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事情的真相
趙夫人擦了擦眼淚,繼續說:“當年,我一直不敢回鄔華鎮,即便聽到了消息,也只是藏着等到深夜,偷偷的回茅屋看了一眼而已。”
“那您是怎麼認識趙老爺的呢?”
“我逃到了桑蠶鎮,身無分文,餓暈在趙府的後門,多虧當時的趙老夫人,菩薩心腸,收留了我。後來,又有劉媽的關照,才得以在趙府過活。”
“那趙老爺和趙老夫人不知道您已經嫁過人,生過孩子的事嗎?”
“知道的,老夫人是過來人了,一看便知。老爺那時候還是少爺,我想應該也是知道的,只是不想觸碰我傷心事而已。”
“那老夫人還讓你嫁給趙老爺?”
趙夫人點了點頭,繼續說:“我聰明能幹,從不多說話,見了少爺也是繞道走,從沒有過非分之想,只想做好分內的事,有個地方過活罷了。老夫人見我秉性純良,針線活又好,就把我調到了少爺房間伺候。”
“然後,你們就在一起了?”佳耦有些八卦的笑着看着趙夫人。
趙夫人看見佳耦的樣子,被她逗笑了:“你個小人精兒!”
“麗姨娘,你快說嘛!”佳耦晃着趙夫人的胳膊。
“當時,我自知配不上少爺,對他的示好也裝作看不見,便央求老夫人把我調到別的房裏使喚。老夫人看我心誠不是裝的,想着娶妻娶賢,不計較我的過往,便把我繼續留在了少爺的房裏,順其自然發展。”
“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讓您改變了注意?”
“後來有一次,我陪着少爺跟老爺出去送貨,回來的途中,船因常年風水日晒,沒有檢修,進水了。我從小生在水邊,自然會水,便把老爺和少爺駝上了岸。老夫人知道后,便一口喊定了我們的婚事。想着,應該沒有什麼理由再拒絕了,便答應了,這一晃就是十幾年。”趙夫人回憶起過往,臉上洋溢出了幸福的笑容。
“麗姨娘,您幸虧遇到了趙老爺,之前您過得那些苦日子,也算是值了。”
趙夫人點了點頭:“是呀,只可惜了我那可憐的青兒,四處飄零。”
“麗姨娘。”
“以後不要叫我麗姨娘,小心讓別人聽了去,爛嚼舌根。”
“我知道了,娘!”
“嗯!”
“那你打算怎麼辦?一直不認青哥哥嗎?”佳耦提起詩城,表情瞬間嚴肅了起來。
“不是我不想認他。如今這形勢,我不能認他。他在將軍府何等尊貴和威風,最起碼是名正言順的。我要認了他,老爺怎麼辦?晨兒怎麼辦?你又要怎麼辦?能在一個屋檐下生活嗎?”
“我…”佳耦也找不出更好的理由來說服這一切。
“我知道青兒還活着,過得很好就行了!如果讓他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他會不會恨我狠心把他拋棄?這樣的話,不是平白給他多了一件痛苦的事?”
“您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看今天青哥哥的反應,應該會懷疑的。”佳耦有些擔心的說。
“只要你不說,我不說,沒人會知道的。你一定要替我保守好這個秘密。”
“連牧晨也不能說嗎?”
“更不能讓他知道,否則他該如何自處?你本就認錯了他,如果讓他知道是自己同母異父的哥哥,他難免心中沒有疙瘩。”
佳耦點了點頭。
而此時,詩城心事重重的,只顧自己低着頭走路。
孫秉然小跑着上前,一把拽住了詩城:“你怎麼了?有什麼心事?我剛剛看你在趙府就不對勁。”
“秉然,我懷疑趙夫人就是我娘!”
“什麼?你不是說你娘死在大火中了嗎?還是你親手安葬的不是?”孫秉然聽到詩城這麼說頗為吃驚。
“是,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會不會你娘還有什麼姐妹,你不知道的?”
“沒有,我娘沒有姐妹兄弟,這個我是知道的。”
“那會不會只是長得相似?”
“那也太像了!起初,我也覺得可能是長得相似,可是今天看趙夫人的神情,特別的不自然。”
“對,我感覺趙夫人也不太對勁。可能是真的不舒服,那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啊!”
“我也納悶,我娘死是我親眼看到的。可如果趙夫人是我娘,那為什麼她活着不回來找我?今天見到我又裝作不認我呢?”
“佳耦小時候和你們住在一起,她沒有起過疑心,跟你提過什麼嗎?”孫秉然提醒了一下詩城。
詩城搖了搖頭,若有所思的說:“佳耦應該也不知道,看她的反應,不像是瞞着我什麼事。況且,那時候我們都還小,可能她已經記不清我娘的樣子了,也是有可能的。”
孫秉然聽后沒有說話。
“這樣,秉然,你私下幫我調查一下,了解一下當年失火的詳情。”詩城顯然更相信趙夫人就是自己的母親,但是他有沒有足夠的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
“好的,交給我吧!”孫秉然拍了拍詩城的肩膀。
“對了,一直在想趙夫人的事,忘了跟你說正事了。”詩城忽然想起來其他的事。
“是今天跟沈將軍說的那些事吧?”
“對,現在時局動蕩不安,一天一個變化,我們一定要儘快行動,防患於未然。”詩城談起這些事,表情很是認真,臉上沒有絲毫笑意。
“我知道!我們一定要把這件事計劃好,才能執行,否則,一旦出現紕漏,必將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嗯,等晚上,我們再去山洞那邊再看一下吧!”
詩城和孫秉然邊走邊說,不一會兒便回到了沈府。
景甜正在花園裏坐着,陪着沈將軍喝茶、聊天。
孫秉然看到后,腳步躊躇了一下。詩城趕緊從背後,悄悄碰了秉然一下,示意他不要表露出什麼感情。
孫秉然趕緊走上前去,鞠了個躬:“沈將軍,沈夫人。”
沈將軍抬起頭,看了看他:“嗯,跟詩城一起出去了?”
“是啊,義父,我跟秉然出去看了一下鎮子上的情況,順便去趙府拜訪了一下。”詩城趕緊接過沈萬達的話。
“你是去看佟佳耦了吧?人家現在是有婦之夫了,你還是適當保持點距離為好啊!”沈萬達這麼說,完全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忠告,不單是為了他好,也是為了佳耦好。
“我知道了,義父。”詩城應承完,對一旁的景甜說:“佳耦讓我帶她問聲好,希望安小姐有時間能去看看她,她現在已經有身孕了,不太方便出門。”