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大火
騎兵的馬蹄聲隆隆，第一軍團長眯着眼睛，他在觀察敵人的動向。
“大人，我們的步兵傳回消息，在城內遭遇激烈的抵抗，請求支援！”旁邊有傳令兵跑來。
“應該差不多了！”一名副統領看向軍團長，“大人，下令吧！”
看來他們是真的想跟卡佩家族打巷戰，第一軍團長點了點頭，軍團內除去騎兵之外，步兵的數量也佔據兩成以上，就算是巷戰想必也可以很輕鬆地戰勝。
點了點頭，第一軍團長揮手道：“步兵大隊，準備進城！”
大旗揮舞，整列的步兵擺成長隊向城門的方向行進，大門已經被攻破，破舊的門板被焚燒殆盡，步兵們為騎兵清理出可以通行的道路。
……
“我們的援軍呢？”波蘭城中，前來圍剿卡佩家族士兵的守軍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強烈抵抗，對手的戰鬥能力超出了他們的想像，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們發現了一支大隊正在向這個方向進發，那是敵人的大部隊！
“大人，大人！我們該撤退了！”有士兵拉扯着隊長，“對方的大部隊快到了，我們必須儘快離開。”
“統領的命令是死守外城！你想臨陣脫逃嗎？”隊長拉住士兵的衣領，暴怒的吼道：“後面就是軍法官和行刑隊，就算不是在敵人的手裏，也會死在自己人的手裏！”
士兵回頭看了一眼數十米之外的軍法官冷漠的表情，他們手中的長矛和利箭閃爍着懾人的寒芒。
“我們到底有沒有援軍？”士兵咽了口口水，已經戰鬥了將近一個小時，自己的同伴在大幅度的死亡，對方雖然也有傷亡，但他們很快就可以得到補充，而己方卻遲遲看不到援軍的到來。
“有的，一定有的！”隊長連續重複了兩邊，也不知道是為了說服下屬，還是為了說服自己。
巷戰比平原作戰更加混亂，有士兵殺紅了眼，揮着手裏的刀劍亂砍一起，結果發現跟自己打了半天的居然是同伴。
在這種情況下，誤傷和誤殺都是很正常的。
“應該差不多了，傳令兵回報，敵人的大部隊已經開始向城內進發。”軍法官點了點頭，“讓士兵向內城撤退，將敵人引誘到內城區。”
“當！當！當！”洪亮的鐘聲響徹在波蘭城的上空。
隨着鐘聲敲響，從四面八方湧出穿着波蘭城制服的士兵，迅速加入到戰團之中，將混亂的戰局頓時扭轉過來。
“我們的援軍終於抵達了！”有士兵鬆了口氣，但很快便反應過來。
那響徹在上空的鐘聲代表的命令是……
撤退？
……
“他們追進來了！”古斯特站在最高的瞭望塔上，看着穿着卡佩家族漆黑鎧甲的士兵們湧入波蘭城內，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讓他們再追的深一點，再深一點。”
“喂，你不覺得指令很奇怪嗎？”波蘭城士兵的隊伍中，有人在詢問身邊的同伴：“援軍抵達，我們卻放棄了外城，內城的防禦更加空虛，我們怎麼可能在內城戰勝敵人？”
“誰知道呢？可能是在內城佈置了什麼吧，”被問話的士兵也喘着粗氣，他們雙臂已經開始發顫，激烈的戰鬥令他們有些脫力，戰鬥時腎上腺素飆升感覺不到身體的異樣，但當脫離戰團后，他們才發現自己居然已經透支到了這種地步。
邊打邊退，卡佩家族的步兵來勢洶洶，緊跟着身後窮追不捨。
幾場小混戰下來，波蘭家族又損失了上百名士兵。
前方就是內城的城門，被追逐的士兵們衝著城頭大喊：“打開城門！打開城門！”
城頭上卻毫無反應，沉重的內門被封鎖。
古斯特站在城頭上，看着越發接近的卡佩家族追兵，衝著下方的士兵大聲喊道：“士兵們，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就在這裏，就在這個地方！我們和敵人決一死戰！”
刷刷刷！
整齊的長矛列成一派，內城的城門打開，一隊早已等候多時的士兵湧出。
“沒有退路了……”古斯特低聲重複着，卡佩家族的士兵已經抵達了內城門，他甚至可以看清最前方那個士兵臉上猙獰的表情。
“開始作戰吧！”
混戰再次開啟，卡佩家族的士兵兇猛無比，只是一個照面，就將波蘭城士兵壓制在城門下。
刀光揮舞，慘叫連連。
橫飛的血肉與斷肢殘骸將內門外構成一個慘烈的地獄。
揮砍，抽刀。
士兵們彷彿都化為了最原始的野獸，只想將面前的敵人擊倒，殺死。
“去吧，開始執行吧。”古斯特滿意地點了點頭，按照現在的狀況來看，根本沒有人能夠在短時間內將混戰中的雙方分開，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
混戰還在繼續，但交戰的雙方誰都沒有察覺到，從兩側的水道中緩緩溢出了某種粘稠的液體，並伴隨着刺鼻的氣味。
卡佩家族的士兵還在源源不斷的向內城湧入，波蘭城的士兵已經明顯撐不住了，但古斯特臉上卻掛着滿足的微笑。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腳下的異樣，卡佩家族第二步兵旅團的某個軍官扔掉手中已經卷刃的馬刀，不經意間瞥到自己的靴子底下已經沾滿了類似的黏液。
“這是……”他愣了一下，伸手沾染了一點搓了搓，很快臉色就發生了變化：“焦油！”
頓時冷汗直冒，他呆立在原地，聯想到波蘭家族士兵的一退再退，心裏湧起了強烈的不詳預感。
“撤退！必須馬上撤離此地！”他瞪大了眼睛。
然而還沒等他大喊出聲，四周的火焰已經升騰了起來，宛若一條脫韁的巨龍，從四面八方圍堵而來。
火光將天空映照成赤紅色，灼熱的氣息頓時籠罩了整片外城。
軍官盯着城頭上的古斯特，這傢伙的手段居然如此狠辣，難道連波蘭城的士兵都不肯放過？
“起火了！”
“快！快撤退！”
“打開城門！讓我們離開！”有波蘭城的士兵絕望地拍打着內城門。
火勢異常迅速，短短兩分鐘，外城便已經成為了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