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溫香軟玉
蘇競辰,“......”
這丫頭哪疼往哪懟。
“公子,前面發現兩個人落水!”
是成快步走了進來,拱手行了禮。雖然語氣急促,但是那禮行的是分毫不差,一看便是極有規矩的。
什麼樣的奴,什麼樣的主,這話也是不錯的。
蘇念桃看着臉上並無半分驚慌失措的何時裳,他依舊是淡淡的,嘴角勾起似有若無的溫柔,水霧般的雙瞳朦朧的讓人看不清神色。
何時裳與蘇競辰對視一眼,何時裳淡淡道,“叫人打撈上來吧。”
是成應聲去了。
不出片刻,那落水的兩人均被撈了上來,是一個約莫五十歲左右的老頭兒和一個十九二十歲,身材壯碩的青年。
老頭兒雖然身上淋了水,但是衣物完整,身上也沒有什麼傷痕。相比這僅僅只是嗆了幾口水的老頭,那青年便是傷痕纍纍,衣衫一扒,那血痕遍佈全身,青一塊紫一塊的更是沒法數,膽小的姑娘都沒眼看去。
看來是這青年護着老頭一路逃亡至此。
迫不得已入了水。
這兩人都是粗布衣衫,應該是某戶人家的家僕。
扒男子衣裳自然不能要蘇念桃看着,蘇念桃在門外頭等着,房間內一片死寂。
蘇競辰放下撩開青年衣衫的手,心裏面已經有了成算。
何時裳淡淡的看着老頭腰間勾着的一塊令牌,上面赫然刻着一個大字,沈。
嘿,這可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得來全不費工夫。
那令牌被摸的黝黑,想來是經常拿出來使用,經常拿出來使用令牌的,應該便是沈家主管。
都說人心入面,這老頭雖然皺紋攀爬了眼角,留下深深的痕迹,但是一看便是面善和藹的。
難道真的是百草鎮那個藥材鋪子的老闆所說的沈家主管?
兩人在水裏浸泡時間有點長,雖然並無大事,但是現在昏迷不醒,要緩和過來,還需要一陣子。
不過這也不是急的事。
這兩人與沈家關係匪淺,這幅落魄逃亡的模樣,像是被什麼人追殺一般,他們倆說不定知道什麼。
這裏離蘇州城並不遠了,再有個兩三天就到了。希望他倆能說出點什麼。
“給他倆穿好衣服。”
蘇競辰一揮手,貼身侍衛小四就上去了,何時裳的小廝是成去給這落水的二位熬藥去了。
何時裳心裏尋思着,門吱呀一聲開了。
蘇競辰道,“葯好了就給他們用下去。”
女子靈動的聲音傳來,“二哥,喂葯這事我可干不來。”
蘇競辰驀然一回首,原來是這丫頭。
蘇競辰皺眉道,“你怎麼進來了,不知道這裏面躺着兩個陌生的男人啊!”
蘇念桃將手裏的葯遞給身後的青梅,拿帕子拭了手,並不在意這說了跟沒說一樣的話,“我若是再不進來,你和表哥說不定連那一夥子賊人日後埋哪都想好了。”
蘇競辰,“......”
何時裳聽着這話,實在是太有意思。
“沒有的事,大事還要等他們醒過來才能知道。”
蘇念桃瞪了一眼還欲還嘴的二哥,走到何時裳身邊,打量着昏迷不醒的兩人。
衣服在蘇念桃進門之前就穿好了,小四和是成分別接過青梅綠葉手裏的葯,給這兩人餵了下去。
綠葉拽着青梅的衣角,吱吱呀呀的激動着,她以前怎麼沒覺得二公子身邊的小四有點帥呢!
今日看來,長得還行么……
蘇念桃湊近了那青年,仔細打量着,這男子若說是家裏正常的奴僕也不應該,他面色白皙,雖然沒有那麼白,但是與身邊的老頭比起來,那白的可不僅僅是一個度。還有這手,這手上全部都是老繭,應該是從小練武導致的。
相反的是,老頭手上的繭子全部都是新繭。還泛着血絲呢。
這就有些奇怪了。
能護着這麼年邁的老頭跑出蘇州城這麼遠,想來武功低不到哪裏去。能有這麼高的武功,一定是有人培養的。
這青年身上沒有什麼值錢,有紀念意義的東西,想來他的出身並不好。窮人家的孩子連吃飯都費勁,怎麼會有閑錢供孩子找師傅習武呢。
“這青年,應該是沈家某位少爺的貼身小廝。”
說是護院,便有些低估這青年的身手了。
蘇念桃聽見何時裳的話,淡淡笑了笑,這個人,總是腦子轉得快的。
青年五官端正,稜角分明。清秀白凈,別有一番韻味。
倒是與身後這兩位富家公子不同的,蘇念桃心裏暗忖着,忽然,一直閉着眼的青年突然睜開眼睛,那瞳孔黑是黑白是白,着實是嚇了毫無防備的蘇念桃一跳。
蘇念桃被一激,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仰倒去,二哥驚慌的神色出現在蘇念桃眼前,二哥離得太遠了,根本就夠不着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
就在蘇念桃覺得自己一定丟了大人了的時候,一雙堅實的手臂挽在她的腰間,那厚實的溫度,給蘇念桃強有力的支持。
何時裳手臂一緊,蘇念桃的身子向著他的方向倒來,好歹也是個十四歲的少女,雖然不胖但是體重在哪擺着呢,蘇念桃一下子被衝擊力撞進何時裳懷裏。
正正好好撞了個正着,抱了個滿懷。
蘇念桃的腦袋埋在何時裳懷裏,一瞬間滿臉通紅,連耳朵尖都沒躲過去,何時裳的懷抱溫暖,她有點想賴在這裏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這些荒唐事。
蘇念桃一動不動,也不敢動,想着怎麼解決這尷尬事,這一抬頭就要面對滿屋子裏的人奇異的目光,光是想想她都要窒息了。
這可怎麼辦啊!
“怎麼著,還不起來。”
好在她那個傻二哥解了這尷尬,蘇競辰拽着蘇念桃的脖頸子就把蘇念桃提溜起來了,虎視眈眈地看着大尾巴狼一樣的何時裳。
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說不是故意的他都不信!
這個賊人!
以前沒看出來他這麼有心眼!
“愣着幹嘛,還不謝謝何公子。”
何時裳聽着蘇競辰這陰陽怪氣的稱呼,不由得笑了出來。
蘇競辰可真是冤枉他了,他怎麼樣也不會設計一個姑娘家。
這事真是寸。
蘇念桃泛紅的紅暈還沒有消散乾淨,她施了一禮,“多謝表哥。”
何時裳莞爾,這羞羞答答的樣子,還真是沒見過。
“順手的事。”
蘇競辰黑着臉,蘇念桃紅着臉,何時裳想着手上柔軟的觸感,這還是第一次離女孩家這麼近呢,許是喝了葯的緣故,這丫頭身上有一股子桂花香....
清清淡淡的....
屋子裏的氣氛朝着詭異的方向發展着。
“我說,你們不問問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