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我輸了
“賭什麼？”奧里斯挑眉問道。
莫埃雷抬頭挺胸，語氣堅定：“我和你單挑，你贏，可以帶走她。你輸了，就得給我做牛做馬。”
“好。”奧里斯答應的十分乾脆。
這個賭正和他意，如果他和後面巡邏隊一下子這麼多上來，他無法顧及到2083，也無法全心應戰。
只他一個，全力一博還是有勝出的機會的。
此時管家趕到莫埃雷身邊，憂愁道：“大人，不可。萬一——”
莫埃雷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沒有什麼不可的。我話已說出，不會再收回。”
莫埃雷舉手，吩咐後面的巡邏隊隊員：“都給我退後。”聲音里是洶湧的戰意。
奧里斯見此，也示意2083盡量往後退。
2083現在站的位置距離上午被電的位置不遠，她退了兩步就不再退了。再退，她怕再被電一次。
奧里斯本來還想讓她再往後，看她搖頭，也沒堅持，場地也差不多夠寬了，實在不行，打着打着，往他那邊引就可以了。
兩人重新在各自一側站定后，奧里斯道：“開始吧。”
語音未落，便提劍疾行過去。
“來者是客——”莫埃雷剛想說“你先”，卻看到他的劍已經近在咫尺，只得提劍迎上。
一擊之後，趁着下一招的間隙，莫埃雷氣道：“你使詐！”
奧里斯勾唇，攻他下盤：“兵不厭詐，你爸爸沒教你？”
莫埃雷側身避開，橫劍對準他的咽喉。奧里斯下腰避開，待劍過，迅速旋身刺他下腹。
莫埃雷橫劍一頂，奧里斯轉動手腕，直直讓劍尖錯了個方向……
兩人都覺對方是個硬茬子，不再說話，速度越來越快，直至變成條條幻影。
管家發現了他倆開始僵持不下，本想趁他們打鬥間隙“幫助”一下主人，但他們兩人打得難捨難分，怕出手會誤傷主人，得不償失，只能焦灼地看着。
半個多小時后，兩人第一次分開，各自退到自己的陣營前面，都帶着幾處血痕。
莫埃雷手臂和背部的衣服破了兩處，斷面齊整。他雙手握住劍柄，劍尖拄着地板，半彎着腰，喉嚨里喘着粗氣。
管家連忙從懷裏拿出手帕替他擦汗。事已至此，也不敢再多言，怕分散了主人的注意力。
正常情況下，血族的身體體溫偏涼，呼吸十分緩慢，近乎於沒有。但在情緒激動情況下，特別是戰鬥狀態下，整個身體的代謝和運行都會加速，體溫升高，排汗情況也是有的。
奧里斯大腿和腰腹部受了輕傷，黑色衣服，看不出有沒有流血。
他咽了咽口水，額頭的汗沿着眉骨滑落，持劍的手在微微顫抖，腰依舊直直地挺着，腦海里提醒着自己不能鬆懈半點。
2083走到他身旁，擔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奧里斯緊盯着對面，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只是幅度極小地搖了搖頭。
莫埃雷喘夠了，揮開管家，伸了伸腰，吼道：“爽！再來！”
話音剛落，便拔劍往奧里斯衝過來。
奧里斯二話不說持劍迎上。
下一秒，兩人重新戰成一團虛幻的光影。
這一次，沒到十分鐘，兩人就停下來了，定住的姿勢已經可以直接看出勝負。
莫埃雷的劍已經刺穿了奧里斯的腹部，有大半截劍身暴露在奧里斯的身後。
但奧里斯的劍已經橫在了他的脖頸處，劍鋒已經劃破了皮膚，血液順着劍刃留成一條紅線。
“大人！”管家大聲驚道，忙跑過去。
莫埃雷鬆開手上的劍，抬腳往後退了兩步，頗為遺憾地道：“我輸了，你走吧。”
他刺中的只是對方的腹部，並不算致命，除非失血過多。如果對方如未及時停下，此時自己已是人首分離。
奧里斯丟下手中的劍，這是先前侍衛的佩劍，用的材料自然比不上他主人的，劍身已經有多處缺口。反手把莫埃雷的劍從腹部緩慢拔出，金屬穿過血肉的聲音異常清晰。
因為他們的戰場結果出乎意料，眾人十分安靜，冷不防聽到這聲音，不由得頭皮發麻。
“哐當”一聲，奧里斯這次丟下的是莫埃雷的劍，劍身完整，上面帶着濃稠的血色液體。
“承讓。”
丟下這句話后，奧里斯轉身牽起2083的手，仿若沒事的人一樣，直直地往大門口走。
“你的傷，沒事吧？”2083已經看到他衣服上已經暈開了不少暗色，十分擔憂。
有事，但不能說。後面的人可還虎視眈眈着。
奧里斯疼得咬緊牙根，自然沒法子回她，只能頭也不回地往外走，牽着她的手有些輕微的顫抖。
門口處的門衛見兩人走近，看了一眼莫埃雷，得到開門的指令后，才哆哆嗦嗦地按下開關。
閘門徐徐打開，奧里斯帶着2083視若無睹地往外走。
“大人，要不要？”管家指着那兩人，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莫埃雷搖了搖頭。他還不至於這點肚量都沒有。
“回去吧。”他朝管家和身後的巡邏隊說了一句。
“是。”巡邏隊十多人齊聲應答，然後轉身排着隊齊步走。
莫埃雷也轉身，跟在後面，往別墅走。
管家仍站在原地，看着他們的背影。
“老莫，回來幫我包紮。”走遠了的莫埃雷叫了一聲。
“是。”管家先應了一聲，然後撿起地上兩把劍，若有所思地轉身回別墅。
剛走出門口，奧里斯還沒什麼問題，完全看不出被捅了一劍的樣子。等到閘門又徐徐關上了，他們又走過了第一個轉彎處，那門衛已經無法看到他們的位置，他走路的姿勢突然一歪，整個人往地面撲過去。
2083趕緊上前，拉住他的手臂，想要穩住他的身體，卻被他直接帶倒了，還不小心壓在他身上。
2083趕緊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擔心地問：“你怎麼了？還好么？”
奧里斯咳了一下，從嘴裏吐出一灘血，把胸前的衣襟都打濕了。他不甚在意地抹了抹嘴唇，把手臂伸給她：“扶我……咳咳……起來。”
“我們要不休息一會吧。”2083建議道。看他這樣子，也走不遠的。
“死不了。”奧里斯十分堅持，“再不走……他們要是追出來，就……走不了了。”
2083聽了也不再堅持，直接拉住他的手臂，將他從地上拖起來，然後把他手臂擱在她脖子後面，另一隻手扶住他的背部，才勉強將他撐起來。
“我們往哪邊走？”2083問他。
奧里斯伸手，顫抖着指了指左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