點頭,她不放心的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樹木,忽而看到樹木上,自己和溫子玉捆綁在一起的繩索就那樣分開了,子玫的繩索落在地上。
“這……”子玫喃喃自語,失望透頂——“我們果真不能在一起。”
子玫從天而降,卻不準備糾纏溫子玉了,早晚都是勞燕分飛的感覺,他還人定勝天嗎?再不然,她對着溫子玉繼續死纏爛打,究竟看命運能不能將他們捆綁在一起。只怕也未必就能。
而相逢的人必定會相逢。
溫子玉醒過來,發現不見了子玫,呼喚子玫,但是子玫究竟去了哪裏,溫子玉自己也不知道,溫子玉垂頭喪氣。
第二日,溫子玉在帝京,找到了冥錦,他們相遇是那樣簡單,他們相遇,似乎是命運在索引,冥錦找了溫子玉這麼久,終於找到了,冥媚淚眼婆娑。
“我不該吃酒,我……我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吃過一杯酒,我……&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的錯。”冥錦道歉飛撲到了溫子玉的懷抱里,溫子玉面帶微笑,“但我還是找到了你。”
“我也找到了你。”他們兩人不管不顧在長街上相擁而泣,然後親吻對方,有大人和小孩路過,大人連忙捂住了小孩的眼睛。
至於角落裏,消失的女子,不是子玫卻是什麼呢?
言帝封返回中京,是經過調遣的,不是宣召,是調遣。言帝封現如今是沙平威,至於沙平威……他是追風部的一員驍將,追風是很喜歡將任務安排給沙平威的。
沙平威做事情,多快好省,不敢說以一當十,但一個頂兩個還是沒有異議的。追風卻不知道,自己被言帝封和言暄楓玩兒的團團轉。
此時此刻,沙平威入京,因了追風的器重,順理成章得到庇見的機會,他被追風安排在龍庭里,監控言暄楓的一舉一動。言暄楓和言帝封都想不到,事情會一蹴而就,這樣簡單。
言暄楓終於可以見言帝封,至於言帝封,和言暄楓開始安排復辟的事情,最近,言暄楓看上去似乎在描鸞刺鳳,飽食終日無所用心,但實際上並非如此。
言暄楓在韜光養晦。
“這些人,都需要殺。他們太不聽話也太不中用了,所以,朕要你代替朕,將他們都斬盡殺絕,除惡務盡。”言暄楓的目光爆射一抹寒星,言帝封聞聲,點了點頭。
追風不會想到,自己身邊的人會是他們三人成虎的言帝封。
“送魏鐐離開吧,皇兄。”魏鐐已那般苟延殘喘,但卻渴望帶着自己的孩子離開這裏,然而,那是容易的事情嗎?
“魏鐐,朕卻準備殺了,留下,只怕後患無窮。”言暄楓道。
“皇上,他也是被人利用。”
“朕放過魏鐐,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言暄楓道,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魏鐐了,魏鐐精神失常,他看着庭院裏的麻雀,就想到自己,因了白淺,那自己最愛之人,居然讓自己變成了一個殘廢。
為了事多麼想要離開,多麼想要離開這裏啊,但卻不能。
他受制於言暄楓,儘管,魏鐐將一切的秘密,一切的東西都告訴了言暄楓,尋求的不過是安然無恙的離開,但卻還是不能。白淺呢?他自從成這模樣后,白淺第一個就放棄了他。
他是那樣痛苦,他每天能看到的不過是頭頂的一方天空罷了,他哀哀欲絕的,好像折斷了翅膀的孤鴻,兩人同時來看自己,是魏鐐意料之外的。
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言帝封了,今日,雖然看到了言帝封,但魏鐐卻沒有什麼意外與詫然。
“言帝封?”
“魏將軍。”言帝封居高臨下盯着魏鐐,看了很久,這個魏鐐,的確和之前那意氣風發的,力大無窮的魏鐐不同,魏鐐啊魏鐐。你居然落得如此苟延殘喘的下場嗎?
“我的孩子呢?”魏鐐看向言暄楓,從地上一步一步的靠近言暄楓,他質問言暄楓,之前的言暄楓明明答應了自己,他將秘密全然都吐露后,會將孩子給他的,但今時今日,這事情卻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